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1 / 2)
可又怎么样呢?这一切就是索她性命的无常鬼,让她不得不大好年华就离世。
想到这里,连君章不再迟疑,斩钉截铁地对皇甫曼卿说:“姐姐对我和馆陶的好处,我即使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如果日后陛下不让我接近孩子倒也罢了,但凡我能力所及,一定全心全意护持这个孩子。姐姐尽管放心。”
皇甫曼卿一下子又跪在了连君章的面前:“多谢妹妹,如果妹妹能这么做,我就算死了,也能多少安心了。”
连君章流着眼泪要她扶起来,皇甫曼卿执意不起,“请妹妹受我这三拜,这也是我替曜儿拜的。”
连君章知道如果不让她磕头,皇甫曼卿势必不会放心,遂点了点头。
一下。
两下。
三下。
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也磕在了连君章的心上。
从此以后,除了馆陶,自己又多了一份责任了。
但愿世事能如人意。
深夜。
宇文翽躺在宽大柔软的龙榻上,身上盖着一床宝蓝色云龙出海纹的锦被,殿中的地龙烧的滚热,可还是无法阻止冷意一阵阵地向他身上侵袭而来。
他脑子里一阵清醒一阵糊涂,可纵使这样他也明白,他的一生快要走到尽头了。
他不甘心,他只有三十一岁,正是人生年华最好之时,老天偏偏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夺去他的性命。
原本守在殿内的大臣早已被他遣了出去,只留下了太子宇文曜在他身边伺候。
宇文曜把太医熬好的一碗药端了过来,轻声说,“父皇,该喝药了。”
宇文翽抬眼看了看那碗黑乎乎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药,突然从心中升起了一股股恶心。
宇文翽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宇文曜把药碗又放回了原处,鼻子轻轻地抽了抽。
宇文翽睁开眼睛,见宇文曜脸上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不禁从心头拱起了一股邪火。
“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子汉大丈夫,只可流血不能流泪,你这般懦弱,让朕怎么放心把这江山交到你手中!”
宇文翽身子本就孱弱不堪,如今牵动真怒,立时胸口一阵剧痛,咳得惊天动地。
宇文曜大吃一惊,忙去为宇文翽轻轻拍打胸口,却被他一把推开。
“不成器的东西,整天学着那等妇人哭哭啼啼,究竟有什么出息!”
宇文曜在他榻前跪了下来,稚嫩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呜咽,“曜儿宁可自己没出息,也想让父皇能身体康健,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