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疤痕(2 / 2)
纸鸢看着他那个样子,就像个孩子一般,透漏着一种不想让看护人离开那种的不安,心中一软,便又坐了回来:“好,你睡吧,我在这看着你。不会有事的,药也喝了,气色也好转了许多……”话还没说完,就在纸鸢坐回来的时候,苏白便闭上了眸子,熟睡的呼吸,渐渐的起来了。
“这是多久没睡个好觉啊……”纸鸢看着他那俊俏的脸喃喃,他的左手,还抓着自己的手腕,分明没用多大的劲,但是纸鸢怎么挣脱都挣不开,她也是乏了,椅子往前面靠了靠,趴在床边,就那么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斩天睁开眸子,起身看了眼他俩,又环视了一圈,这才放心的躺下,再次闭上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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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拂,午后的山中世界总是寂静的,鸟儿叽叽喳喳,所有人都在午睡,他不知道梦到什么,眉头紧锁,阳光透过油纸窗射在他的脸上,猛然睁眼,眼中,还满是惊恐,他大口喘着气额头冒出了细汗,他愣愣的望着天花,手中感受到了温度,猛然转头,看见了身旁熟睡的人儿的侧脸,眉清目秀,一脸无忧。他心头的惊恐,慢慢的放下,呼吸也变得平稳,他松开了拽着她手腕的手,听着她的呼吸,他想把时间停在这一刻,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长长的棉丝发盘在后头,秀美的额头,茂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粉色的唇……
突然他瞳孔猛然收缩,纸鸢常年穿着高领的紧身衣,现在她是侧着睡,领子的纽扣微开,脖子上,一道刀疤横贯,看着是旧疤,伤口处理的很好,只留下了凸起来的一条肉线,但是看那肉线的凸起程度,就知道,这个伤口,在当时多么的致命和恐怖。
苏白只觉得自己心脏那一刻好像偷停了,这个人侧躺蜷缩着,浑身都在疼,好像心中一团针,猛地飘到了嗓子,他抿着唇,颤抖的伸出左手,想要触碰她的脖间疤痕,这个时候,纸鸢吧唧了一下嘴,好像做梦在吃什么好吃的,这一下,苏白的手停住了,他给她系上了脖间的扣子,重新挡住了那触目惊心的刀疤,然后轻轻的握住了她那软绵绵的手,闭上了眸。他调动了周身一圈的内力流动,将那梗在喉中的血逼了回去,身体慢慢的恢复着机制,直到内力在体内沿着经脉走了三十六个小周天后,恢复了平静。他握着她的手,稍微紧了紧。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又睡了过去,这一觉,可否安稳。
【南境·空竹市】
战马铁甲,大军浩浩荡荡从大街上走过,南境战事吃紧,已经一月有余,镇南大将军九王爷陈世润率领前军阵营五万大军镇守边关,后方营地陆续出兵替换,空竹市是边境城市,往外还有一个城池就是塞外敌国,这次战事是由邻国鲁国挑起,打的旗号就是收复失地,说南境边界十一城,均是他们的领地。
当今世上有五国,明国、鲁国、周国、宁国、齐国。南境这面与鲁国交壤,北境那面则是三国交壤,分别是宁国和齐国。周国四面环海,是个巨大的岛国,与世无争,资源丰富。宁国则是明国的盟国,虽说盟国,其实就是附属国一般,依附于大明国,宁国的国土面积,仅为大明国的二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