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请大人上前（1 / 2）

张谦让感觉需要吃点东西，不然就快要没气，得毫无悬念地死掉。他还感觉身上很冷，隆冬寒气逼人，想找个地儿烤烤火之类。

一念及此，于是赶紧道：“小黄大人，你们这种高人其实都很复杂，很没意思！既然他不愿意跟我们坐下来喝茶叙旧那就算了，我们还是赶紧点去找安老三，看看他有没有问题。”

“呃！没有问题，刚说过了，安老三在跟这里部族首领家女儿讲论诗文，还有文章学问方面之类的事。我们这一去，怕不大方便受打扰吧？”黄侃看着张谦让沉吟着缓缓地道。

他要这么说，张谦让就不爱听了，一愣之下带着对黄侃所言明显不信的神态表情道：“呵呵，那不对啊！若论文章学问理应讨教的是你小黄大人才对。”

“为何是我？”黄侃瞪大了眼睛。

“呃，既然是讨教文章学问，当然得是你这个恩科开试的探花郎，我朝钦点御赐大学士，四岁读经八岁注疏十岁朝堂论道十一岁力压东齐国大学问家……”张谦让如数家珍而又肩带着文人相轻的不屑之情耸了耸大声道。

听着张谦让的话音似乎饱含暗讽讥诮，黄侃知道对方在这方面对自己不服，典型羡慕嫉妒恨。当下呵呵一笑，再直盯着对方道：“姓张的，你这样说法带着迂酸那可就真没意思了。”

“呵呵，小黄大人，我真没，再说我这话又有什么没意思的啊！”张谦让呵呵一声道。既然刚才的仗没打成，刺客跑了，张谦让心里的担心害怕完全放下，这得要好好跟小黄大人理论理论。自己不能被冤了，哪怕一下都不行。

“张大人，你刚这是典型的文人相轻拿我开涮呢，我又不傻怎会听不出来？撇开你的羡慕嫉妒恨，瞧不起我还是怎么的？”黄侃直盯着对方说得很直白，这话应是完全揭了对方自尊包裹着的那一层皮，但看不出张谦让是个什么表情。

“不敢！大人文章天下知名，才华智慧冠绝古今，实是天下英才之楷模，朝中文士之偶像啊！”张谦让应是内心里受到震撼，一改之前不屑神态，转而由衷赞叹竖起了大拇指道。

“张大人，老张，不对啊！我怎么还是觉得这话经你之口说出来有点扯！算了，我们去烤烤火去，这样在外面风大，冷得无法抵受。那个部族长老家其实很好客，我是觉得有危险所以才出来在外面警戒，现在好了，走起来！”黄侃抖身跺着脚道。

经黄侃这么一说，条件反射，张谦让感觉更冷了些，于是带着无比欢喜之情赶紧道：“小黄大人快快带路！既然有这样好的部族长老人家，早点带我去沾沾光，享享福才是！”

不等黄侃回应，张谦让张侍郎又带着无比感慨之情道：“我年纪大了点，不比你们年轻人屁股后面三把火，完全不怕冷。瞧小黄大人十五六岁少年郎，翩翩风度火气旺。”

黄侃闻言差点飞起一脚踹去，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但看着对方不由苦笑道：“张大人，你说的是真话？算算我们这般被掳北来，也三四个月了，且跟你口中长口中短的小黄大人说说，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感觉老了许多事力不从心？”

“那可不，小黄大人！老张我才四十出头，年富力强，精力还好得很呢。愿紧随大人，筹谋重返故国，绝不要再过这等被掳奴役不得自由的大好日子。”张谦让反应机敏，方才立即揣摩到了小黄大人的言下之意，眼下对自己的这个噼里啪啦的回答甚是满意。

小黄大人处处机关，方才明显在试探他。在官场就是这样，有时候一句话不慎就可以断送自己前程，说自己精力不济那不是完了吗？当然得是龙精虎猛年富力强正是干大事的好时候。

再有如果在敌国之境表现懈怠，不肯努力作为负弩前驱，那么，一旦回去后论功行赏就没自己什么事了。那这一起吃的苦受的罪可不就白吃百受了吗？张谦让可还没那么傻。

“走吧！小黄大人。恭请上前领路！”张谦让催促道。

“行！走起来。”黄侃回答。

二人正要动身，这时草原上仿佛雷声轰隆传来，不用问这个季节当然不可能是真的雷声，显然是又有一股追兵往这边赶到。身边帐篷在抖，此等气势起码得数百铁蹄奔驰踏动，草原大地才能震颤如雷。

张谦让顿时瞪大了眼睛惊颤道：“必须得承认哪，小黄大人！”

“啥事？”黄侃正看着前方那些冲下漫坡的骑兵，已知道张谦让要说什么，不过还是等着对方回答。对方回不回答也都不要紧，他的重点在观察那些骑兵的汹涌奔腾气势。

“是这样的，小黄大人，这北境外的蛮族骑兵单在气势上边便真的十分霸道威猛，我国之兵原不善骑射，又多以步队为主，所以一旦遭遇便十分难敌。”张谦让身为兵部侍郎，当然看得通透其中门道，故此时直言不讳道。

他说的何尝不是？完全精准正确，可谓切中利弊要害，黄侃闻言不由无语默然。只是安国境内之民原本不是游牧为家，而专农耕生产，精商贾之道，又王朝数千年来都重文轻武，虽人口庞大而无精骑，一旦交战实难敌北境外马背蛮族。

不时遭其南下入寇损伤惨重不说，这一次尤其离谱，竟然被打破皇城连君臣都被一齐掳走。如此奇耻大辱也算是前无古人，说出去直令人大跌眼镜不止了，除感慨无助外实在没办法的事。看来真得好好研究一下汉国远征蛮族的战例，以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