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定时的炸弹(2 / 2)
元公公手里却还有另一封圣旨,这圣旨是丞相写给自己的,元公公清了清嗓子,念道,“朕恐东州王不能尽快治理天下,念及秦氏丞相府世代忠良,为朕之肱骨,封丞相为天凌异『性』王,从即日起代摄政王,辅佐新帝处理朝政。”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还没起身,这便连着新任摄政王一起拜了。
丞相示意众人起身,百官是都跪了,但是有几个人没跪,凤逸,大皇子凤锦洵和花梨,花梨是西楼人,穿丧服已经够意思了,没有跪他也说不出什么,他看着凤锦洵,大声说道,“来人,大皇子意图谋权篡位,深夜行刺皇上,拖出去斩了!”
“我没有!”凤锦洵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丞相如今当政,甚至想架空凤浅渊,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天凌如今唯一的皇子,他确实没有杀皇上,却无法辩解这本来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忠臣在牢狱,贤良在四野,帝城瘟疫没人管,不过皇宫的争斗却从来没有停过。
凤锦洵还没有被拖出去,丞相又说道,“安平王府世子凤逸,恃宠成娇,不敬先帝,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花儿的手指紧了紧,凤零却微微勾唇,侍卫还没有近他身,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朕看谁敢?”
不知道是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朕,群臣立刻回头去看,平日里颓废的皇帝像是换了一个人,从龙辇上下来,稳步走进大殿,身边还跟着个柔弱美人,到了大殿一下子便有了皇帝气势,看着丞相说道,“秦爱卿,朕怎么不清楚朕已经驾崩了?”
丞相愣了一下,他明知道皇帝没死,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爆炸,或者说他没想到凤零带走皇帝是为了为难他。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指着皇帝冷声说道,“你到底是谁,敢冒充皇上,你可知这是要诛九族的?”
“冒充皇帝?”站在殿中的皇帝大笑,道“你弄的尸体才是冒充,残害忠良,谋权篡位,朕容你不得!”
“你……”从此还想辩解什么,皇帝却忽然掏出一个东西,丞相看的清楚,正是之前花儿从秦景瑜身上拿走的兵符,如今在皇帝手里,丞相一下子便瘫软在地,元公公立刻去扶,他却像是浑身软了一样起不来,皇帝冷声道,“来人,把丞相拖出去关进天牢,除去一切官位,诛其九族!”
丞相软在地上几乎没有反驳,被当场抓住,还有什么反驳的余地,或者说其实他似乎冥冥中早就想到了这一刻,他竟忽然苍凉的笑了笑,果然,那天晚上的预感是对的,可唯一遗憾的是,直到最后,他见不到秦景深一面,不过他也很庆幸,秦景深不在族谱上,自然也就不在这九族之中。
从他篡位之时,大殿四周都是他的侍卫,一下子冲出来救人,从殿外也涌出来一队士兵,站在最前面穿着银白『色』铠甲的,竟然是蓝家蓝烬,皇帝早就防着这一手,蓝家军是天凌精锐中的精锐,从他的毒被解了之后他就联系了蓝家,蓝家虽手握重兵,但历经三朝,忠心耿耿,是这个诡谲多变的朝中唯一不会变化的中流砥柱。
奈何丞相似乎完全没有想反抗的意思,侍卫冲杀的起劲,主子却瘫软在地上,任何人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很快便被精锐的蓝家军一锅端了。
蓝烬将叛军压下,首先跪地,恭敬的说道,“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一转头,就又跟着喊了一遍,一个个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留下,皇帝和平时宛如不是同一个人,上位者的威严让让人喘不过来气,丞相家族势力极大,没有确凿的证据皇帝都没办法动他们,好不容易蛰伏许久,终于收了兵权,终于折断丞相羽翼,终于将相权收走,皇帝所有的伪装一时全部卸了下来。
凤锦洵上前,说道,“父皇恕罪,儿臣愚钝,护驾有失……”
“不怪你,逸儿让朕将计就计。”皇帝看了凤逸一眼,像是在夸他有功,可那一眼深意,没有任何人看得懂。
凤逸立刻低头,说道,“保护皇上本就是凤逸该做的,不敢居功。”
皇帝点点头,他说不居功,还真就不给他功劳了,对蓝烬说道,“东州王凤浅渊失德,虽然算是从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其关押至安乐宫,听候发落。”
“是。”蓝烬点头,随即站起来,带人将凤浅渊押走,凤浅渊看了一眼凤逸,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说,他知道那不是凤逸,可即使说了也没人会信。
朝中一下子安静了,凤浅渊其实才是幕后主使,皇帝知道,但凤浅渊有皇室血脉,皇帝杀了他只会被说残暴不仁,而且凤浅渊背后有东州,如今,绝不是和东州闹翻的时候。
皇帝没有再理其他人,将诸多暗中帮助丞相的人论处之后,朝中立刻少了不少人,皇帝说道,“逸儿留下,众位爱卿还是回去休息吧。”
大臣们巴不得赶紧走的远远的,皇帝话音一落,大殿里很快就走的干净利落,一会儿便只剩下了凤逸和花儿,当然,长着凤逸的脸的人,算得上是凤零。
花儿站在一旁,皇帝一下子把奏折扔在他脚边,怒道,“给朕跪下!”
凤零有些无语,真不知道凤逸一天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动不动就要跪下,凤零没有跪人的习惯,他淡淡的开口,“父皇,我救了你。”
“你还好意思说?”皇帝好像更加生气,凤零有些不懂他是不是疯了,救了他为什么不好意思说,他倒还在生气,皇帝大怒,“朕中的毒是谁的,你不知道吗?沈贵妃的毒是谁下的,你要朕跟你说一遍吗?”
“皇上有兴趣就说吧”,凤零看了他一眼,懒懒的说道,从旁边捞出一份奏折,摊开坐在地上,无所谓的看着脸『色』发紫的皇上,悠闲的坐了下去。
皇上气的想拿奏折砸他,低头却看见已经没有奏折了,他懒懒散散的坐在那里,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皇上怒极反笑,说道,“好好好,凤逸,你是翅膀长硬了,不再听父王的话了,连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凤零没理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着,奏折上极尽好词的夸奖着丞相,前些天丞相掌权,所有人都开始巴结着丞相,奏折写的越发华而不实没有意义,正事什么都没有说,『乱』七八糟的事倒是一堆。
“凤逸,你给朕站起来!”皇上气急败坏,大声说道。
凤零连头都没有抬,说道,“父皇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儿臣站着坐着您说的会变吗?”
“你!”皇帝指着他,气的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想了半天开口道,“你为什么……”
“您的毒不是我下的,不过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信,”凤零抢过他的话,戏谑一般说道,“至于沈贵妃,她干了什么自己清楚,除非父皇也想给她当父皇,否则最好还是谢谢儿臣做的这些。”
“你说她……你说她勾引你?”皇帝脸『色』发白,指着他说道。
凤零也站了起来,算不上勾引他,勾引的是凤逸,给凤逸添添堵的事他还是可以做做的,便笑着说道,“虽然父皇您的儿子长得前无古人,但后妃陷害皇子是死罪,儿臣没有要她的命已经是给父皇面子了。”
以前凤逸确实不听话,也从来没有这么不给皇帝面子,说话句句如刀凌厉极了,皇上忽然觉得眼前的凤逸就算让他拿刀杀了他都有可能,这个凤逸让他有些陌生。
凤零却懒得理他,牵着花儿的手说道,“我们走,花儿。”
花儿点点头,便认真的握着他的手离开,门外不知不觉已经中午,街边许许多多小商贩,花梨很少在这样的闹市停留,凤零更是从来没有,闹市今天是真的热闹,本以为皇帝驾崩了,没想到是个笑话,即使什么也没有改变,百姓也像是遇见了什么大喜事一样在街上热闹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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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
注,为防止误导特此声明(估计也没人看哈哈),其实我国古代皇帝驾崩并不敲钟,而是百日之后京城道观,寺庙各敲钟三万次,即“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三万次”,丧礼制度很严格,文中全是小说效果,不必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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