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凤族旧事（2 / 2）

这天帝同泽桑二人，果真是一对颇为相像的亲生父子。

此前尚于九渡林中之时，我从未涉足过这天界境地，那时总是觉得，这天界之上，定然颇为祥和，不似尘世那般喧嚣，而今看来，这天界之中的尔虞我诈并不亚于尘世之间，反之尤为更甚，思酌至此，不觉略有几许想念九渡林中的平和之景，如今算来，我也着实已有许久未再回返九渡林之中了。

得知此番如此的前尘旧事后，再行细细思酌此前的种种，便尤可知，清欢于泽桑的用情着实至深，她既明知天帝曾如此对待她的母亲，却仍旧将自己的一颗心托付给了他的长子，执念情深，许然便是为如此吧。

相言回应于我后，清欢眉宇其间神色略拂上了几许凄清淡然之色，神情并无过多所异，只是犹觉落寞非常，我也不知该当如何安抚清欢，只得微微倾身向前，将手掌轻覆在了清欢指间。

“清欢，那些前尘旧事，你可以铭记于心，但却也莫要执念过深，无论是天帝之事，还是泽桑之事，皆为如此。”

“你所说的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所以，这诸多年来，我从未怪过我的父亲，我也从未恨过同此事不相干系之人，我知道凭我一己之力决然不足以同天帝所抗衡，那么我可做到的，便是为凤族谋得更好的一番处境，如此一来，也算是抚慰我母亲的用心至深了。”

说罢，清欢唇边泛起了几许浅淡苦涩笑意，纵然她同我相言之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但我也可感知到她心底所蕴的悲戚。

所有的不怨，不恨，不憎，不过是暂且放下了执念，但并不能说明，此前所发生的种种便当真于此过去了，纵然将其埋于心底，但也会于不觉之间生根发芽，时刻提醒着自己。

若说半分埋怨憎恨当真皆已荡然无存，自始至终也从未有过须臾半刻闪现而过的杀意倾袭，那清欢所言之时，便也就不会如此强调她“不怨不恨”了。

她只不过是，不愿再为难自己罢了。

“若为如此，那便是为最好了。”

待至相言过后，清欢唇边所拂的浅笑犹存，只不过于不经意间散去了蕴于其内的苦涩之意，沉声少顷后，方才再度开口，同我相言。

“觅凝，你……打算何时前去寻及泽桑？”

清欢忽而发问，令我不觉略有几许顿神，眼帘轻眨，不知该当作何回应，毕竟，她的此番所询也着实颇有几分唐突。

我而今尚未思酌过多，仍未决定该当何时潜入泽桑的云泽殿内，也并未想到，究竟要如何而为，才可顺利接近泽桑。

现如今，无论哪般，接近泽桑的机会，也仅此只有一次，若泽桑而今一旦发现了我此时的处境，便定会速速针对于我，加以挟制，让我不得安平，毕竟他所觊觎妄图的璇玑璨玉，此时仍存于我元神其内。

至于这接近泽桑的法子，仍旧还需细细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