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全力反杀,受重伤(1 / 1)
没了如影随形的杀机,没了稍一疏忽便会叫她们丧命的鬼蝶,张雁落和追杀她的人恢复了几分气力后,便发觉气氛有点尴尬,原本是不死不休的,却被一只鬼蝶追得精疲力尽,便是还要再战,也是发挥不出多少实力,只能像市井之徒那般胡闹。张雁落又往嘴里塞了一把雪,缓解口渴之感,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但很快的,她们的眼神再次变得危险起来,张雁落不自觉的绷紧后背,要开始了?
张雁落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发现还没恢复过来,身体也疲惫不堪,抬手都有些困难,她尚且如此,追杀她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即便是这样,为首之人还是勉强站了起来,打量了张雁落一眼,道:“到了阎王面前,可别怪我们!”
“你未免太过自信!”张雁落说着,站起身,抽出了藏在腰后的匕首,见她尚有余力,为首之人不敢大意,冲仅剩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便试探性的挥出了一道掌风。张雁落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便是内力耗损极大,便是气力不济,平日里坚持的苦训总不是白训的,还是可以根据身体的本能做出反应。一招过后,为首之人带着她的手下将张雁落围住了,她们的状况都不好,离倒下只差一步。
“为了一个我,搭上你们全部,值得吗?”张雁落舔了舔匕首,轻笑道。
“自是值得!”为首之人没有跟张雁落废话的意思,做了个手势后,冲向了她,张雁落正要行动,却见雪地一阵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为首之人心中一惊,身形一顿,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条如雪一般干净的大蟒窜了出来,原来它一直在张雁落等人的附近,许是在冬眠,却被血腥味刺激得醒了过来。
张雁落不由得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血一直在流,虽有停止的征兆,但已足够刺激藏在雪地里的生灵,更别提流血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这三个追杀者。
“这运气……”大蟒的出现,再次打乱了为首之人的计划,不信邪的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被谁扎小人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倒霉,老是碰见出来搅局的?
大蟒没有给这些人思考的时间,尾巴一甩,就将猝不及防的女兵卷到了身边,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女兵的骨头就被它勒断了,一声惨叫后,歪头晕了过去。
张雁落皱眉,这条大蟒不好对付,若是平时,她自然不放在眼里,但现在不行了,且再纠缠下去,谁知道又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个不好惹的凶兽?咬咬牙,张雁落挥出了主教官离开前留给她的飞刀,直取大蟒的七寸,趁着大蟒闪避飞刀的时候,转身跑了,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顾不得同伴的死活了,先逃离这个地方。
大蟒被新鲜的血肉刺激了,哪里舍得放过到嘴的肥肉,便追了上去,别看它身材略显臃肿,爬行起来的速度却是如闪电一般的,追得张雁落等人狼狈不堪,到了最后都有点慌不择路了。忽然,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张雁落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追杀者只剩下为首之人一个了,可这并不能带给她多少安慰。深吸了一口气,张雁落跑得更快了,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能坚持住,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为首之人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从围堵张雁落一直到现在,她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又在之前的战斗中耗费了太多力气,内力运转极度受损,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成为大蟒的又一个战利品。死,她不怕,唯独害怕自己完成不了任务,搭上全部的人,都没法留下张雁落的命,若留不下张雁落,不说今天的牺牲白费了,留守御兽关的那些人更会受到重创,她的头领是一定不会原谅办事不力的她的。
想到这里,为首之人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张雁落的背影,便是一同葬身蛇腹,也好过让张雁落逃掉。怒吼一声,为首之人像是狂怒的猛兽一般,加快速度追上了张雁落,再一个猛扑,狠狠地抱住了她的腰。察觉到为首之人的决然,张雁落想也不想的握紧匕首狠狠地刺向了她的手腕,为首之人吃痛,却是抱得更紧了。
“一起死吧,能有一个天之骄女陪我一起,我也算值了!”为首之人像是长在了张雁落身上似的,怎么甩都甩不开,大蟒越发的近了,张雁落意识到不妙,在如此危机下,不顾反噬之威,强行运转内力,震开为首之人,但就在这一刻,为首之人更为疯狂的自爆丹田了,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了一层血色。张雁落只觉得身体似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识,如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噗……”摔落雪地的时候,张雁落吐出了一口血,不甘心的陷入了黑暗,而在她彻底的落入黑暗的怀抱时,脑中一闪而过的不是万里江山,不是巍峨高耸的御兽关,更不是马革裹尸的沙场,而是梁羲然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模样。也许,她偷来的一世就这么结束了,恨怨未平,却不遗憾,只因她再次见到了他。
“阿嚏——”正在为张雁落祈祷的梁羲然忽的打了个喷嚏,搓搓鼻子,继续之前的唠叨,“母神在上,小儿羲然诚心祈愿,请求母神庇佑我妻雁落,保她安稳,保她无忧,若母神仁慈,许小儿爱妻归来,小儿甘愿折寿十年作为祭礼。”
梁羲然祈祷完后,被拎到了厨房,到饭点了,他得跟着其他同僚去送饭。
正在奋笔疾书的落岩忽的心口一悸,像是有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发生了,让她不免有些担心。到了深夜,落岩正要解衣就寝,就听得通传声,说是她派去接张雁落的人回来了。通传的人语气不对,落岩猛地走到门边,打开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她的心腹抱在怀里的张雁落,一身是血,宛若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