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1 / 2)
“总之!你们要找的是我吧!?别再对她动粗了,光听声音也知道她很虚弱呀!再继续欺负她的话,她肯定会没命的!”
苏非怒气冲冲地叱道。
那种半自暴自弃的语气,正是她认为自己说错话的证据。
因为感到隔壁牢房女子太过虚弱,才决定将男人的注意力转向自己。
可是她没想到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发展。
“闭、闭嘴!你说你是公主?好!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就马上来查个清楚,仔细盘查到你招供为止。”
士兵说完,离开女子的牢房,将钥匙入隔壁牢房的门锁。
门锁喀啦一声解开。
士兵拉开房门,正想将少女带出时
刚才形同死尸般倒卧地面的女子,居然自行爬出牢房死命握住他的脚。
经过这几天的严刑拷问及囚禁生活而逐渐衰弱的身体,究竟是从哪来的力量,女子的手指深深嵌入士兵的长靴,想要阻止他的行动。
喂?!你在干什么?!士兵背脊住的房门后方传来少女的声音,以及敲打房门的震动。只要他一离开门,少女大概就会夺门而出。
可是士兵根本无力注意这种事。
女子的双眸里藏着执着的光芒。
见了那道近乎全然杀意的光芒,士兵也畏惧不已。
真正豁出性命的人,有时甚至足以颠覆常理。
娇柔无力的妇女可能扛着家具逃离火灾现场、没有武器的死老百姓有时也可能杀死顽强的士兵,隶属于谍报部近十年的兵非常了解这种事,而女子刺穿长靴般深陷皮革的指力,在在证明了他的恐惧。
啊!住手!你半疯狂的,兵挥动被女子抓住的腿,见她执意不肯松手,就竭力朝女子腹部一踹。
咯呃,一点也不像呼吸的闷声响起,女子全身一颤。
或许是内脏受了重伤,血沿着女子嘴角啪嗒啪嗒地滴落。
可是
你......兵表情扭曲地叹气。
女子仍旧不肯松手,不,别说是松手,反而更加用力握住士兵脚踝。这样下去,脚踝搞不好会被她捏碎士兵脑里掠过这种恐惧。
混帐,兵拿出腰际短剑,举起
嗯哼!!附近响起鼻塞鳄鱼的声。
搞什么?士兵傻眼转头。
就在他眼前墙壁消失了。
囚室的一整面墙就这么猝不及防、毫无预警地消失了。
而且不知从哪钻进来的绿色小生物像是生物的某种东西,嗯哼嗯哼地在监狱走廊盘旋。
搞什么,不,这是
没错,这是魔法攻击。
就在同时女子似乎亦对这个情况感到惊讶,握住士兵脚踝的力量因而减弱。士兵用右脚朝女子的手一踢,手指便轻易离开了左脚踝。
哼!士兵接着蹬地朝值班室奔去。
虽然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但魔天狼一般是要三名以上的魔法师才能启动的高级用攻击性魔法,而且官方魔法师平常几乎不会单独行动,一定有负责近身战的战士随行,以弥补念诵咒语的空档。一般说来,一名魔法师会搭配五到十名士兵,他们全体的总兵力据说大约等于二十名普通士兵。
必须跟伙伴会合。
一名士兵没有胜算。他穿过石造走廊,冲向位于后方的值班室。那里随时至少都有五名武装士兵,其中也包括一名魔法师,只要跟他们会合,应该就能对抗敌人。
可是
?!
士兵忍不住在值班室门口僵住。
伙伴谍报部的士兵们全都躺在地上,共计八人,正中则站着一个人影。
工作辛苦了。那名少年微笑道,年纪约莫十六、七岁,手里拿着跟瘦削身形不太相称的大型武器长柄战斧。
你、你是......?
没错,从眼前状况判断,打倒伙伴的就是这名少年。
话虽如此,在这间称不上宽敞的值班室,使用长柄战斧这种武器,打倒包括魔法师在内八名经过相当战斗训练的士兵这是何等异常的情况?
能够做出这种事的,谍报部里大概也只有漆黑之鹰那种专门从事破坏工作的部队士兵,要不就是
执拗!?果然是来抢回王室派的人质
不,这次是与部队无关的个人行动。少年说完,滑向士兵。
士兵逃亡似的迅速退后接着像是撞到了什么而停止,慌张地抽出腰际短剑,转向后方
睡觉吧!
刚听见那声冷冰冰的声音,脖子就吃了一记重拳。士兵昏厥倒地前一刻,看见攻击自己的对手脸孔一名神色有些不耐烦的青年。
......
喂!你没事吗?!喂!喂!!
中断的意识再度苏醒。
她亲眼目睹那名少女凝视自己。
大概是趁士兵跑走之际,自行推开被压住的门扉,逃出牢房。在此时,女子初次看见这几天来相互鼓励的少女。
干裂的唇间逸出不成声音。
没想到。
没想到是在这种地方这科情况
没有证据证明少女是真的红瞳公主,可是看着少女泪眼汪汪地凝视自己的眼眸,女子,李美王妃有一种直觉。
这名少女是真的。
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
不,就算不是真的,在那对苏玉天夫妇的养育下,自己的女儿一定会是这样的少女她如此相信。
一定会成为这般温柔、坚强的少女。这种爱女心切的想法不也值得原谅吗她如此认为。
然而这是何等讽刺的命运?
人生即将划下句点的这一瞬间,她竟亲眼见到朝思暮想的女儿长大后的姿态。
自己未曾做过任何母亲该做的事。
甚至无力亲手保护她。
倘若能见到她就算被对方咒骂、吐口水,她都认为无所谓。
这样的自己此刻将在女儿的看护中溘然长逝。
生为名门贵族的女儿,接受王妃教育,一路苟活至今。
那是没有任何匮乏的生活,亦是凡事都无法自行决定、选择的人生。明知自己随时随地都受到他人操纵,却只能跟人偶一般不停随之起舞。
李美一直随波逐流,偷偷埋怨自己的命运。
但她现在第一次想感谢这种坎坷的遭遇。
只是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她竭力道。
自己也觉得要求太多,但事到如今她决定好好享受这个幸运。
我有一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女儿。
她听见少女的吸气声。
她现在不可能再自称是少女的母亲。
况且她也不想让这名少女背负多余的后悔、混乱与重担。
她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都必须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如此一来,今后必须继续迈向严峻道路的女儿,也才能减轻内心负担,这大概就是身为母亲的最后心愿。
对于永不停步、永不回头、向前迈进的女儿,李美唯独不愿变成扯她后腿的母亲。
所以,至少
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虽然很想见但再也见不到了她一字一句地说。
对目前的李美而言,就连说话这种行为都是极度艰辛的工作。
所以说谎也没关系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妈妈?
至少听她说一声。
可是
不行我不叫、我不要叫,少女苦着脸道。
啊啊。
李美在内心叹息。
这孩子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