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种缘分有种猿粪(1 / 2)
如果成长必须要经历这么多坎坷和磨难,那我宁愿一辈子幼稚不要成熟。
我的心那样疼,像溺水的人沉入幽深的海底,连气都喘不上来,拼命往上游,无奈动作越大越窒息,最后使足劲扑腾,只剩下一具空壳尸体。
被赵子哲拥抱住,他轻轻拍打我的后背,给予无声的安慰和陪伴。
掉皮的墙面倒映着我们的身影,一高一矮,贴的紧密无间,昏黄的路灯之下,飞蛾扑闪着翅膀围绕灯泡来回飞舞。
哭的太猛,胃部传来阵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我离开赵子哲的怀抱,搀扶路边的电线杆,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呕!——”
赵子哲帮我拍背的同时,忧心忡忡的说道:“傻饼,你何苦呢?别因为一个臭男人,作践了自己的身体。”
我擦擦嘴角的残留物,有气无力的靠在电线杆前,朝他笔画抽烟的手势。
他会意,从口袋中掏出半盒烟,想了想,又摇摇头塞回口袋:“不行,你刚吐完再呛到,更难受啊。”
我从他口袋中夺走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又在他另一边口袋里摸索打火机。
赵子哲拗不过我,只好帮我点燃烟头,打火机吧嗒一声,小火苗便跳了出来,我猛吸一口,呛的泪水直流。
“咳咳咳!”
“看吧,我就说你不该抽。”
我双手夹烟,蹲在马路牙子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流浪汉。
赵子哲说教的声音在我头顶上空盘旋,灰蒙蒙的氤氲烟雾缭绕在空气中,逐渐腾升消失。
我摆摆手让他住嘴,“行了,别说了。”
他便蹲在我身边,抬头望着星空,深沉的眼底倒映着点点光芒,“你真的有那么喜欢他吗?”
我弹开烟头,望着那根已经燃烧殆尽尸骨无存的烟头,就好像是为某个人而牺牲掉的自尊心一样。
“其实……我也不知道。”
“有些人呢,看一眼就注定是种缘分,而有些人呢,默默守她一辈子,连猿粪都不如。”赵子哲幽幽的说道。
我的精神有点恍然,慢慢站起身,调整糟糕透顶的心情:“得了吧,别深夜感慨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看着你进家门再走。”
懒得和他废话,我掉头就走,步入深深的小巷,站在门口掏钥匙,忍不住转头看向弄堂口,发现赵子哲还靠在墙角抽烟,整个人的背影显得十分苍凉。
我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不还没进屋呢嘛。”
“我现在进来了,你可以走了。”我打开客厅的灯,一边换拖鞋,一边关门。
“饼子,其实我……”
我踩在二楼的木质地板上,从未想过上个楼梯这么艰难,头脑不清昏昏沉沉,原本应该硬邦邦的地板此刻却感觉像行走在棉花堆里似的。
‘咚!’
仅剩的一点意识里,就在我眼前变黑的前一秒种,我的耳边仅听到赵子哲大喊的声音:“饼子?饼子?佟丙丙!你怎么了!佟丙丙!……”
无尽的黑暗将我包裹,血红色的浪潮向我袭来。
我拼命的跑,跑到四肢麻木,大汗淋漓。眼前忽然出现一片沼泽,我又心慌的往上爬,努力挣脱那恐怖的昭潭。突然,一双双黑色的大手捉住了我细小的脚踝,试图将我往荆棘丛林里带去。我的双手紧紧扒着地面,嗓子像火烧一般难受,喊不出一句话,叫不出一个字,就在我濒临绝望的那一刻——
“佟丙丙!”
赵子哲的声音成功将我从噩梦中拖出来。
睁开眼的那一刻,引入眼帘的画面;是赵子哲满脸担忧的神色,以及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他连忙端起玻璃水杯,将吸管塞进我干皮的嘴巴里。
我像在沙漠中行走了一周的人,咕咚咕咚,几秒钟便把一杯水一饮而尽。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高烧未退,“我……怎么了?”声音暗哑,像被塞进去一把沙子,难听的刺耳。
“你高烧不退,我跑了半个华城才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铺子。给你喂下药,你又不停的出汗,我只好不停的拧凉毛巾,就这样熬到了现在。”
赵子哲放下水杯,我这才注意到他眼下一片淤青,通宵未合眼,连夜照顾我的病情。
我试图从床上坐起来,结果四肢像抽筋断骨那般无力。
他帮我掖被角,无奈的叹口气:“好好躺着,别动。”
“谢谢啊,你不困么?”
他揉揉干涩的眼睛,笑道:“困什么,傻饼都快没命了,我敢睡么。”
“那你现在可以回家睡了。”
他扯扯嘴角,苦涩的笑容挂在脸上十分难看。
“把你伺候服帖了,你就要赶我走啊?”
“得,当我没说,你去衣橱那边,打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有被褥。”
他点点头,走不成直线,连步伐都带有疲倦。
赵子哲打地铺,铺好床,躺下后才发觉不对劲:“这上边怎么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