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故梦难温神已离（三）（2 / 2）

这次轮到长欢惊讶：原来他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幻觉了，原来他每次喝醉都会梦到我。

“清清，你能不能告诉我，小婉究竟是不是你的转世？在她身上，我真的能很强烈地感觉到你的气息……我也能察觉到她在撒谎，她隐藏了很多很多秘密……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认我？……为什么你不认我？”容悦卿迷迷糊糊地搂着长欢，无序地念叨着。

长欢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对他说：“容郎，那你告诉我，你是否真的爱过我？”

此言一出，长欢明显感觉到容悦卿的身子僵住了，他松开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退后了一步，捂着脸蹲在了地上，颤抖的肩膀昭示着他的泣不成声。

长欢站在那里俯视着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哪般滋味。果然，没有爱过是吗？你的眼泪是因为歉疚还是遗憾？亦或，只是对自己曾在我身边蹉跎岁月而感到懊悔？容悦卿，你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为何我始终看不清你的心？

饶是如此，长欢还是缓缓蹲下去，伸手抚摸着容悦卿的头发，带些蛊惑地柔声说道：“没关系的，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容悦卿顺势将自己的脸贴在长欢的掌心里，紧闭着眼睛冥想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清清，你知道吗，最初我接近你，是有预谋的。我骗了你，其实我是流谪会安排刻意接近你的人。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组织罢……”

听到这，长欢眸光一闪，没想到容悦卿终于亲口承认了曾经的欺骗。

容郎啊容郎，我又怎会不知流谪会是个什么组织？在去奉天之前，鄂锦姿已经把流谪会的大部分秘密告知于我。这些年，我也一直试图将流谪会笼络到自己手中，怎奈鄂锦姿对奉天之外的流谪会掌控甚严，无从下手，如今仍旧只有奉天分部是真正忠于我的。

容悦卿不知长欢心中腹诽，继续说着：“最初，那只是一个所有宁古塔流放贬谪之人团结互助的组织。后来，锦姿的阿玛，西林觉罗茂昌野心膨胀，打算利用流谪会向腐朽的朝廷复仇，便秘密训练了一些杀手和谍者，我就是其中之一。”

长欢没想到，以容悦卿“锦姿未婚夫”的身份在流谪会中竟然并非领导阶层，而只是个身份低微的间谍，难怪他会甘于成为入赘之婿，原来竟是身不由己。

容悦卿接着说道：“因为我的容貌，他安排我接近你，本意是想离间你和鹤鸣将军的父女关系，没想到将军居然答应让我入赘。西林觉罗茂昌便让我继续潜伏在你身边，为他窃取消息。可是清清，我既是个不合格的夫君，亦是个不合格的间谍。因为，我在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便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

他突然睁开双眼，注视着长欢近在咫尺的面容，目光灼灼地说道：“你问我是否真的爱过你，是不是早已知晓了我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