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夕(二)(1 / 2)
叶钟山出了府,反往东城去,西城是富人区,大家闺秀,贵族夫人,出入的地方。
而东城却是穷人和着难民们,蜗居生活的地方,地上全是黑乎乎的一片,一进去,便会踩上一脚的油腻。
空气中泛着浓浓的油烟味。到处喧闹,充斥着女人的呼喊声孩子的高叫声。
高高的阁楼,说不准暗自打了几个隔间。
店一家挤着一家,大概每间店铺只有一转身的空间,恐怕容纳不了四个客人。
叶钟山从三四里(一里约五百米。)远的地点就停了,下了马车,顺便换了身低调简约的衣服。
他把钱袋绑在了手臂上拿衣服遮着一点也看不出来,又拿了个空的,挂在腰上。吸引火力。
叶钟山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直到被叶贺兰接回叶府。他对这里极其了解,各种小动作了然与胸。
直接绕进了一个巷子,耽搁半刻,出来时双手各拎了好几纸袋子的甜糖和红豆蜜糕。
嘴里还衔着一块奶膏,还往下丝丝点点的掉着粉末。风迎面吹来末屑回扑在自己衣服上。
而面上毫无表情。只叶钟山对甜食的喜爱,表露无疑,这世上恐怕也无人能敌。
转身又进了一家豆腐店,熟悉的就像进自己的家。
“姐,来份豆腐花,多多加糖多多加红豆。”直接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把手里的糖糕放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搓着手,吃到一半,又让店家又做了一份,加盐加粉条加腌豆。回头把那半碗全部喝尽。
“姐,我这东西先放这,等会回来拿。”叶钟山拿着手里的糖糕,向店家比量着。
店家手里动作没停。“行行,就放着,姐一家子都这住,给你看着。”
“哎,姐。”东西放了,叶钟山吃的饱了,提着一盒子豆腐花再往四通八达的巷子里转去。顺便带了一大壶花雕。
出入,如自家后院。
最终在一间破烂屋子的后门停下了,拉一下门环,再拉一下,最后连拉两下。
等着不来人,又重复一次。
“来了,来了。”伴随着拖鞋啪嗒啪嗒又在地上拖拉的声音。
一个头发蓬乱的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
半眯着眼睛,披着衣服。脚上趿着鞋,连袜子也没穿。
“怎么这么慢。”叶钟山抱怨。
“最近查的严。”那男人把叶钟山拉进来,再探出头左右看看,再把门关上。
叶钟山自己下去了,那男人则进了旁边的里屋。
叶钟山进了屋,打开帘子。里面空空荡荡,只哄闹的声音扑过来。自己打开前面最里的地板,跳下去,再给关上。
赌场,望不到头的赌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还有怀抱着孩子的女人。
一个个眼睛通红不知道奋战了多久。
他视而不见。
叶钟山绕过各种桌子椅子,又从对面的楼梯上去。同样的出入方式。
叶钟山这次却落了一头一脸的灰。上面是泥地黄土的,还有一颗几人合抱的银杏树。
格格不入着。
那树上白色的果实嘟嘟囔囔。满满当当的坠在树上,被绿油油的银杏叶子覆盖着。
树枝子一大半覆盖在一间小土房的上面。黄土的墙壁,斑驳的墙面。裂开了几个大口子。
暗红色的门已经掉色了,虚掩着。风吹过来,门环是不停敲击着门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钟山慢慢伸出左手,缓缓的用手指抵开红门。伴随着吱呀呀的声音。
霉气涌出来,还要一些腐烂食物的味道。今年雨水多,门拐子边长了青苔。烂水的异味。
就好像阳光从来没关照过这里一样,时时刻刻伴随着水汽闷湿的味道。
叶钟山朝里面一望,未果,又侧半身进来,转过脸,望进去。
里面一个睡得四仰八叉,头发凌乱,而怀里依旧抱着酒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