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范增归心(1 / 2)
第143章 范增归心
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去,躺在床榻上的范增感觉到脸上毛茸茸的湿润一片,他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入眼就见到一只满身红毛的东西趴在自己胸口。
“嗯...这一觉睡得好累啊,果然还是年纪大了,我应该是还没睡醒,这个梦可真无趣啊,再睡一会看看能不能换个梦。”
小猴见对方仍不起来陪自己玩,又上前爬了爬,伸出小舌头舔舐了一下范增。
“嗯?我这是...妈呀!这是个什么东西!”
范增猛地睁开眼就见到一双眼睛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他吓得就要挥手赶走那个“怪物”。
“嗷!”
小猴子向后一跃躲开了范增的手,它脖颈处的毛发根根炸立,已是彻底被激怒了。
范增坐起身来想要驱赶小猴,却感觉自己的腿没什么力气,想要翻身下床也是做不到。
“嗷!”
小猴又叫着一声,只不过这次已经不是愤怒的嘶吼,而是充满了惶恐。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黑毛猩猩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把将小猴提了起来丢到了角落。
“啊...”
范增看着这个自己不知道品种的猴子露出更加惊恐的神色。
“范先生你醒了?”
张平端着一碗青菜肉丝粥走上前来,见到范增的神色异常,扭头一看就见到了拎着小猴子的母猩猩。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吓着范先生你们这三天就别想吃饭了!”
望着张平皱着眉头一脸严厉的样子,母猩猩虽然听不懂张平的话,但也读出了其中的愤怒。它连忙唔唔啊啊地叫着,手中还一直比划着,仿佛在说这事与我无关。
“无妨的这位小兄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惩罚它们。”范增朝着张平拱了拱手,问道,“是小兄弟你将老夫从密室中救出来的吧,实在是感激不尽,不知你尊姓大名?老夫现在行动不便,只能在床上给小兄弟行礼,还请见谅。”
张平连忙扶住范增的手臂说道,“范先生不必多礼,小子张平,对先生敬仰已久,这次能帮到先生已是万分荣幸。先生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喝点粥吧,这是我刚熬好的,可能有些烫。”
范增十分感激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不嫌弃范某这把老骨头,只要是小哥能用的着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张平没有接话,只是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范增面前。
“先生吃点粥吧,要不身体该撑不住了。”
范增颤颤巍巍地想要将勺子接过,却听到张平说道,“范先生你坐好就行,我这样吹好喂给你比较好入口。”
范增望着张平,眼角有些湿润了。
“叮~范增好感度+100,当前进度100/200。”
待到范增进食完毕,才十分不好意思地对张平再度拱手道,“张小兄弟受累了,老夫真是羞愧难当。”
张平和善地笑着,对范增温和地问道,“不知范先生先前为何要藏匿踪迹,对外宣称已经搬家了呀?”
“不瞒小兄弟,老夫在家乡居鄛(巢)时本已经打算颐养天年,但后来遇上了当地恶霸杀县令造反,老夫素来在县里有些威望,那伙贼人就要老夫做他们的军师。老夫本想说些话将他们打发了,但那贼人见我犹豫便见老夫儿子儿媳全部打杀了,拿老夫的孙子作为要挟,老夫只好委身于贼。幸好后来项燕将军的儿子项梁带着队伍前来,老夫鼓动着这帮贼人与项梁火并,趁着贼子们死的七七八八的时候,老夫在家侄的帮助下带着孙子跑了出来,一路来到薛县。”
想到已经故去的儿子儿媳,范增一时间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哭了半晌他才擦去泪痕,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那侄儿一直替我奔波,安置好了老夫与孙儿。只是过了没两个月就有居鄛贼子余孽前来打听老夫的踪迹,还好老夫临时居住的房子前任主人是个盗墓贼,地下正有一个密道,老夫便对外放出消息说已经搬家,实则躲在密道之中。之前都是老夫的侄儿每日送来食物,只是四日前老夫的侄儿突然再也没来过,说不得已经惨遭贼子毒手了,唉...”
张平关切地问道,“那先生你的孙儿呢,现在在何方?若是落入了贼子之手,小子这就去将他们剿灭!”
“老夫的孙子倒是不必担忧,在逃跑的路上老夫偶遇了昔日的学生,将孙儿托付给了他。”
张平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自己的经历,范增疑惑地望着张平问道,“老夫刚刚想到,之前老夫隐蔽的地方外人应当是发现不了呀,小兄弟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莫非你是!”
听着范增下一秒就要将自己认作居鄛贼人,张平连忙摆手道,“范先生误会了!我张平行事从来冠名磊落,从不做那欺压百姓之事!范老先生可与项梁的部队接触过?”
范增怀疑之色淡了几分,摇头道,“没有机会与他们接触,但他们在会稽郡的所作所为老夫一清二楚,实在是这些起义军中做的最好的队伍了。老夫估算着他们行军的路程,大概是要来到薛县的,所以选了这里作为我的落脚点,提前等候。”
【果然,范增与项梁集团有浓到化不开的羁绊,我即便是将他劝到身边来他心中肯定还会十分遗憾没能与项梁共事,还好是按照惯有的策略,将这些可用的力量全都变成定时炸弹埋在项梁项羽脚底下,只要时机一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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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先生对他们的事情十分清楚,那可曾听说过有一人也叫张平?”
范增皱眉思索着,突然脸色大变,失态地指着张平问道,“莫非就是你?”
“是的,就是小子。”
“听说你后来就销声匿迹了,为什么不好好地跟着项梁,却来到了这里?”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他们容不下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外出寻求发展。”
“容不下你...”
范增陷入了深思,半晌才摇着头说道,“我听说的项梁十分大度,他即便是不同意别人的意见,也会不直接否定,等到那人真的出了错再为他补救,以此废除这项提议。可为何在小兄弟口中...”
“因为他是我的生父,自小我便被人拐走不在他身边,他已经将他的侄子项藉当做他的亲儿子看待,身边已然没了我的位置。”
“什么!”
范增震惊不已,在打探到的消息中他便已知道项梁多年前有个儿子,据说已经不在人世,但对此事外界之人知之者甚少。此刻听着张平如此淡然的说出,他感到万分的心酸。
“哎,张小兄弟别放在心上,项梁他有眼无珠是他的损失。能将五十县之地治理的如此平稳,实在是秦国大部分的官吏都没办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