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收徒圆满,《关山密雪图》!(1 / 2)
被众人称作不会教课的马老师,是大师班里的一名任课老师。
本身是国画七段,宗师级别。
不过这位马老师的性格和他的穿着差不多。
形为作风比较古怪,但却自诩洒脱自然,很多同学接受不了他这样的风格,天生就会产生一种排斥,那就更别说听他的课了。
话说老马以前也不是没有听学生说过,他这种教课风格有问题。
但眼下被他逮个正着的事,也确实挺让人扎心的。
他堂堂国画宗师,难道不要脸面吗?
眼瞅马老师过来,刚才抱怨的那位赶紧缩了缩脖子,要说这位不会教课也就算了,可他还特别喜欢给学生留作业。
只要上他的课,几乎每天都要画一幅他指定题目的画作。
在场很多人来大师班,本来就是为了提升水平的,更何况初段每届只收100人。
三个月的时间,每半个月要举办一次淘汰赛,淘汰后10名。
仔细算算,能挨过三个月的完整训练,成功从大师班毕业的人,只有区区四十个人。
在100人的队伍里占4成。
这比例听着确实挺大,但要知道能够来大师班的人水平都不差,最次的都是国画二段。
说是初段,但这100人里至少有8成以上都是国画三段。
且不说他们这辈子有没有可能成为大师,但至少是有了希望才会被家里人送过来的。
看着这些学生围在一起,夹着香烟,不修边幅的马老师,就这么直愣愣地朝里面走。
一旁的那些学生,此刻也都像是躲瘟神一样,赶紧给老马让出了一条道。
这位可是个特别爱面子,而且喜欢报复人的老头。
记得前几届有个学生仗着自己家里有背景,在课堂上当众打了老马的脸。
课堂上老马没说什么。
然后背地里,他就给那学生使绊子,穿小鞋,那学生在大师班没待多久就自己离开了。
迈着步子走过去,老马戴着眼镜,看了一眼赵衫雨边上的画,眼睛不禁瞪大了一些。
他忍不住走近那幅画,然后仔细观摩。
几秒钟之后他才转头看了一眼赵衫雨,说道:“不错嘛,雨丫头,在我的教导下,你进步神速啊……看来我这个老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
老头这会正得意呢。
赵衫雨却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说:“马老师您误会了,我这幅画是师傅给我改的。”
“师傅,谁是你师父?”
“是我!”
通过刚才那帮人的小声言语,张艺已经知道眼前这位是七段宗师了。
在宗师面前,他当然不敢放肆。
但承认自己徒弟,这也是他这个当师傅的义不容辞的义务。
“你?”
老马回头,这才看到在另一幅江南山水图前,站着个戴着帽子的青年。
阳光照耀下,青年的面容仿佛被金光所环绕。
但老马压根不关注这些。
他的目光现在已经定格在了张艺身旁的那幅江南山水图上。
这幅江南山水图写意完整,韵律悠长,这山与水之间的结合,共同衬托出了树木里的渔船和居住的房屋。
简单几个事物的相互辉映,完全将整幅作品带入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自然且恬静,优美且安然。
很明显这幅画作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大师级别。
所以说,这幅典型的精品山水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画出来的?
大师班今年的初段什么时候出了这种怪物?
而且眼前这小子看上去很年轻,不,是年轻的有些可怕。
目测不超过25岁。
所以他是要刷新国画大师的最年轻记录吗?
也免不了老马如此激动。
自从去年国画师评比引入了国外画师之后,整个国画界对于所谓的博采众长和推陈出新的概念,就已经有所混淆。
一部分国画宗师觉得,老祖宗留下的这些东西还没学完呢,现在又要去学油画,学西方类型的画作,这不典型的本末倒置吗?
但同样有另一拨人觉得。
不论是国画还是油画,亦或者是国外其他类型的画作,只要有用,那就应该引进。
更何况如今国画势微,那就是因为缺少竞争,把国外的那些画家引入进来,最起码能够让国内的国画师们有些危机意识,这样才能推动国内绘画的不断发展。
老马作为妥妥的国画派,他主张的旧物是要把前人的东西学会再说。
但最近几个月,国内很多画师转战油画,还是让他有些痛心疾首。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如国外的那些绘画手法吗?
不能你们觉得难学,就直接抛弃了啊?
是,相比于油画,国画确实很难入门,往后想有提升也很复杂,但这不恰恰证明好东西才能耐得住寂寞吗?
最年轻的国画大师……
嘶……这么大的噱头忽然摆在面前,老马兴奋了。
脸上挂着笑的同时,他忍不住笑着走过去,想拍拍张艺的肩膀鼓励一下。
然后伺机打听这小子有没有老师。
这要没有的话,他可以代劳啊。
不是总有人说他教学水平不够高吗?他现在就要证明那帮人都是在胡说八道。
整天给他一群臭鱼烂虾,那教不好也很正常啊,他就是没有收到满意的徒弟。
可还没等他拍过去,张艺就赶忙抓住了老马的手。
“小心点,烟灰对画有影响。”
他说的不算冷漠,但也没什么恭敬感。更何况墨水还没干,万一这幅画受到影响,那可就是不必要的损失了。
“妈呀,他怎么这么敢对马老师说话?
老马平生最爱面子了,我估摸着一会儿这小子得完……”
“我看他八成会被老马穿小鞋。”
“什么八成啊?是十成!”
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往常把学生训得跟个孙子一样的老马,并没有直接甩开张艺的手,反倒是很尴尬的笑了笑:“你说得对,是我唐突了……”
说着老头小心翼翼的把烟灭了。
然后笑着伸手,“我叫马有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