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结局(1 / 2)
曾经为了找这双鞋子,我像个神经病一样盯着全公司男人的脚看了大半个月,我都快忘记了,它又突然跳了出来。-- --
童诗蕾看到我盯着那双鞋子看,尴尬地笑笑,说:“只是一双鞋子。”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压根没什么开房的男人,只是故布疑阵。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直不明白,童诗蕾千方百计地向我秀她和康安伦的恋情到底为什么,我是有夫之妇,不可能成为她的情敌,而事实上,她和康安伦的关系一直微,甚至诡异,根本谈不上爱情。
“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童诗蕾换了鞋子,拎包率先出了门。
真是个让人想掀桌子的答案,不过她不说,我也没办法。
“康安伦生病住院了,你知道吗?”在路上,我问童诗蕾。
“啊?是吗?我好久没见到他了。”童诗蕾只是微微惊讶。
“你们装情侣还真是失败。”我淡淡地说。
童诗蕾没解释什么,不解释就是默认了我的话。
婆婆住院了,暂定期限一周,其实她那个情况洗洗胃,住两三天院观察下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要住这么久,不过这正合我意,那个家里没有她,就是天下太平。
段正阳肯定是要守着他妈的,对于婆婆来说,段正阳就是她的全世界,要是段正阳不在,她的病只会越养越严重。
晚上只有我和童诗两个人在家,吃了晚饭,我们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洗洗爬床睡了,为了安全起见,睡前我把大门上了保险,卧室的门和窗也都反锁上,就算婆婆不在家,也马虎不得。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段正阳早早地就回了家,他回来时,我正在洗手间洗脸准备去上班。
“今天先别去上班了,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段正阳敲开洗手间的门对我说。
“你大早上回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我停住洗脸的动作,侧头跟他说,段正阳的迫不及待让我很恼怒。
“一天不离婚,我妈就不消停,我受够了。”段正阳冷冷地说,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正好,我也受够了你们,吃好饭就去。”我拿毛巾擦了脸,愤愤地出了洗手间,童诗蕾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眼神在我和段正阳身上来回扫了扫,没说话。
段正阳看到童诗蕾很惊讶,不过没多问什么,“我在楼下等你,记得带上证件。”说完他就先出去了。
“真要离婚吗?”童诗蕾把牛奶放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悲伤的表情呈现在她面前。
“其实你们……可以再等等,说不定就会改了主意了呢。”童诗蕾结结巴巴地说,一脸期待看着我。
“等什么?等他妈出院来跟我闹吗?我和他只有这一条出路,我想过了,早离早解脱。”我剥了个鸡蛋往嘴里塞,含糊地说。
“也许会有别的转机呢。”童诗蕾劝说道。
“除非他妈死了。”我恶毒地说。
婆婆精力充沛,时不时闹腾着,要她死,可没那么容易。
童诗蕾抿抿嘴,就不再劝了。
我让童诗蕾帮我跟黄通请个假,估计上午就能办好手续,我下午过去上班,童诗蕾说她可以帮我请全天假,这样我可以收拾东西搬家,我说不用,婆婆住院还要一周,这几天我可以先睡家里,周末我再搬家,反正段正阳也不回来住,就算回来也可以睡书房。
路上我和段正阳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他看起来很疲惫,情绪似乎很隐忍的样子,我没心情管他,反正都这样了,他的喜怒哀乐自己处理吧。
“以前有件事误会你了,就是那张相亲宣传单的事。”我看着窗外,脑子里空空的,段正阳突然说。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次我因为这个怪你,以为是你为了给妈相亲,所以才拿来了那张宣传单,是我误会你了。”段正阳又解释一遍。
“你想通了?”我一直认为那是婆婆挑拨离间地伎俩。
“不是,那张单子是正新带回来的。”段正阳说,这个答案有点意外。
我没问,段正阳就继续解释说:“正新为了给小娴找个妈妈,所以就去相亲了,结果遇上了吴红蕊,吴红蕊的事你也知道了,她本来就是故意接近正新的,包括第一次去学校,都是算计好的,正新去相亲,恰巧被她利用了。”
“现在正新很难过吧?”我问,段正新对所有的事他一直冷眼旁观,不过他生为婆婆的儿子,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早就发现了吴红蕊的可疑,这个结果应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段正阳说。
“那就好。”听完这些,我突然失去了想说话的兴致。
“对不起,误会你了。”段正阳歪头看我说。
“没关系。”我看着窗外车来车往,淡淡地说,他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多这一件又算什么。
离婚的人很多,我和段正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轮上号,曾经站在这里捧着红本幸福得笑出眼泪,想着生命从此踏上另一段征途,等待两个人的是缤纷多彩,只恨今世太短,而今天,看着红本换成绿本,我的表情是木然的,心情似乎也没有更大的波澜,婚姻到底是什么,我很迷惑,它把两个人轰轰烈烈的爱情辗得灰飞烟灭,同床共枕无数个日日夜夜,最后变回陌生人,这是何等令人悲伤的际遇。
工作人员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无非是想好了吗,财产分配没意见吗诸如此类的,我们的答案都是异口同声地肯定,证件很齐全,签字盖手印,相关手续办好,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全办完了。
这个过程,段正阳几次歪头看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工作人员的动作也快一点,把本换了,我赶紧走人,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呆,我脑子里全是我们结婚时站在这里的情形,段正阳翻着红本本时满足的笑容非常刺眼,他说蔓蔓从此你是我合法的老婆了,从此以后出去开房再也不怕警察叔叔查房了,我说我的人生轨道从此跟你合二为一了,感觉人生一下子变粗了,他笑我用的什么词儿,听着都觉得邪恶,然后他拥吻我,就在这个民政局门口,很多情侣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爱,段正阳也不拘小节了一次。
一切都像在昨天。
而此时,我手里拿着绿本,看着想着,蓦然泪如雨下。
段正阳直接把那个绿本装在口袋里,没多看一眼,是啊,谁也不可能用看结婚证的心情来欣赏这个绿本。
“蔓蔓……”段正阳看着我,然后轻轻地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眼泪掉落在我的领口里。
我趴在怀里只知道哭,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不难过,这一刻,情绪突然爆发了,我的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段正阳没动,只紧紧地抱着我,那种感觉就像即将生离死别,其实跟生离死别差不多,以后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了。
我们婚姻为什么走到今天,似乎有答案,又似乎没有答案,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段正阳肯定也不知道,或许如他们所说,我和段正阳的婚姻本身就是个错误,而段正新说从一开始认识就是个错误。
“即使是个错误,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最后的最后,我趴在段正阳的怀里说,最好的爱情大抵如此吧,即使证明是错,却从未后悔,这是我对段正阳最后的深情。
“我明白,是我害了你。”段正阳哽咽着说,抬起头,他的眼睛红红的,看得我鼻子又开始发酸,我甚至天真地想,分别时能悲伤得痛哭,是不是意味着他还爱我,我们其实还是可以继续走下去的,只是蓦然想到医院里的婆婆,这个念头赶紧掐灭了。
“回家吧。”段正阳牵起我的手,轻轻地说,就像结婚时一样,好像我们从来没有沧海桑田过。
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我还是决定去上班,我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我肯定得疯。
童诗蕾看到我,一脸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办好了,我说办好了,她只喃喃说了句,真快。
一下午童诗蕾都时不时地抬头看我,我去打水上厕所她总跟着。
“你怕我自杀啊?”最后我忍不住了,有点哭笑不得地说。
“不是,怎么会……”童诗蕾不自然地掩饰。
“放心吧,不就是离婚吗?说不定我可以找个更好的。”我假装无所谓地说。
“不然下班后我们去喝酒吧?”童诗蕾提议说。
“不了,早点回家,想睡觉。”
话说这么说,童诗蕾还是看着我,晚上我们一块儿下班,一起去吃了晚饭,然后一起回了家,回到家发现段正新回来了,看到童诗蕾,他有点意外,随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办好手续了?”看到我,他淡淡地问了句。
“办好了。”我换了鞋子,回身对他说。
“那,你早点搬出去住吧。”段正新说,他的语气很正常,不是厌恶,也不是像是赶我,可是我听了非常不舒服。
“好,这两天就搬。”我爽快地答应着,都离婚了,再住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儿。
童诗蕾做的晚饭,段正新没出来吃,我也没胃口,不过童诗蕾太会磨人,端着饭碗跟着我身后一直碎碎念劝我吃,跟个女唐僧似的,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吃几口,她才满意地去洗碗。
七点多的时候,段正新说要去医院看他妈,可能晚上人陪段正阳守夜,晚上就不回来了,让我们锁好门窗再睡觉,然后就走了。
睡前我照样把门窗检查了一遍,才安心地去睡觉,睡前童诗蕾去了一趟洗手间,过了大半天才回来。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都是关于段正阳的,梦里情景无论有多温馨,我都带着浓浓的悲伤情绪,我想我真是太依恋他了,时到今日,我还不能像姜程程一样看开放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隐地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睡前我已经把房门反锁过了,如果有人开门也肯定是从里面开的,或许是段正新出去了,这样想着,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虽然很小心地控制了,但还是惊醒了我,我猛地睁开眼,确定刚才的声音不是错觉。
我竖着耳朵听,外面很静,不过我不太放心,就悄悄地起了身。
拉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厨房里有轻微的动静,好像有人在走动,再细听,又恢复了安静。
我打开了客厅的灯,整个客厅里空空的,没有半个人影,姜程程康安伦黄通他们都在劝我小心婆婆,我想我是被他们吓得神经衰弱了。
顺便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我洗了手打开洗手间的刹那,只觉得腹部一痛,有尖利的东西刺进皮肉里,我抬头,婆婆狰狞的脸就在我眼前,她的眼里全是快意。
我大惊,我明明记得睡前是锁门了的,一旦里面上锁,就不可能从外面打开,她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