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而他不在旁(1 / 2)
绝和张未白也守在他身边,见他醒来激动坏了,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世子,你……你好些了吗?”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转头便看见喵喵叫着的一只,他轻轻的『摸』了两下一只,便把激动的两个人给忘到一边了。
张未白和绝有些无语,其实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可他一直不醒来,连祁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一度以为他醒不过来了。
张未白立刻倒水给他,他喝了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依旧是很虚弱,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绝激动的差点儿哭出来,也顾不上和猫争宠了,说道,“你昏『迷』一个月了世子。”
张未白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自从那天国师和郡主走后,世子就一直没有醒来过,半个月前西楼和东州都退兵了,甘州割给了西楼,但班罗他们只听你的,他们撤出甘州来了帝城,东州倒是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从此不再纳贡了。”
凤逸点点头,看了眼屋外,梨树又一次长满了绿叶,有如初见花儿的时候,花儿便是站在这满树绿叶下,虽然衣衫褴褛,但精致又单纯。
他记得曾经在宫门前,他曾暗暗羡慕将来会被花儿爱着的男子,花儿都爱恨那么明显而热烈,被她爱着,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可当花儿爱的是他时,他生生把这一切都毁了。
张未白见他一直不说话,便担心道,“世子,别多想了,花梨郡主和国师虽然被软禁了,但他们都解了毒,西楼向来尊敬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
绝愣了一下,看向张未白,不知道凤逸和花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凤逸轻声道,“我没想这些。”
他在想着这些都写在脸上的,但他不愿意说张未白也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不再说了。
凤逸问道,“阿涟和李清风呢?”
凤涟在乎他,这时候不可能不在,他有些担心,果然绝低着头,说道,“小郡主之前一直在照顾世子,五天前忽然昏『迷』不醒,云少主一直留在郡主房间。”
凤逸皱了下眉,掀开被子下床,说道,“我去看看阿涟。”
张未白立刻拦着他,“世子你身体太虚了,有云少主在没事的。”
他摇摇头,扶着张未白,固执的离开去清涟居。
凤涟果然在昏『迷』,她仿佛睡着了一样,祁查了很多遍,没有中毒没有受伤,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可她就是昏『迷』不醒,除此之外,她的心肺活动越来越微弱,呼吸也越来越轻。
李清风为了救她,把自己的蛊留在她身上,同时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这才使她心肺衰竭的不算太快。
李清风脸『色』不好,见到凤逸进来,他从凤涟身边过来,问道,“你醒了?”
凤逸点点头,走过去看着凤涟。
李清风说到,“涟儿昏『迷』了五天了,我虽然能暂时护着她,但即使如此,她撑不过一个月。”
凤逸点点头,他不是太精通医术,但基本的脉象还是清清楚楚的。
李清风又道,“你身体也不好,涟儿这里有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办法救她。”
凤逸摇了下头,轻轻『摸』了『摸』凤涟的脸颊,充满了心疼,他转身出去,李清风也没有拦,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凤逸对张未白说道,“你们留在王府,我进宫一趟。”
张未白道,“世子,皇宫十天前已经打赏,你也不必现在前去。”
“不是为了赏赐,”他轻声说了一句随即也不管张未白的想法了,转身便走了出去。
张未白没有留在王府,跟着他出去。
凤逸坐在马车上,靠着车壁休息,他更沉默了,之前立壁关破了之后和甘州军赌博的孩子仿佛不是他一样,他沉默寡言,安安静静,虽然一句花梨也没提,却让人心疼的厉害。
他进了宫之后直接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太后在主殿等着他,见他进来,也没让他行礼,示意他坐下。
太后让身边的月嬷嬷退下,凤逸自然也让张未白退了下去。
凤逸没说话,太后便知道他的来意,“逸儿是为了涟儿吧?”
凤逸点点头,“求皇祖母给涟儿解毒。”
“暂时还不行,”皇太后说道,“你确实听话和西楼撇清关系回来,但祖母的要求你还是不答应。”
“我留在皇宫吗?”凤逸苦笑,说道,“我留,求祖母给阿涟解毒。”
皇太后没说话,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过了许久,才低声问道,“逸儿,你放弃了?”
凤逸听到她这么叫他简直要笑了,便什么也不顾及了,说道,“皇祖母,你假惺惺了这么多年,不恶心吗?”
“逸儿……”
“别这么叫我,”他打断皇太后的话,“你不恶心我也恶心,你要我死或者要我留下都可以,我认命,我救不了阿涟,拿自己去换。”
皇太后刚刚有些动容的神『色』瞬间消失,称呼依旧不改,“逸儿,你愿意不见任何人从此留在皇宫?”
他嘲讽一般笑道,“不就是一年不到吗?将死之人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皇太后却摇了摇头,“不行,你现在就算来了,一样有人救你。”
“我要和所有人都撇清关系,要向伤害师父和花儿一样伤害所有人是吗?”他苦笑,“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师父和花儿一样,那么在乎我才会心甘情愿被我伤害。”
皇太后拿出一个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让涟儿醒来的『药』,我暂时不会给涟儿解毒,但她短时间不会有事。”
“你要我做什么?”他知道没这么好的事,便问道。
果然,皇太后说道,“给你师父写信,我要锦。”
国师很早就抓了锦,当时皇太后因为凤逸没回来受牵制不敢动凤涟,国师同样受牵制也没有杀了锦,若是以往他要人自然可以,可国师毁了玉佩,明显就是不要他这个徒弟了,这个时候求国师放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凤逸笑道,“太后娘娘,您『逼』我和师父决裂,又让我现在去求师父,您是太高看我了,还是太看不起西楼国师了?”
“逸儿,无怖有多在乎你祖母很清楚,就算他说了不要你,依然会满足你的要求。”
“因为他在乎我,所以我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师父的在乎?”
皇太后沉默良久,收回了桌子上的瓶子,“逸儿,你不做,涟儿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云倾寒护着涟儿,耗的是他的心血,他长此以往,什么后果你很清楚。”
凤逸点点头,笑道,“太后果然高明。”
皇太后道,“其实若非逸儿年幼时被我控制,以你的聪慧,不至于被『逼』如此。”
凤逸笑笑,“输就是输了,我求师父便是。”
太后示意下人送笔墨纸砚,上面竟还放着一把匕首。
凤逸本就该写血书都不为过,但想起来师父和花儿最不喜他伤害自己,便没看匕首,用笔沾了磨,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求师父,犹豫了许久,终于写下了第一个字。
只要写了第一个字,后面似乎都好写很多了,刚刚和师父决裂,便要求他,他只好写上我但凡求师父就要自罚,自罚我会补上,求师父放人。
凤逸的信不长,递给了皇太后,太后看了两眼,示意下人装起来,说道,“立刻送去西楼国师府。”
下人点了点头,很快便离开。
太后收起瓶子,“等锦回来,我自然给逸儿解『药』。”
凤逸点点头,自嘲的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
张未白在外面转来转去,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问道,“怎么了世子?”
凤逸身体本就虚弱,差点儿再一次晕倒,张未白立刻扶着他,皱了皱眉不敢再问,便说道,“世子别担心了,快回去休息吧。”
凤逸被张未白扶着上了马车,转身便王王府走去。
离马车不远的位置,一个人身影闪过,立刻消失在食禄街人群中,很快泯然众人,没人看出他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