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毒辣藏管美人上位 反复害黥英布陷灭(上)(1 / 2)
上回说到那说客蒯通一番神操作,鼓起巧舌如簧,鼓动起管姬道:“······你进京是太可以了,问题是还有点小障碍,那人家淮南王黥布你王夫在啊,要知道他已经反了,毕竟你们有夫妇名分,皇上如何能不介意?没了他就好办了。”听到这儿,管姬还等啥,都热血沸腾得可以煮鸡蛋了,心想,只要能让我做皇上命妇夫人,我干啥都不是事儿,然后,张良使出一盘大计,故意让蒯通去见国相朱建······
黥布王后吴夫人,本是长沙王吴芮之女,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但十分贤良淑德的居家女子。她的身体一直体弱多病,早年患上了血崩的妇科病,就是管姬找人给她医好的,为此,她将管夫人视为救命恩人。从此以后,她就从来都不因为自己是王后的身份,就看贱管夫人这个美人侧室,相反把她当成亲姐妹。随着时间的流逝,管夫人刚毅善谋的性格越发显露出来,而吴夫人一直是礼让厚德,渐渐地什么都听她的,反而成了对她言听计从的附庸。黥布反出六县之后,留守国相朱建,倒是没有多少戒心来防备他,只是多少还是有一点不放心,于是,就让自己的王后牵头管一管国都里的事儿,也好多少有一个制约平衡的意思,吴夫人哪有是非观,她向来都是嫁夫从夫,反正自己的当家人干什么总是对的。
自从上回得了血崩症以后,虽然是被治好了,但也落下了后遗症,有时候早起就头晕,也就是脑供血不足,黥布不在的日子,她就更严重了,时不时早起都会有些头晕目眩和干呕。这一天,正在晕得天昏地暗,管夫人进来,见状关切地问候道:“妹妹知道王后早起身会有体不适,所以这一回又特别用心了。我记起来了前些年我见神医方与公的时候,特地留意我们妇人常有的一些毛病,便从他那儿讨来一些神药珍藏着,一直未用,现在特地送来,王后姐姐不如试试看药效好吧?”吴夫人愧疚道:“上一次多亏你了,治好了姐姐的血崩症,只是不曾想祸及了你的表兄贲赫和大王反目,几乎酿成杀身之祸,我······”管姬急忙道:“王后,那事儿岂能怪你,那是他命里自有的劫数。咱就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了,我服侍你吃了药,小妹还有要事要禀告你······”吴夫人听了频频点头称是,管姬说完亲自奉上自己带来熬制好了的汤药,服侍吴夫人喝下。
只试过了片刻,吴夫人立刻就好了起来,忍不住赞道:“妹妹所献的果真是仙药,立竿见影,我这头晕可是好多了,姐姐真要感谢你了。”管姬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谢什么,不过这药我听方与公当时反复交代过,喝了也有四肢无力的副作用,起不来床,最主要的是禁止风吹,要不然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吴夫人微笑道:“我记下了,你不是有事吗?你先说来我听,我好让你去办,有你这样能干的妹妹,我就可以放心地呆着休养了,你赶紧说吧。”
管姬便道:“可不,我一看到王后身子不适,一急就差一点忘了正事儿,妹妹受了王后所托,天天留意六城防务,今天可是探得大消息了,皇帝暗暗派出的来使蒯通已经到了六城,去见朱国相去了。”
吴夫人听了心悸不已,急忙捧胸,就要站起来派人去找朱建质问,无奈手脚酸麻,爬不起来,急问道:“竟有这样的事儿?那这样一来,六城岂不是危险了?大王临走出征的时候,反复有交代,凡是奸细和汉家来使都要拿下。现在,相国私见汉使,这怎么能行?妹妹,我头已是不晕了,却浑身酸麻起不来,就像你说的症候,又要禁止吹风,出不了宫,只得求你赶紧去办,让召欧将军赶紧动手缉拿汉使。”管夫人回道:“姐姐别急,拿下汉使那是肯定的,可兵符握在在相国朱建手里,我们也调不动人马,不如这样,王后立刻拟定一份诏书,妹妹就拿去命令召欧将军率军抓人,要不然朱相国那一关是过不了的,后面那就没法调兵。还有,至于相国朱建,也不能确定他现在会不会接受汉使的游说来反了我们,王后你须先等一等,他要是主动来见你,汇报汉使来私见他的这件事儿,那肯定是没有二心,否则的话,就要得连他一起缉拿了。”
吴夫人听到这儿,颔首应道:“好,妹妹言之有理,那就听你的。我就拟定了诏书,你拿去见机行事就是了。”说完,她强撑半身体来,濡墨汁拟定了诏令,按上淮南国王后印符,然后就瘫倒在床榻上,气喘吁吁,虚汗如注,再也动弹不得。正在这时候,外面宫人来报:“相国来拜谒王后。”吴夫人和管夫人一听,浑身一震,吴夫人感叹道:“一切果然是像妹妹所言的,相国他来了,妹妹你去应付,我在帘子内且听他说些什么?”于是,吴夫人目送管夫人带好自己拟定的那封诏书,出了寝宫大门,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其实这一切都是张良设的计,他让管姬在黥布王后吴夫人的药里做了手脚,让她爬起不来,还诓骗她说吃了这药要严禁吹风。就这样管姬自己才可以奉诏率将军召欧去杀蒯通,再来一个掉包计。其实当时诛杀的蒯通,是汉军他们找来的一个死囚,可最后骗过了朱建,而且让他死心塌地认为万事大吉就懈怠了,早就伏兵在淮阳山的汉军开始了伺机攻城,于是,就在夜里和神秘人里应外合,一举兵不血刃拿下了六城,至于这个召欧······还有,还有······
听到这儿,朱建气得大喊大叫起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王后她怎么样了?”大将军周勃听到这儿,笑道:“我们早就放手,让她亡命去见夫君黥布去了,并且有大将军灌婴一路护送,你放心,我们早有安排不让人拦阻,这会儿可能已经渡过淮水,去得远了。”张良道:“黥布反叛,皇上只诛杀首逆,其余的胁从全部轻判,轸公你放心好了,现在天下大势,汉兴已成定局,任何逆天而行,最后都会被消灭。实际上皇上一直在关注轸公,早就知道你屡屡劝谏黥布不要造反,是他不听,一意孤行,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居面,至于你随他反汉,其实也是为形势所迫,万不得已。皇上为之特交代臣,一定要招纳相爷,并指天盟誓,决不会追究前嫌,请相爷迷途知返,弃暗投明。”
形势到了这个地步,朱建明白大势已去,仰天长叹一声道:“留侯说得太有道理了,英布自负神勇反汉,其实是不自量力的匹夫之勇,根本就不能成大器,我曾多次劝过他,他就是不听,乃至于此。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朱某跟随服从黥布也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走到了这一步,我是万恶罪臣,对外也不敢指望皇帝宽赦,对内已经丢了六城,有愧主公,有何面目独生于天地之间乎?”说完,一头就往殿柱子上撞去,一边的管夫人和周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张良上前,拿出一封文书,叫道:“轸公,千万不要这样,臣还带来了皇帝提前就预配好了的诏书,就是特来招降和赦免你的,不信你先看看,就是你不愿降汉,皇上也有旨意放行,任何人不得拦阻,圣上的这番苦心,难道轸公不体会一回吗?”
朱建被周勃拦腰抱住,顿时就冷静了下来,便从留侯的手里接过皇帝诏书细看,果然是一如所说,当时就叹息了一声,拜倒在张良的面前道:“臣蒙皇帝不弃,愿意归降大汉,谢留侯和绛侯成全。”张良和周勃赶紧上前,扶起朱建,于是,朱建、管莫媛等留守在六城的淮南军将士在帐下纳降,一齐归了汉朝,至此,汉军一举攻克淮南国国都六城。张良赶紧让周勃率军去和皇帝汇合,自己看着管姬暗暗惊叹道:“管夫人果然是奇女子也,必为她在皇帝面前请功,美言玉成她和皇上的婚姻美事儿。”便让周勃带上她和一路渡过淮水北上,去见皇帝报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