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烈火烧新生(2 / 2)
从前不敢想的事,现在有了带路人,更重要的是,人人手里都有了一套背书,天字堂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这样的容光焕发。这座画舫上的都不是一般人,许多沧澜的游志头家也在此列,这些人本就透着权衡的心思来赴,季牧的这个方案无疑更直接更粗暴,远不是那日裁定之台一切都还迷迷蒙蒙。
这个阵容就是脊骨,游走也好、揭露也罢,天字号根本没有反击之力,那四散做刀的各大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成熟的体系。甚至对当下的天字号来说,能揪出一个可以提振的头家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各大头家深沉而思,这比想象更骇人,诡异的是,它似乎还比想象更完美,若能不捧台子,谁又不想自搭台子呢?
如果说还有什么疑虑,就是这短短三日两次强风的较量了,现在还分不出谁高谁低,只能说一方在远方画了一张大饼,一方就在眼前大做文章。不过这利永远是最深的思量,这等情势能让人真正看到的就是难得的。
深夜的画舫中,只有季牧与吴凌秋两个人。
“三年之前你最怕风口,三年之后你却带着风口来了。”
“可是觉得今日有些莽撞了?”
吴凌秋笑着摇摇头,“没有了天字号,才是称千百商之心,如果我是太学的考官,肯定会给你打一个甲一。”
季牧也笑了出来,“那四个人风声烈得很,如果一开始就看着,日后不定是什么情形。凌秋,可能以后我们做事的手段要和从前告别了。”
吴凌秋皱着眉,季牧虽是笑着,但却是他所见最刻意的笑容,“季牧,这天下事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意志,我原以为九州一切都平息了,现在刚刚有人冒出,你为何就要立时针锋相对?这和天元商帮、六湖商会在时有何区别?”
“凌秋,你该想想,如果避退会波及多少人,当一切被那四人笼罩甚至于更深秘的人现身出手,几百上千的号子都将立失当下的局面,难道还要一并别打回云州不成?”
“可你就不觉得已经失了最好的时候?三年前六湖商会乍息的时候,你若来到明面,就是这天下之魁啊!现在人家攻上来了你才想起手段,何至于此?”
忽然间,季牧的喉咙动了动,“如果三年前我动了,现在的季牧已经是一个筛子了。”
刹那之间四目相对,吴凌秋看着季牧那深若幽潭的眼睛,一时间竟不知是领会了真谛还是意料了可怕。
许久之后吴凌秋目露一丝坦然,论起商之事,他无法与这眼前人相比。商是季牧投入半生的事业,而吴凌秋这个从不离艺的人最多只能算半个商人。
可他还是抛出来一个沉暗的问题——
“季牧,你到底了解不了解骆天一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