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逃跑(1 / 2)
整场宴会都显得很正常,喝酒、吃肉、歌舞。刘邦有些醉了,像他和项羽这样的结拜兄弟太过少见,还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真心不容易。
生前的遗憾,死后能补上一些,其实也不错。
扶苏也醉了,趴在桌子上说着让人听不懂的梦话。项羽醉的豪放,抱着虞姬死活不撒手。
范增不好意思的笑道:“让汉王见笑了,公子和项王喝的醉了,不能为汉王送行了。”
刘邦在陈平的搀扶下,一步一晃的从席上走下来,脸色通红,话语含糊道:“范亚父客…客气,有劳…劳公子与项王款…待,来日不妨到我那…那去,我请…请客。”
陈平一边扶着走不好路的刘邦,一边对范增道:“范亚父留下照顾公子和项王吧,我等便告辞了,日后有暇,不妨去汉营转转。虽是敌对,却也未必不能是朋友。”
范增点点头,不置可否。
陈平扶着刘邦,樊哙跟在后面。刚刚踏出大帐,走了几十步,陈平突然顿住了脚步,神色大变,道:“不好!”
樊哙匆忙拔剑护在刘邦一侧,四下环顾。大营之中,已无一人。
陈平忙道:“速速退回大帐,咱们都猜错了,真正要对陛下下手的不是项王,而是吕后。”
话刚说完,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士卒,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吕雉带着韩信从人群中走出,冷冷的看着刘邦。
陈平拱手苦笑,道:“吕后何苦如此?扶苏公子有灭国大仇,项王有争霸之恨。公子与项王尚且可以放下,吕后难道便不能么?”
吕雉摇了摇头,道:“扶苏和项羽,与刘邦本就是仇敌,所谓仇恨,不过是立场不同,阵营相对。我与他们不同,我与刘邦,本是夫妻,我父亲兄弟散尽家财,资助刘邦起家,刘邦却欲废我母子名位,刘恒又诛尽我吕氏全族。这仇怨,换做是你,你放的下么?”
陈平叹道:“看来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吕雉点点头。有时候最深的仇恨并不是彼此立场相对、不死不休,而是与自己人反目,被人背叛的滋味永远是最难受的一种。
双方都不再说话,短暂的沉默之后,吕雉对樊哙道:“当年刘邦要杀你,是我放了你。你又是我妹夫,今日我不和你为难,你走吧。”
樊哙握剑的右手紧了紧,又用左手撤下一块衣布,用牙齿和左手绑在握剑的手上。
高声笑道:“大丈夫岂可不忠!”
吕雉皱了皱眉,问道:“你不愿不忠,那便要不义了么?”
樊哙不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刘邦和陈平身前。
吕雉也不再说话,静静的后退,回到士卒的后方。
樊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冲杀过了,自从成为将军,就没再亲自冲过敌阵。连续砍翻了几个士卒,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陈平拉着刘邦东躲西闪,战场上逃命的本事他还是有的,只是当下这种情形,想要趁乱逃离,实在不容易。
刘邦略微有些清醒,却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任由陈平拉着他躲来躲去。
又躲开了一剑,陈平高声喊道:“吕后,汉营离此不远,营中尚有可战之兵十万,若是拼死一搏,胜负不可定论,吕后何不留下一线,以待日后?”
吕雉没有回答,陈平也无法确认吕雉是否听到了他的喊话,他已看不到吕雉在何处。
一支箭几乎贯穿了他的右胸,若是在人间,只怕只能倒在阵中等死。好在他已死过了一次,不会再死,也不会就此倒下。咬牙把箭矢拔出来,随手扔到一边,拉着刘邦继续躲开袭来的刀剑。
樊哙在前面开路,他们已经接近了营门。陈平的眼皮跳动的厉害,来的时候带的兵就停在营门的位置。营里的混乱不应该不被发现,士兵们没有第一时间救援,只怕已被吕雉处理掉了。如今就算跑出了营门,没有马匹,又怎么跑的过骑兵。
在阵中居中指挥的,是韩信。韩信此刻很畅快,当年若不是他设下十面埋伏,逼得项羽自尽,哪里有刘邦当皇帝的日子。还有樊哙,在人间时总是和自己不对付,如今也该吃吃苦头。
周勃再一次看了看太阳,已经过了未时,宴会也该结束了,距离约好的时间也过了一刻钟。怎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连斥候都没有回来。
焦急的在地上转了两个圈,狠狠的握拳锤在手心上,道:“不等了,诸将听令,向秦营发兵,接应陛下!”
李广等人应声称是。
周勃这里是陈平安排好的,用来接应刘邦一行,卫青和霍去病并不在这里,他们还在大营中,和周昌做着决战的准备。
陈平算了很多事,唯独没算到真正要对刘邦下手的不是项羽,而是吕雉,指挥大军的是大汉的开国功勋韩信。
周勃在人间的时候也追随刘邦很早,还要在韩信之前。入关破秦,征战四方,也是屡立战功,也曾拜过太尉,做过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