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家(2 / 2)
说完,凌天孝跟着记忆往凌啸林的住处走去,只留下众人一脸目瞪口呆怔在原地。
凌天孝的住所在印象中是凌家内最接近凌啸林的主要庭院,绕到自己庭院的后围墙,北走有一条非常平整的青石板路,路的两边种满了盘旋而上的老松树,树的下边两侧有横贯各个大小院落的小小溪流。
顺流而走,五步一亭,二十步一假山,五十步一庭院,走到百步正是一个十字路口,四面都是花草树木、溪流庭院、凉亭假山。
十字路口中央一个巨大的池塘,数百条锦鲤畅游其中。左转四十步转北而去,道路两旁桂花树密密麻麻,又穿过了百步路,一个巨大的池塘映入眼帘,这个池塘里竟只有一只巨大的乌龟,但却被一种特殊的力量封印着。
又二百单四步,这才走到了凌啸林的住处。从凌天孝的庭院走到凌啸林的庭院足足四百四十四步,这竟然还是距离凌啸林最近的主要庭院,这令到凌天孝不禁大为感慨。
一家的占地面积如此之大,除了皇宫,这盘龙帝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家了。
凌啸林背负双手,闭着双眼紧皱眉头,似乎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四十出头,脸上看起来虽然没有太过苍老,但须发皆已灰白,加上脸上表露无遗的愁绪,令这张刚毅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倦意。
凌啸林自幼修炼并且熟读兵法,少时便随凌败天征战沙场立下战功无数,说到凌家军没有一个敌军不闻风丧胆,哪怕今时不如往日,但单凭凌啸林三个字也足以令三军敬畏。
而且凌啸林还是盘龙帝国内少有的战星境界高手,性格一向沉稳,任何情绪都难以在他脸上看到。只是在一个人面前却是例外…
“这几天又去哪里鬼混了?”
见凌天孝走进来,凌啸林便沉声问道。
“我...”
凌天孝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作答。难道说自己去强抱了公主吗?
“你什么!难道失忆了不成?你说说你,堂堂凌家少爷,在龙牙城地界居然还能让人给揍了!”凌啸林厉声喝道。
“我也没给凌家丢人,这伤都是魔兽弄的。”
凌天孝此话一出,凌啸林更是火冒三丈喝道:“什么?被畜生伤难道就不丢人吗?龙牙城是什么地方,是帝国首都,顶多郊外有些许战士级别的畜生,还能有什么魔兽?你要是修为有潇落一半,不用一半,哪怕是十分之一,都不至于在龙牙城地界里受伤,还有脸说不丢人?”
凌啸林实在想不通,凌家三代,世代文能武就,不是丞相就是将帅之才,纵观整个云暴大陆历史,从来没有哪个家族能以一家之力威摄全大陆各国军将的,凌家是头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这样的家族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孽障!
凌啸林对自己这个侄子是恨铁不成钢,倒是两个侄女令凌啸林深感欣慰,不过两个侄女始终是女儿身,如果日后让两个侄女挑起凌家的担子实在是有些残忍。虽然两个侄女都是好苗子,但是凌家始终还是指望着凌天孝后继香灯。
凌天孝当即被喷得哑口无言,也许是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份,看到自己这个便宜二叔居然还有些紧张,一下说了句傻话。
“你不爱读书也就算了还不爱修炼,不爱修炼也罢还成天闯祸,你要真有本事,都当了孩子的爹了!”凌啸林又再训斥道。
“是二叔,侄儿知道错了。”
凌天孝无奈叹了口气,对这个身子原本的主人也很是无语。不过现在他寄宿在这个身体里,也只能帮之前那个凌天孝擦这个屁股了。
“你刚才说什么?”凌啸林闻言一怔,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凌天孝无奈再次说道:“侄儿知道错了。”
“不是这句,上一句。”
凌天孝一脸茫然回答道:“呃...是,二叔?”
凌啸林闻言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让你来还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和安德烈家的亲事就此作罢吧,就不要再想了,人家已经拒绝了,你若再争气一些,别说安德烈家,哪怕是公主都不成问题啊!唉…对了,过些日子帝鼎学院开学,你给我去报到。虽然你修为远远不达标准,但是凭我们凌家的关系,你去做个旁听也是可以的,潇落也是帝鼎学院毕业,因为在学院表现好,出来便是龙鳞军少将,希望你在学院能给我好好收敛一下你那胡闹的性子。”
凌天孝根据记忆,了解到帝鼎学院是全盘龙帝国第一学府,招收学生的标准是极其苛刻的。即便是凌家这种大世家,若是不达标准也只能是托关系进去做个旁听生,不算个正式学生。
凌天孝正好也想学习更多这个世界的修炼法则,了解更多这个世界的事情去帝鼎学院是再好不过的了。
凌天孝没有说话,点头答应了下来。
凌啸林见凌天孝这么爽快答应,不免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脸不耐烦道:“先下去吧!”
凌天孝应了一声便连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小子居然会管我叫二叔了?还真是难得啊!印象中这还是大嫂走后头一回。而且还这么爽快答应去学院?这若是放在以往,不要点什么条件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凌啸林暗自想着,脸上毫无表情,连连的叹息却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若是大哥还在世,想必定然不会纵容这小子的。如今这小子落得如此纨绔放荡的个性,是我这个做二叔的管教无方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想起了往事,凌啸林这样身经百战的铁血汉子也都不禁流下了两行热泪。
这些年来,他独自一人默默支撑着凌家,让凌家不至于就此没落,但是没人知道他撑得到底有多累,盼只盼着昔日凌家的辉煌能在凌天孝这一代得以延续,却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儿一点都不争气,成天只知道吃喝瓢赌,半点正经事也不干,此时再想起自己的父亲兄弟还有那几个少夭折的侄儿,却再也忍不住脆弱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