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阴谋和囚徒（2 / 2）

所以他细细地看着她脸上的微表情，发现她有些惊讶于他的问题，然后所有的透明表情都不见了，一双眼睛里，换上了些许的研究性质的嘲讽，然后说道：

“他生前，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因为他要跟她结婚了，让我不要仗着有孩子，将他绑在这段没有爱的婚姻里。

我听了，只是挂断了电话，心里没有一丝的焦虑或者更复杂的情绪，同时觉得松了一口气。

我猜，我对他的情谊，跟如今一夫一妻制之下的爱，不是同一个东西吧！

你要先给定义，否则没有答案。”

她的坦率，以及她言辞里透露的讯息，都告诉了他，她那短短的婚姻里，充满了刀光剑影，跟他的婚姻一样。

差别是，他跟那位前妻，没有小孩。

虽然是两个时空的婚姻，但是没想到是一样的荒唐，无聊。

“我问的，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独立女性或者依附女性认可婚姻状态下的那种爱情。你已经给了否定的答案，但是我希望你在法庭上，不要这样回答。

若不强调自己对于婚姻的正确，就无法确立自己的行为的正义性，也无法杜绝，陪审团对于你恶的一面的猜想。

若是对方律师问你，是否爱你的亡夫，你一定要回答，是的，我爱他。

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感到晴天霹雳。”

覃明定定地说道。

“什么意思？”李迁徙皱眉问道：“覃律师，是要做我的辩护人吗？”

“是的，她到处找二审的律师，我想你也应该做做准备了。”覃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依旧定定地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先找个时间，来看看你们一审是如何赢得的。”

“覃大律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个喜欢僭越的人。”李迁徙用一种‘你太荒谬’的眼神看着覃明，而她的这个眼神，让覃明的嘴角再多了一丝笑意。

——这个女人，是因为笃定了他的性子，所以方才，才跟他哔哔这么一大段。

除了对于他出口相救的感恩，自然还有对形势跟他个性的错估。

其实，也不是估错了他的性格，他确实不喜欢僭越，他也曾经决定不要僭越。

但是现在，他变了，对于她在这个案子，他变了很多原则。

或者说，很多原则，都可以改变。

比如，他不接刑案。

“律师考虑是否接一个案子，往往关注在这个案子本身，而不是他自己的性格。”覃明瞎说道：“你的案子，很有普世性。虽然如今女人的权力地位高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婚姻问题，更为复杂，已经成了社会的最大的问题之一。

毕竟，离婚案牵扯各种问题，为此引入的司法资源，也是整个司法部门不得不不断增加的投入。

我身在其中，觉得这个案子的审判过程，司法精神，审判结果，都能呼应这个潮流。也刚好是我最愿意尝试的部分。

我可以在价格上给你打折，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他说得很冠冕堂皇，在说不出具体的，真实的理由的情况下，说些冠冕堂皇的东西，能掩盖他的目的和言辞里的漏洞，但愿她不会发现。

“说这些空架子话，必然是不肯跟我说真实的理由咯？。”李迁徙淡淡地扯开了一点点的笑意，但毕竟让她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许多：“但是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我拒绝。”

“你说什么？”覃明不禁大声了些，像标注重点一样地问道。

“理由你也清楚……”李迁徙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门内走，懒得跟他废话。

这个覃明，莫不是英雄主义情节发作了吧？

见了她如今这般境地，所以心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