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这点本事(2 / 2)
这是母妃珍爱的棋谱,母妃擅弈棋,常与父皇博弈到早朝,也时常摆一些残局来考我,并且乐此不疲。
我本以为我的生活永远这样便好,但是却抵不过时间的摧残。
十六岁那年母妃病逝,只留下了一些肺腑之言和书札手抄,然后我就离宫了,去了隐龙剑宗继续学武。”
她静静地听他说话,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往日的燕王殿下可是惜字如金得很,此时此刻却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听上去,你儿时虽然很辛苦,但是先皇和母妃都对你很好,他们一定都是非常温暖的人,真好……”
她笑了笑,竟然有些羡慕起他来。
她从小就被组织训练了,跟他不同的是,组织的训练冰冷而残酷,什么是温暖,她从来就不知道。
墨北寒看到她脸上的一丝落寞,差不多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毕竟,她从小的境遇,他还是听说过的。
然后就从最底下的书册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走到她面前站下,递给她。
“这是母妃临终前交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它来找我帮忙,我必须要答应。”
“这是什么……”
她抬手接过来打开,入目就见到了一只红玉簪子,晶莹剔透、热烈如火,美得令人炫目。
正是楚汐颜母亲的遗物,她经常挽着头发固定的红玉簪子。
“我就知道,你能娶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定是父亲去找你了,但是没想到是你母妃的遗愿。”
不禁敛了眸子,心里头有些失落。
这个男人娶她不是出自本心,所以大婚当天让她滚出寝殿,所以才经常不在府里,甚至可能根本就不会想起有她这个人……
“楚汐颜。”
“嗯?”
她莫名抬头,却突然视线一暗,当即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唇上微凉的触感令人心惊,鼻尖萦绕着他冷冽的气息,顿时心慌意乱。
眨眨眼,连忙伸手把他推开些,却看到了他眼底的墨色。
“你干嘛……”
开口,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表达,只是拿一双美目瞪他。
“你是我的王妃,而且一直都在努力的蜕变,说什么可有可无。”
满意于她的反应,他勾唇看她呆住的样子。
这浅浅的笑意在灯火的跳跃下竟多了一分痞气,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
楚汐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男人刚刚做了什么,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沸腾了,心跳也不受控制的扑腾了起来。
“墨北寒你这个混蛋!”
她跺脚吼了他一句,然后捂着快要爆炸的脸逃之夭夭,墨北寒看着,脸上笑意更盛。
这丫头,看来得重视起来了……
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夜风穿过楚汐颜的衣服,真切的凉意让人清醒,却始终抹不去刚刚跟他他在屋子里的事情。
假的吧?
这个男人今天也太反常了……
楚汐颜呆坐在寝室的椅子上,缓缓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那上面仿佛还有他残留的温度,想到他凝眸看她的样子,脸上顿时又烧了起来。
“呀!王妃您这是刚刚跟谁打架了?衣服毛毛躁躁的,门窗也不关,秋日里夜凉,赶紧换上干净的衣裳。”
张嬷嬷从大敞着的门进来,看着她乱七八糟的窝在椅子上,连忙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衣服,拖着她就往屏风后头走。
楚汐颜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被捂得暖暖的,便依了她,走到屏风后面换上。
“张嬷嬷……”
“嗳,王妃有什么事吗?”
“墨北寒,他有跟哪个妹妹关系比较好吗?”
“妹妹?您是说凝公主吗?”
“真的是墨羽凝?”
“您竟然知道凝公主的事吗?”
张嬷嬷回忆起了往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凝公主也是可怜,她的生母来自民间,身份低微也不尽受宠,在她六岁那年得病死了,也没有人愿意养她。先贤贵妃走得早,咱们殿下早几年就离宫了,实在是怕她在这宫里死了,当时才十六岁的少年就把她带走了,她呀,是自幼跟着咱们殿下跑江湖的呢。”
所以,她是跟墨北寒相依为命长大的吗?
亦师亦友,亦兄亦父,对她而言,意义重大。
所以,她才会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替他挡了箭,宁愿豁出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个傻丫头。
唉,这世上的傻丫头真多,原来的楚汐颜也是,为了心里的执念,偏要自裁招魂,难道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身的价值吗?
自寻死路,反正她楚汐颜可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