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秋后算账(2 / 2)
林臻愣了愣,不明所以。
“乖,就几分钟。”程也捧着她的脸啄了啄,好脾气地哄。
徐校长:“……”
世风日下!
世风日下!
林臻掰着手指,数到第300秒时,程也从里面出来了。
“你们认识?”
“不熟。”程也笑笑,牵住她的手揣进衣服里。
不过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可以交流一下。
……
星期一晚七点整,各届校友送来庆贺的花篮足足摆满会堂旁的梧桐道,规模之盛大,前所未有,灯光、摄像就位,主持人宣读开幕词后,校庆正式开始。
林夕盯着主席台上的人,脊背僵硬,手指绞着礼服下摆,蓦地收紧。
当初若不是一分之差与帝大失之交臂,她也能站上百年校庆的舞台。
所以凭什么,凭什么灯光、掌声都是林臻一个人的?
林夕很不甘心。
“小夕,你没事吧?”
“可欣,新闻稿和那些照片呢?”
林夕心里五味杂陈,她不能再等了,舞台上的光芒本该就属于她,林臻必须身败名裂。
“主稿在电脑里,不过手机里存了初稿,小夕,你不会是要现在……”陈可欣反应过来,觉得不可思议,“现在有好几个电视台同时直播啊。”
帝大百年校庆,流量可想而知。
“就用初稿。”林夕没有任何犹豫,“可欣,初稿发给我。”
“小夕,你别做傻事,过了今天,随时都可以,百年校庆,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欣,我想的很清楚。”
“可是……”陈可欣尚未说完,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什么?”
“王医生,您等等,我马上过来。”陈可欣提起包,转身欲走,又对林夕说,“对不起,小夕,刚刚医生打电话说我妈妈出事了,我现在必须去医院。”说完便拎着包跑出会堂,匆忙间,手机落在了座位上。
林夕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兀自笑笑,眉眼间笼着阴郁。
“那是什么!”
声音掷地有声,瞬间在人群中掀起惊涛骇浪。
悬在会堂前方的大屏幕上,介绍帝大诞生百年历程的文字内容变成了无数张照片,同一个女人,不同的男人,赤.身.裸.体。
照片的女主角,林臻——刚刚上台演讲的优秀代表。
“我的天,什么情况?”
“这不是校庆典礼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她不是我们学校的林老师嘛,表面上看着挺冷,原来背地里这么……1、2、3、4……这得有多少啊。”
“你看那几张,两个人一起上的车,那个人不会是她包养的小白脸吧。”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
议论声纷纷扬扬,盖过主持人的讲话声,抬头,被幕布上的内容吓了一跳,立刻让机器撤下,可是已经太晚,校庆实时直播,电视机前的观众早已炸开了窝。
“臻臻,我们先出去。”程也面色暗沉,照片分明经过加工P图。
只是两人尚未走出走廊,便被迎面而来的记者拦住。
闪光灯晃得人眼麻木。
程也护着她,目光阴骘:“让开。”
徐校长立刻上台让人切断直播线路,校庆典礼暂时停止。
主持后台。
“嫂子,刚才是怎么回事啊。”程雨桐不瞎,当然看的出照片真假,可就是纳闷儿,她家嫂子平时清心寡欲的,活得像个尼姑,哪里能招惹到这种无妄之灾。
“丫头,你这……”
“这里有电脑吗?”
“哦,有。”工作人员立刻抱来一台电脑。
林臻神色镇定,问:“大屏幕的连接线路。”
“哦,这里,直接连到学校的广播室。”
林臻打开电脑,接入大屏幕的移动接口,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无数代码滚过屏幕,红色的定位圆点最终停留在屏幕中央。
“10排6座。”林臻抬腿往外走。
程也拉住她:“臻臻,你待在这里,我出去。”
“林老师,不用出去,这里可以调监控。”
所有人围到电脑前,会堂里议论声依旧未停歇,10排6座的座位上只留了台手机,连同旁边的10排7座的位置也是空的,根本没有人。
程也盯着监控屏幕:“调人员入场监控。”
林臻关上电脑,眼皮微动,“不用调了。”
刚才的监控里,10排7座的座位下面有只珍珠耳环。
是林夕。
工作人员联系了警局协助调查,这会儿,出了结果。
“那部手机的户主叫陈可欣。”
林臻突然笑了。
错不了,陈可欣当了林夕十几年的小跟班。
程也听见名字,猜到了大概,“臻臻。”
“我没事。”林臻面无表情,神色自若,“雨桐,外面的事交给你,照片我已经恢复了原始数据。”
“嗯。”程雨桐愣了愣,望着林臻和程也的背影,“嫂子,那你们去哪?”
程也替她回答:“秋后算账。”
榆林苑。
邱慧珍开门:“臻臻?”
“林夕呢?”
陆云峰也在:“是小臻回来了吗?”
“我找林夕。”
“……小夕她在楼上休息呢,这会儿大概已经睡下了吧,实在有急事的话我去叫她下来。”
林臻谢绝她的好意:“我自己上去。”
“诶——”
“阿姨,坐一会。”程也拦住邱慧珍,敛了脾性,笑得谦和,“姐妹叙旧而已。”
林夕从浴室出来,卧室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以为哪里的电闸出了问题,刚准备下楼去问,便被一只手扼住喉咙,掌心贴着颈间的皮肤,森凉冷冽,林夕打了个寒颤。
“谁?”
“我。”
“姐姐、出……什么事了吗?”林夕感受到肺部的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嗓音颤抖,说出来的话几乎连不成一条线。
“明知故问。”林臻藏在黑暗里,眼里的冷寂一眼望不到边。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根本不知道刚才典礼上的事,不信你问妈妈,我很早就回来了。”
“典礼上的事?”林臻笑得薄凉,掸了掸手,松开她,沉默良久,说,“林夕,人在做天在看。”
卧室的灯突然亮了,林夕望着关上的门,松了口气,瘫坐在床上,想起什么,又踩着拖鞋追出去,楼下早就没了林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