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爱与不爱的差别(1 / 2)
我叫孉娘,离渊里若是提起我的名字,恐怕只会引来不屑的嘲笑声。
他们大约会说“孉娘?就是那个千人睡万人骑的优伶?不过说实话长得确实是不错啊……啧啧,白孔雀果然是美,可惜啊,孔雀一族如今……唉。”
看,我就是如此的不堪,身份低微。唯一的噱头恐怕就是恰好做了个亡族公主吧,我想除此之外我活在离渊唯一可以仰仗的便是我这张有些姿色的脸。
许多次我凝望着镜子都在想,那个默默流泪的人是谁?那个脏了身子,卑微的不敢去爱临风的人是谁?
临风是逸宸大人的字,美人如玉,玉树临风。
倒也恰好应了临安里大家叫他“赵美人”这个称呼。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
大约是初见便已然放在心里了吧。
那时候听闻有几位大人来喝花酒的时候,老鸨便直接不顾我的劳累的把我推了进去,毕竟这张脸就是朝云辞的招牌。
我不怒反笑,噙着笑意的嘴角刚刚千回百转的喊出“大人”两字,掀开珠帘的手便顿住了。
他不爱笑,嘴角却是微微翘着的,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舒适又心安。他深邃的眼睛叫人看不出情绪,但是只要看到他的眼睛便仿佛会被吸进去,无法自拔。
他坐在那里,手里一直绿色灯盏微微发着光,正悄声问旁边那个水蓝色长衫的人“你说,像阿端那样的女孩子会不会喜欢琉璃盏这样的东西……”
他的笑容那么耀眼,几乎让我低到尘埃里去。
后面的优伶推了推我没什么好气“怎么还不进去?堵在门口做什么?”
我这才回神过来,闪了闪身走向酒席后面的帷幕。
此次酒桌上只有三人,一人红色长袍,妖媚的让我这个女人都快要被比下去。水蓝色长衫的人却是和他一样的淡然出尘,别有一番君子风味,唯一不同的是。
水蓝色长衫的人几乎像个冰人一样,几乎没说过话,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
隔着帷幕,我弹起了琵琶,另外的优伶也开始配合着我演奏起来,这曲子是顾维安作的,已经被离渊传为经典。
可惜顾维安为了那个唤作苏敛秋的花旦倒是不知去向了。
一曲完毕,我领头走出帷幕致谢,而这花酒之所以称为花酒,便是因为这曲子之后便是做些旖旎的事的时候了。
今天来的这些人比往常的那些喝花酒的男人高了不少水准,几乎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我感觉到身边的这两个优伶已经兴奋地蠢蠢欲动了。
红袍男子指了指我,漫不经心的像是客套话一样“你是孔雀一族的孉娘?”
我屈身行礼“正是孉娘。”
此话一出他便看着我笑了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却又格外的魅惑“今晚就你陪我吧。”
我下意识的看向那抹白色的身影,而他却时不时的望向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甚至连我和红袍男子的谈话都未曾听见一般。
艰难的点了点头,我提着裙角走向红袍男子,他也是万众瞩目的男人,可是我却提不起兴趣来,我的一颗心似乎从见到那个人开始,就已经不是我的了。
只是我还未走到红袍男子的身边,门便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狐狸便钻了进来。脚不沾地的变做人形,俨然一个灵动的小美人。她气喘吁吁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看来像是匆忙赶来的,一路都是用真身在飞驰。
她撅着嘴走向那个白色的身影,一脸的红晕,像是在生气“你居然来喝花酒,哼,我也来喝喝看。”说着便将桌子上的酒杯一个一个倒进嘴里。
他却看着她笑,眼底全是一点一点的温暖,明亮如星辰。
按住她还要端起酒杯的手,他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慢慢的向外走去“乖,我再也不喝了,只是不这样激你,你又不知道要多少天不理我……”
谁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像是插了一把匕首一样,只觉得痛。
白色的衣角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我垂下了眼帘,莫名的有些沮丧。
红袍男子叹了口气却是笑着起身,拍了拍水蓝色长衫那人的肩膀。
“走吧,他竟然是拿我们来当幌子来气她心尖上的人,这花酒喝的也没意思了。”
那人仍是不说话,只起身抚了抚袖子便向外走去,也没等红衣男子的意思。
红袍男子忍不住嘟哝着“真是,这两个人,一个整日冷冰冰的不说话,一个又忙着哄他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