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针线女红(1 / 2)
花想容如同哄孩子的当真将徐玉修哄的开心了,等着他吃完了饭,喝了姜汤,才回了前院,花月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衣服跑的皱皱巴巴的,脸颊微红,头发丝一缕缕的贴着脸皮,见着花想容,没好气的将包袱塞进她怀里,随后边是推门要走。
“这是什么?”花想容问着,花月容倒是半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推开门就走,听着隔壁的院门响,是去找厉氏去了。
“小白吃饭了。”林楚按照花想容的吩咐将猪肉放进厨房,见她没回来,便一直等着,虎子不同往日,话少的可怜,林楚说什么,他答什么,久而久之,他便打发虎子回去睡了,虎子前脚刚走,花想容便回来了。
“拿的什么。”林楚接过来,便看见包袱里『露』出一角,像是男人的衣服,不禁拆开一看,果真是的男人的衣衫,他套在身上,不大不小,正是他的尺寸,便笑眯眯的看着花想容,问,“你给我做的?”
花想容伸着带着茧子,一双粗糙的小手,“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做的出来。”
林楚一怔,不动声『色』的又脱了下来,听花想容说道,“月容堂姐帮我做的。”林楚便又笑了,说到底都是花想容的一份心意,小心珍重的将衣服收好,特意跑了一趟送回屋里,两人面对面吃饼的时候,林楚不免好奇的问,“你与花月容皆是花裁缝家的孙女,怎的你只会屠宰,你堂姐倒是手巧。”
花想容满不在乎,将卷了土豆丝的饼塞了满满一大口,噎得的喉咙发痛,一整天滴水未进,便是饿的有些急眼了,等吞了一整张饼,“我外租家做屠宰生意,我便是与外租学的,不是比拿着针线的挣钱?”
林楚瞧着花想容骄傲的小脸,哭笑不得,她说的赚钱,也不过是辛苦钱,早早起来,洗涮宰割,猪肉分割脱骨,搬运到集市上去,都是力气活,花想容娇小的身板,活活将她自己『逼』成了汉子模样。
“想容。”林楚话到嘴边,一笑了之,他知道花想容,她喜欢的便不以为苦,反而享乐其中,她若高兴地,他作为丈夫,便理所当然的依着。吃完了饭,弯弯一牙上弦月,挂在枝桠,随着风声嘶鸣,半空中略过几只乌鸦,聒噪的叫了几声,花想容裹紧领口,天是越发的冷了。
林楚拉过她的手在手心里头,“天气越发的冷了,你且去找裁缝做两身衣裳,嗯,家里的女眷都做上一身。”
花想容『摸』了『摸』记不清穿了多少年头,袖口已经磨破了的旧衣,便点了头,又问,“那我明儿就去镇上,早些做好了备着,入冬了就能穿上。”
“咚咚。”院里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花想容一惊,水勺掉在了地上,“这么晚了能是谁?”
林楚示意花想容勿动,一瘸一拐的走到院门,贴着门板看了一眼,便打开了,“木棉,你怎么来了?”
木棉仅仅穿了一件紫黑『色』的对襟小袄,许是有些小了,小半截手腕『露』着,被冷风打的微微泛红。她看着林楚甜甜的笑着,微微羞涩,“林大哥。”声如空谷娇兰,黄莺啼鸣,娇滴滴的一副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
花想容拽着围裙擦着手,便走了出来,与木棉精心的打扮全然不同,花想容便邋遢许多,胸口上一大朵油花,是前几次搬肉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便再也洗不掉了。
“我做了两双鞋,那日河边见着林大哥鞋底磨破了,反正闲着也又工夫,便多做了两双。”
暗处,林楚神『色』不明,不言语,也不接,倒是花想容擦干净了手,上前一步,接了过来,好生翻看,足足纳了七层底,木棉的针线功夫的确厉害,虽然那次去绣庄考核没过,可木棉的工夫在村里数一数二的,她『摸』了『摸』,心中好生喜欢,只可惜这鞋是按照林楚的脚码来的。
“想容我改日也给你做,只是时间不多了,便先紧着林大哥,你别介意啊。”木棉拉着花想容的手好生安慰着,忽然被刺痛似的一声惊呼,她又猛的将手指头缩了回去。吓了花想容一大跳,不明所以,强拉着木棉的手指头出来一看,通红的有些许针孔似的黑点,“你这......”看的花想容也觉得有些疼了。
“是,是我不小心的。”木棉低着头,眼神悄悄的瞄着林楚。
“劳烦了。”说着,林楚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都不容易,我们不能总是白拿你的东西。”说罢,便将铜钱塞进木棉的手里。
木棉猛的后退,将手背到后面,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林楚,“我和小白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们还与我计较这些不成。”话音未落,木棉转身就跑,清冷的月光照着她的背影,孤寂而伤感。
“你就这么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花想容捡起地上的铜钱,沾了灰尘,拍了拍,又递给林楚。
林楚不接,他脸『色』暗沉,并不言语,空气中,只听到微重的喘气声,他黢黑的发亮的眼神看的她发『毛』,眼珠子一转,便说着,“外面冷,忙了一天,我给你烧水洗洗,早些睡吧。”
林楚仍旧没出声,忽而,上前一步,几乎贴到花想容身上去,他微微弯腰,低下头来,呼出的热气不客气的喷在花想容的脸上,幸好天『色』昏暗,他并看不清楚她脸『色』如何,她也不曾有过多的不自在,“你叫我对别的女人解风情,是想找个姐妹回来与你共侍一夫?木棉与你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你瞧着她如何?”
莫名的想起了那天做的梦来,木棉嫁进了林家,洪大娘和厉氏依次过来劝她,要她屈服,要她接受这般命运,说是女人皆如此,更何况是她,一个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乡下丫头,她上不得大堂,那木棉向来畏手畏脚,唯唯诺诺的便能大方得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