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计(1 / 2)
鲜于裒举起案几前的瓷杯,对梅慎行道:“梅侍郎从大周远道而来,我乌弋比不得大周菜肴精致,酒果美味,还请梅侍郎千万不要嫌弃才好。”
梅慎行忙不迭地道谢,举杯一饮而尽,同行几人也一同饮了下去。
梅慎行一杯茶下肚,脸上便浮现了笑意:“难为单于这般上心,这茶是我大周南境白茶中的极品白毫银针,连我也极少能喝到呢,这番可托了单于的福了。”
鲜于裒脸上不漏声色,心中却止不住得意:“也是托了两国榷场的福,上个月我命人用三十匹好马换得了些贵国上好的茶叶,预备着哪日贵国使者来访好有招待之物,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扶罗没有心情看两人在那里推杯换盏地客气,反而仔细盯着跟着梅慎行一道来王帐的十几个人,几乎人人都看着鲜于裒和梅慎行一来一往,只有角落里的一个人低着头,右手抚触肚子,神色极其难看。
扶罗心头一震,双目紧紧盯着那人,仔细打量着,想从身形辨别出是否昨晚跟自己交手的人,可惜那人坐在毡毯上,一时无法确认。
郅都跟扶罗说了几句话,见她只是不理,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登时发觉那人不对,立时站起身来,问那人道,“这位客人可是身体不适吗?”
他这一开口,帐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被那人吸引过去了,见他脸色蜡黄,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嘴唇发白,都不禁吓了一跳。
梅慎行见状,忙过去扶着他,一叠声地问道,“马将军,你没事吧,怎的疼成这个样子啊?”
马将军,难道说这人姓马?扶罗心内暗暗忖度,大周使者团的名单早已交给了父王,自己无法看到,也不知他到底姓甚名谁,跟自己有何渊源,以致他昨晚竟然跟踪自己。
那人已然疼的说不出话来,紧紧抓住梅慎行的手摇头,梅慎行大惊失色,转头对鲜于裒道,“单于,我想把他带回帐子,让随行的医官给诊治一下。”
鲜于裒听他这么说,走见那人疼的实在厉害,忙道,“我看马将军疼得难受,就不必撑着回帐子了,就在我这王帐歇着,请医官过来诊治即可。”
梅慎行本就不想拖着他回帐子,以免病上加病,如今听鲜于裒这么说,正中下怀,口中感激不尽,“如此,在下便替他多谢单于了。”
梅慎行命人速去帐子请医官,鲜于裒皱眉一想,对梅慎行道:“这位马将军头次来我乌弋,只怕是不惯我乌弋水土所致,若是梅侍郎不介意,我也请我们乌弋大巫祝的手下来给他瞧瞧,看看是否有法子能给治治。”
梅慎行确实担心随行的医官不熟悉乌弋当地的气候风土,会找不准病因,听鲜于裒这么一说,立即点头附和:“单于言之有理,如此便有劳贵国医者了。”
鲜于裒心中惴惴不安,自己方与大周结盟,使者团中便有人得了急病,如果是巧合倒也罢了,可怕就怕是有人暗中作梗,那就令人惕然心惊了。
扶罗闻言,转头瞄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乌塔,乌塔会意,顿时趁着混乱走出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