第三十章 心事(2 / 2)
何树坤一心一意搞文物研究,每天除了文物勘察、文物鉴别、文物修复,就是文物学习、文物研究和文物论文写作。他的心思几乎都用在了工作上,那里有心思操孩子的心。何海云这么大了,在他心里还一直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娃娃,根本忽略了何海云这位多情重义女孩子的内心变化,即便是昨夜难眠,今早早起闺女在河边凝思、在桥头徘徊,他都会理解为一个小女孩贪玩儿的习性。
尽管巩丽君是一位过来的女性母亲,由于每天急急忙忙地上班,匆匆忙忙地赶路,战战兢兢地演出,整个心都扑在外面。
当然,她的心扑在外面也有不得已的时候,也有被动无奈的时候。她的甜美的歌声会引来一些暗暗追随他的粉丝们——不是情人的情人;她的优美舞姿也会招惹个别滥情的权贵人士慕名追求——无奈的难以应对的“局内人”。这些人无不触动扰乱她那本该平静如水的优雅情志。
其实,说到底,对于巩丽君来说,不管是上班、赶路还是演出,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她根本没有把这些当做一回事。让她充满烦恼的是他身边的追随者——当然是各类角色的男同志,尤其是最近以来,她常常处于失眠状态,这倒不是说她有什么抑郁症,也不是什么更年期,她才四十出头,还不到那个时候。
那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对付,所以,她只能压在心底,就连最最知心,最最心爱,最最体贴的丈夫也不能说。因为这关系到夫妻关系,这关系到身份地位,这个人对他们一家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美丽高雅的巩丽君陷入了无限的犹豫之中。
她该为自己的十五六岁的宝贝闺女操心了,可是,她连自己的事情都难以处理清楚,那里来的闲工夫关心自己的大姑娘呢?
何海云知道,父母亲按照正常下雨天六七点钟就应该到家,昨夜回家已经接近子夜时分。当得知自己的同学朱友康已经被淹送医院抢救的时候,她的心差一点被炸出来,整整一个夜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幕幕往事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记得刚上初一的时候,朱友康个子不高,经常在前面拿一把青铜短剑,上面长满好像绿苔一样的东西,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把绿色刀剑。
这把短剑是朱友康父亲在刘家坟附近耕地时从黄土里捡到的。朱友康感觉好玩儿,就带到学校玩耍。何海云处于一种好奇,就把朱友康这把短剑告诉了搞文物的父亲,父亲说,你能不能拿回家看看。
何海云利用放学的机会提前跑出学校,在学校南边中丘河的北岸等他。这是何海云放学后的必由之路,也是朱友康回家要走的路。
从学校左拐穿过一个南北巷子,在这个巷子的尽头是一个通向中丘河的大陡坡,下了陡坡走一百多米何海云向东,朱友康继续向南各回各家。他们的路线有一段是重合的,何海云就在分岔的地方等他。
因为是初一开学不久,许多同学还叫不上彼此的名字。何海云见到朱友康和几个同乡同学走了过来,因为不知道名字,就伸出胳膊用手指着朱友康说:“哎,哎,哎,就是你,就是你,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