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孤单(2 / 2)
浪打上来了,衣服又再一次的湿,跑上了岸风一吹更是觉得冷。
易谨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捂着:“必须去喝姜茶了,不该带你来这里的。”
“这里好美。”夜凉如水一般。
手将长发掠到耳后去:“易谨,我想,我要离开酒店了。”
他不问什么,只是说:“好。”
“明天我会出去……。”
“我有个书店,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正好在招人,不过晚上要住在店里,你要是去的话,我就不扣你工资,如果你不去,你这个月做了半个月,就得扣光。”
她忍不住地笑,看着他笑。
易谨的用心,她知道了。
“易谨,想不想吃羊肉串。”
“想。”
湿答答的衣服走在人行道上,摆摊的烤肉档站得近近的闻着肉的香味和热气,就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很多姿多采的。失去很多的东西,同时地,也在收获着很多的东西。
放了很多的辣椒,辣得她泪水直流的。
易谨看着,笑着,拿纸巾给她抹着泪:“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好辣,可是好好吃。”
“明天你就知道滋味了。”
她才不管呢,有时候,就是不要处处想着这不能那不能的,偶然的放纵,才会让心情更好一点。
易谨送她回宿舍,交待她休息二天收拾好,再接她去书店上班,转头就在想,得好好找个书店,要弄得个天衣无缝的让她察觉不到才行。
正要上车,耳边的风冷凛而来,一转头就被打了个正着,一个趔趄头撞在车上。
“周小显,你发什么神经,三更半夜在这里动什么粗。心情不好别到我这里来撒野。”
周小显眯起眼,冷冷地看着他:“易谨,我是把你当成兄弟了,你就是这样对待兄弟的,你知道我喜欢赵天爱的。”
易谨将口里的血吐了出来,站直身子看着周小显:“可是你有什么能力给她幸福,你喜欢一个人,她难过,她哭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远远的离开,不要再让她看到你。”
周小显一听这话,就恼火了,拳头一挥又打了过去:“你想得美。”
二人的火气都大,你来我往都往狠里打,谁也不想饶谁,谁也不想落败。
打得个鼻青脸肿,谁都伤得不轻,双方父母看着自个的儿子还像斗红眼的牛一样,也都恼气着。
“你们是多少年的好兄弟,打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怎么就打起来了,像什么样子。”易母数落着易谨,却又心疼儿子,眼眶都流血了,这周小显也是下手太狠了点吧。
“可不是,你们有什么事,不都是好好说的吗?还穿过同一条裤子,
怎么就打得这么厉害呢。”周母也是心疼啊,轻轻地用棉花擦着周小显的手,差点泪都落了下来。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打架啊?”
二人都虎视一眼,都别开了脸,谁都不肯开口说。
彼此的心里都明白,同时是喜欢着一个女人的,喜欢着她,就要保护她,不能让她站在被谴责的位置,假若家人知道,肯定会找天爱的麻烦的。
但是打这一架,却又不后悔,都有想要争取,想要守住的柔软的感情。
“你们自个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了。”周父也很生气。
儿子是越来越不听话,周小显什么样的品性他是知道的,如此这般和发小翻脸,只怕也是因为女人。
周小显和易谨任由他们说,二人都一声不吭的。
任由双方的人怎么问,都是紧闭着嘴巴一个字儿也不说,却又同样地在担心着天爱。
众人跑出来拦架的时候,抬头分明看着站在窗边的天爱,她没有冲下来,她就那样冷静地看着,看得二个男人都是有点担心。
送到医院之后,双方的家长也到,更是没有机会回看看她了,但愿她不要胡思乱想才是。
都说子夜那是最静最静的时候,静到可以听到星子的叹息声音,还可以听到有人哭的声音。
但是子夜的静,怎抵得过凌晨四点时的落寞呢。
拉着箱子,走在沉睡的街上,里面只有属于她自已的东西,程盛夏也好,周小显也罢,他们送的,她一概不带走。
怎能再留在这里啊,易谨和小显都打起来了。
同住一起的人暗里说,二人是为她而打的。说她是个惹是生非的人,她不是的,她不想这样的。
然而想一想,可又怎不是呢。
郑婷婷说周小显因为她而离开家里,和家里人闹翻了,希望她不要再见周小显。
易谨对她的关心,导致小显和易谨打架。
书里说过,女人都是祸水,她甘愿低身卑立,只要不给人添一丝丝的麻烦,她不愿意做祸水。
这么长的街,这么冷的风,北市的星星,在这么个时间居然可以看得清,要去哪里呢?
来往的车辆经过她的时候,都放慢了车速,好奇或是猜测着她在做什么,或者又落下车窗朝她吹口哨。她很怕,低头紧紧地一手抱着自已。
走到一个写公安局的门口便也不敢走,坐在箱子上面,静静地等着白天的到来。
灰蒙蒙的光亮起的时候,人行人逐渐多,这才开始往前走。
突然很想去看升旗,从电视里所了解到,升旗是庄严,肃穆的一件事,这是一个国家迎接第一天的时刻。
在北市也不短的日子了,却还是没有看过。
数数钱包里的钱,拦了车跟师傅说:“我想去看升旗。”
“这个点还早了点哦。”
她微笑:“没有关系,我可以等。”
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太多,太长,长得可以和线一样,看不到孤寂的尽头。
车里放着音乐,清冷的女声在唱着:“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听着她忽然就想哭,一低头泪珠子就落在手背上了。
还以为自已多少学会了点独立与坚强,可是眼泪它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怎生就如此的收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