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山雨欲来（2 / 2）

“阿里达，你为何会......”严劲心内苦楚徒生。真龙从未放弃过寻找阿里达，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余承男他们又是否已经知道了阿里达的事情呢？

阿里达平静地保持着应有的“礼貌”，说道：“严大哥，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严劲心内释然，知道自己为何会行踪败露的原因。因为阿里达那超凡的感应能力能力正预知着他的行动轨迹，他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袁天涯淡淡道：“看来这赌约是我胜了，阿里达，看来还是我比你更了解他些。”

阿里达望向严劲的眼神里透出些可惜的意味，旋而很快目无表情的应道：“是的，你赢了，他怎么处置由你决定，我再不会过问。”

袁天涯望着严劲冷笑道：“严劲，你还有什么话说。”

严劲摇头苦笑道：“我只是为薇奇安感到伤心，因为她怎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我没有话说了，你要动手就动手吧。”严劲心里反而平静下来，死也是一种解脱，他再不用为那些揪心的事情感到困顿与无助，在另一个世界，他可以重新开始。

不知是不是听到“薇奇安”的名字的原因，严劲感到袁天涯，阿里达的内心出奇地跃动了一下，两人都是默然不语，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阿里达脸上现出悲伤的表情，一言不讲的转身离开，再也没看严劲一眼。

袁天涯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我知你心里定不会服气我和阿里达这样联手突袭你，不过你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孩童了，应该知道战场之上是无所不用其极。严劲，这次我不杀你，你可以走了。我奉劝你一句，离开浮冰组织，有多远就逃多远，用你身上的龙魂之力尽可能的活下去吧。”

严劲内心生出希望，袁天涯看样子应该不会杀死自己了，不然不会多费唇舌的来劝说自己离开浮冰组织。

袁天涯继续道：“真龙已经遭到严重的打击，余承男他们是不可能斗得过黑天的，我劝你看清形势，及早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为何要杀死薇奇安？袁天涯，你当初重回暗龙究竟是......”严劲不答反问，意图揭开半年前真龙所有人心底的疑问。

虽然真龙当时是因袁天涯杀死薇奇安平息了黑天的怒火后才得以幸存，但袁天涯从此也迈上了与真龙敌对且不可能回头的道路，双方间已因薇奇安的死而结下深仇。无论袁天涯当时的动机如何，真龙的所有人都不愿再提起，因那是一段伤悲的惨痛经历。

严劲此时已不算是真龙的身份，因此可除去这心理顾忌向袁天涯问出这一郁结已久的问题。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直觉袁天涯当初作出杀死薇奇安的选择，应是其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那即是说，袁天涯是为了拯救真龙才去杀死薇奇安的。这方面的原因应是极为复杂，难以一时查明，不过却可从另一角度隐约表现出袁天涯重回暗龙并非其真心所为，因此严劲才有此一问。

袁天涯并未给出严劲希望的答案，而是不耐烦的截断了他：“住嘴！这方面的事情我不会，也不愿再提起。我现在是暗龙的人，一切只为了暗龙。你是知道的，我帮助暗龙，目的是要让黑天帮助复活我那死去的妹妹，这是我唯一在乎的事情。”

严劲怒道：“那你为何要放过我？袁天涯，你救过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你当初甚至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我更是心底里感到高兴。我现在只求你说一句真话。”

袁天涯两眼杀意暴起，冷哼一声道：“真话？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真话就是我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你在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若你真想送死，就到光辉市去，到时我会堂堂正正的与你一战，亲手杀了你。”

“等等！”严劲挣扎着站起身来时，袁天涯已经消失不见。

严劲心内一沉。当袁天涯说出想杀死自己的时候，那种眼神中的杀意是无法伪装的。难道袁天涯是真的变了？他又再次踏入了黑天和暗龙的深渊当中？“薇奇安”的名字或许能唤醒他以前的一些美好记忆，但这又能持续得了多久呢？

袁天涯给了他一个提示：光辉市。

光辉市，这曾是真龙之家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无论前方凶险如何，严劲都决定闯它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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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安静地躺在静滞舱中，犹如一尊精美无暇的白玉，雪白的长袍包裹着她动人的躯体，一对玉足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尘土的污染。她就像一个沉睡的仙女，此时正在进行着没有时间尽头的长眠。

黑天环手绕视静滞舱中的晨曦，后者就像他最大的战利品般，被陈列其中。经过了一段长时间来的较量，他终于打败了晨曦，将她囚禁在这里，但他内心比谁都明白，晨曦的生命依然像烈焰般燃烧着，只要她仍存活着的一天，就仍会挑战甚至破坏自己的一切。因此他必须做出是否在新通道计划全面展开时杀死晨曦的抉择。

新通道计划是他重返门之领域，并重新改造时间之门，彻底恢复门之领域秩序的开始。他为此已经付出了太多，等待了太久，现在是迫切地在渴望着收获成功的到来。这一次的新通道计划可谓布局广大，从他自己凭着隐隐约约的记忆重新启动浮空城堡，并对沉乌进行准备开始，到扶植南斯这一傀儡以制衡干扰ECCO，甚至是不惜亲自出手毁去地湖庄园以瓦解真龙的抵抗力量。新通道计划正在按照他之前的设想一步一步地进行着，黑天能感觉到胜利正向他倾斜，但只要晨曦仍在的一天，他都不敢轻言全胜。

自从吸收了母巢的力量后，他屡次交锋都能凭借强大的实力压制晨曦，但晨曦及其指引下的真龙依然能越战越勇，实力越来越强劲。因此他动了毁灭之心，要彻底的毁去真龙。他本以为禁锢了晨曦，并瓦解了真龙后，一切都会顺利的进行，但他仍然错了。恩里克的改变正是一个危险的讯号。因为只要晨曦仍活着的一天，她便依然能影响着其他人，更有可能会重新构建出一支像真龙一样抵抗自己的力量。

黑天正想就这么打开静滞舱，亲手结束晨曦的生命，但内心猛地一颤，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楚从心头涌出，令他一时间不知所措，也迷茫起来。难道杀死晨曦是错的吗？黑天停下了动作，他不能让迷茫支配自己的行为。

严格来说，他和晨曦并不是敌人。他们的对立，甚至到演变至今的敌对，全因两人间对解决门之领域问题的不同方法而造成。如果再有选择，他是不是会与晨曦选择同样的道路，一起解决门之领域的问题？又或不会选择敌视她？他的时之力虽然拥有着“倒退”的性质，却并非强大至影响万物的重置，因此假使有当初的经历，他仍会选择走上现在的道路，两人的敌对关系依然会出现。

黑天感到自己杀死晨曦的信心在不住下降，他在不断的思考着自己与晨曦的关系。

自他记忆的起点开始，就已经和晨曦同为门之使者，一起维护着门之领域的稳定。在门之领域发生巨变后，他来到了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这里赋予了他新奇感的同时，也正在慢慢唤醒他脑海中一些曾经隐藏的记忆，这在门之领域时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每当想到这个问题时，连一向内心强大坚毅的自己也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究竟是从何而来，在成为门之使者之前，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如果还有一个人与他般有着同样的感觉，甚至能为他解答这方面的答案，那这个人必然是眼前躺在静滞舱中的晨曦。

黑天有一种古怪难明的感觉，他与晨曦之间的关系，除了是门之使者外，一定还有更深一层的联系。黑天生出一种孤独的感觉，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事物如此之多，甚至有着一些慢慢令他熟悉的东西重现脑海记忆当中，但他仍生出格格不入的不适之感，相较之下，只有晨曦这来自门之领域的人，和自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

黑天收回将要打开静滞舱的手。他心中暗叹，自己终究是没法下决心杀死晨曦，如果晨曦死了，他会感到孤独无比，即使新通道计划成功了，甚至门之领域也依着他的方法恢复秩序，他仍难以填补这种空虚。

看来要解除新通道计划的威胁，应该从其它方面入手。

黑天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抽取恩里克身上的棕色龙魂，他必须将这些来自门之领域的力量渐渐收回手中，确保新通道计划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