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月夜离宫(二)(1 / 2)
“您要是有个什么,属下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怎么回事?”近前,异彩操着匈奴语问道。
“王爷中了毒了,许是活不成了。”因为异彩说的是匈奴语,那几位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伴呢,竟连个头都没回。
听说伤者中毒了,异彩便俯下身去查看。
“这是中了见血封喉了。”闻了闻伤口,异彩说道。
见来人不是自己的同伴,北匈奴人立时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
“鄙人只是个懂点医术的游医。”对方起疑,异彩立时做出一脸人畜无害的亲和之态。
“先生可能解此毒?”见此人甚是和蔼,又懂医术,花剌子的手下也就放松了警惕,旋即问道起异彩来。
“若是没侵入骨髓,还是有解的!”言语间,异彩翻了一下花剌子的眼皮,确认了一下花剌子是否还活着。
听异彩如此一说,几人登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企盼的望向异彩,“若是能救活,我们做牛做马报答你。”
“那倒不必了,带鄙人出天朝便可。”
这里不得不说花剌子与异彩是有缘分的,异彩经过黄河水的洗礼后,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剩下,唯独挂在腰间的这个装有红背竹竿草的小瓶子存留了下来。
取了点水混合了一下,异彩把解药给花剌子涂上了。
“你们是哪里人,这位又是谁?”包扎那会子,异彩问道。
“我们是车师商人,他是我们的行首。”对着一个陌生人,北匈奴的军士自然不能以实相告,于是便谎称一众是往来的客商。
刚才明明听见几人称呼那人‘王爷’,现下却又称那人为‘行首’,不用说异彩都能猜到期间发生了什么。
“毒倒是解了,这伤势可是不轻啊。”
花剌子中箭的部位处于胸口边缘,而且还很深,若是长途奔波,就算解了见血封喉的毒,还是有可能丧命。
“先生可有隐秘的处所,供我家行首疗伤?”异彩担忧的也是一众北匈奴兵担忧的,听异彩如此一说,花剌子的一位亲信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塞给异彩。
说实话,异彩都是厚着脸皮住在渔夫家中,他又哪来的什么处所啊。
但有了金子就不同了,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把花剌子带到渔夫家中。
“有是有,就是简陋了些。若是诸位不嫌弃,就随鄙人来吧。”
出雁门关往北走了2000多里,二人回到了北匈奴的王帐,也就是瀚海周边的地区。
花剌子的回归,无疑是令北匈奴单于花古达兴奋的。
他的兴奋不止于儿子平安,还有花剌子带回来的行军路线,以及这位熟知汉文化的姑爷异彩。
婚礼过后,异彩的身份可就变了,瞬间由一个身份卑微的黑鹰会小头目、天朝的通缉犯,跻身于北匈奴的贵族之列了。
异彩投奔了北匈奴对天朝的威胁可是巨大的。
那么大家要问了,一个黑鹰会的小头目能给天朝带来什么威胁?这还得从他的职业说起;异彩是专门负责河西走廊这块押镖任务的,甚是了解之间的路线,而且还是捷径。这么说吧,就是沿途有几口水井,这家伙都了如指掌。
若不是异彩领着花剌子抄牧羊小路出得雁门关,二人也不会这么快就回到北匈奴的王帐。
虽然在潼关遭到了向傲的围攻,差点没丢了性命,但花剌子却不认为此次事件是向傲一方所为,潼关守军在后面追杀,怎么就追到拐角处就不追了,向傲又是怎么获知自己要出潼关的,况且围攻自己的看似还不都是向傲的部族。
之前也就这个问题与异彩讨论过,可异彩的分析却跟自己的想法大相径庭,异彩认为天朝没有容留向傲,只是想利用向傲出掉自己。
即便是这样,但花剌子还是想借着向傲的名义向天朝挑战。
于是,他就以天朝容留向傲的由子,向单于花古达请命向天朝讨个说法。
自然,花剌子的请命遭到了左闲王花狸狐和一众主和派的强烈反对。因由是敌众他寡,千里奔袭粮草不济等的不利因素。
“且不说兵力悬殊,远程奔袭等的不利条件,就说南匈奴这块绊脚石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我部攻打天朝必定走朔方雁门关一带,这样一来就得借道南匈奴,可南匈奴现下已经与天朝联姻,若是强行通过必定又是一场大战,那时候南匈奴再联合都护府,我军恐未出戈壁就得折损大半。”一众言毕,花狸狐又发表了一番言论。
就在花剌子与单于花古达眉头深锁之际,军师异彩起身冲左贤王花狸狐施了一礼。
“左贤王只考虑到雁门关朔方地带,其实攻打天朝并不一定非要走那条路,取居庸关占领北方之地也是可以的。”
异彩言毕,账内立时雅雀无声。
于他们所想,历来攻取中源之地的战略路线都是雁门关一带。
“方才左贤王所说也不无道理,敌众我寡的确是现实,粮草不济也是个难事。可右闲王为什么要坚持攻打天朝呢?”说到这,异彩环向一众,“列位兴许还不知道,天朝现在乱了。”
而后,异彩便把黑鹰会作乱,天朝内部贪官横行,民心不稳的现状讲了出来。
“现下天朝必定把主力集中在潼关,洛阳沿岸,这当口若是举兵攻打北方之地定会大获全胜,实时内忧外乱,天朝军首尾不能兼顾,我军再趁势南下,何愁天朝不破?”
“妙!妙!甚是秒哉!”异彩的这番‘实事剖析’,着实令大单于花古达大为赞赏。
虽然左贤王花狸狐不主张攻打天朝,但听了异彩的这番言论也跟着动摇了。
继而,大单于花古达便采纳了异彩的提案,又封了异彩为军师,并且定于水草丰盛之时,联合鲜卑一族攻打天朝北方要塞——燕京。
夜半,东宫,太子刘璇的寝殿。
自打刘璇失踪的这些时日,肖子墨就一直住在刘璇的寝殿。
都说触景生情,还真是不假,对着一干物品,肖子墨便更加的忧心了。不经意间,肖子墨向殿外走去,仰望着刘璇对应的那颗天璇星。
“皇兄啊皇兄,你在哪啊!给臣弟报个平安也行啊!”
就像能听懂肖子墨的话似的,那颗天璇星居然闪了起来。
就在肖子墨对着星座潸然时,小桂子来报,说派去南疆的军士回来复命。
军士派出去已经半个多月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猜想期间定是出了什么状况,肖子墨不禁心下一噤。
“快传进来!”
“诺!”
不多时,小桂子引着一位负了伤的军士走了进来。
“快说!怎么回事?”还没等军士见礼,肖子墨便急急问道。
“回禀殿下!小的未曾见到侯爷。”听罢军士回报,肖子墨的心登时悬了起来。
“其他人呢?怎么只你一人回来了?”自己连派出去24人,却只回来这一个,而且还是伤的不轻,担忧下,肖子墨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