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挣扎(1 / 2)
却没想到,这个浴池不但面积比飞船中的浴池大数倍,而且较深,他掷下她的这个方向正是浴池中最深的部位,或许他还能够站住,对她来说深度已超过她的身高。
她拼命地在水面上挣扎,但嘴里又灌进了好几口水。
“从里到外给我洗干净!”那个把她掷进浴池的恶魔在浴池边厉声道。
“你这个疯子……”
她一张嘴,浴水又向她的唇边涌来。
他想溺死她吗?她不会游泳,只能尽力地仰起脸,手掌绝望地在水中伸展,希望能够抓住些什么,可是……除了水流什么也没有……
在水中挣扎一段时间后,她渐渐无力,虚弱的身体开始向水中沉去,温热的温泉水从四面八方向她的嘴、向她的鼻、向她的眼睛淹来,她已看不清什么,只知道自己这一次大抵是要被那恶魔淹死在浴池中。
从里到外洗干净--看来他认为她死透了,灵魂才会干净。
双眸横过睡褥旁的一个雕琢精致的描金柜,柜子上扔着一件穿过的黑皮猎装,一旁水晶面的计时器显示时间还不到晚上十二点。
看来是安棣言提早狩猎结束回来,这只小动物是他带给她的吗?
他在她身旁叫过她的名字,可能看到她睡得很熟,没有再唤醒她。从扔着的猎装可以得出,寝房内的温度极高,他才脱下外套,有可能他去楼下浴池洗浴。
她心中不知道怎的又烦乱起来,他肯定洗浴洗到一定时候又在跟两名索夏斯舞姬浴池边上交欢消遣,然后回到寝房又抱着她同眠。
她不要!她不要沾染着其他女人身上味道的他贴近她,就如同拥有众多宠物的主人,可以随意地换着玩,甚至在她病好后,也许她也将成为他一夜间承欢的其中一人!
凄凉如同冰寒的流水沸过心口,冻得原本就容易发冷的她打了寒战,抱起矮几上的白耳小动物,小家伙快乐地睁大双眼,冲着她“呜呜”叫了两声,她惊讶地发现它的眼球竟然已变成玫瑰色,难道她看花了眼?晶亮艳丽的就像她大学里惟一参加一次乐器表演所抹的一支带有珠光的玫瑰色唇膏。
也许……是灯光的原因吧?寝房中的灯光是金色的,才会让她一开始把这只小动物的眼睛看成金色。当然这个理由其实并不成立,再怎么一双玫瑰色的眸子也不会因为金色的灯光而完全被染成黄金的色泽。
“我该叫你什么呢?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暖暖的小身体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皮制的暖手袋,胸口的寒凉似有减弱。
白耳小动物如同阗儿对她的依靠那样把小脸贴着她的胸前,爪子玩着她披落下来的青丝,不时的发出讨好的“呜呜”叫声。
“叫‘呜呜’?”少雨用手指轻轻地扯了把小家伙雪白的大耳朵,“好难听的,咦……”
她惊奇地发现就在小家伙听懂似的眨了眨眼睛,它的眸子竟然由玫瑰色变成了海蓝色。
难道说这只白耳小动物的眼睛会变色?
少雨又惊又喜,一时间忘掉了伤感她自己的处境,手指温柔地在它耳窝挖起痒痒,小动物舒服地眨了眨眼,海蓝色的眸子变成了葱绿色。
如果她只是抱着它,不再玩它的耳朵,它的眸子大概十多秒后恢复成玫瑰色。
这么说来一开始她看到的金色眸子是因为它在恐惧,它的眼睛真的会变色!
女孩逗弄着怀里又可爱又好玩的小动物,心渐渐地舒展,见那小动物用爪子指着被撞翻在地的几块奶油芯的小糕点,咂咂小嘴,知道小家伙馋了,她正想爬过去探手去取,水晶琉璃折门响起“砰”的一声,就像谁狠狠地踢了一脚。
不但白耳小动物发出“噢”的一声惊恐的叫声,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变成金色的同时,将头藏入少雨身下的毯子,少雨也吓了一跳,转过脸,水晶琉璃折门在这时自动分开,安棣言铁青着脸走进寝房。
就在她放弃的那一瞬间,一双熟悉的手臂圈住了她,随后她的头部被托出水面。
是他!当然她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让她死掉,而事实上她还是珍惜生命的,口鼻一旦脱离水面,她已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分不清是泪还是水,胸腔刺痛得就像被人狠狠地再用刀子割划。
死亡对她来说已成为一种奢侈,一种恩赐。
他托起她浑身湿透的身体,头俯下来,手指轻柔地捋掉流淌着水滴、湿漉漉地贴在她颊边的几缕长发,唇贴近她的耳畔,醇厚的声音听起来低柔却带着逼人的寒意:
“听着,如果再让我听到或看到你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你得到的惩罚不会是像今天洗一次澡那么简单。”
洗澡?正像**集中营里将送犹太人送入毒气室称为“洗澡”,他是用溺水式的洗澡来惩罚她的被男人触碰过的身体,她是他的私有财产,哪怕是被他称为兄弟的夜炫王子出于善意的怀抱,也决不允许。真是可笑,这还算简单?那么如果是不简单的惩罚是不是要把她大卸八块?不,在他厌倦她之前不会让她死,只是会把她凌虐得生不如死。她还曾经为自己欠下他的情而不安,为他迟迟不回她的身旁烦乱牵挂……她竟然会牵挂一个魔鬼!一度认为时间会让自己渐渐地麻木,渐渐地失去逃跑的信念……
她只觉得血气往脑门中涌去,腹部压在他的肩头,原本就虚寒的胃说不出的难受。
身子挣扎了一下,可是往日都无法挣脱更何况她此时病得厉害。
“难受……”她喉咙干哑地说,只能手握着拳头敲在他的后背上。
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扛着她走出寝房,踏进通往底楼的升降机。
他要做什么?要带她去哪里暴打?
她忍不住又开始用指甲抓他的后背,哪怕她再弱小,也决不能听凭他毫无道理地一次又一次欺凌,可她身体虚弱,连抓人都如同挠痒痒。
升降机停下,他径直走进浴室大门。
五彩琉璃门打开后,但见浴池房内水雾缭绕,一股幽淡的花香夹杂在湿热的水汽中,那是下方丝笼中装着香料的水晶灯散发出来。白玉的坐榻、通向浴水的台阶上零星地散落着几件女人薄透的内衣饰物,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扯下,还留着撕裂的几缕金红色的布料。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曾经有过**之事的味道,让少雨闻到就想作呕。
拉下搁在玉石坐榻上的一块白色有着银色花纹的浴巾,安棣言裹在女孩不着寸缕的娇躯上。
他抱着她离开浴池房,回到楼上寝房。
内室暖和如昔,那只白耳的小动物正在舔食翻落地上的几块糕点,听到安棣言抱着少雨进门发出的响动,吓得一溜烟逃窜到之前安棣言把它摔出的窗边,钻入一只靠枕下,簌簌地发着抖,以至于靠枕也仿佛电动般震颤起来。
把女孩放倒睡褥上,男人发现她已昏睡过去,原本温暖的金色灯光洒在她那珍珠色的莹润肌肤上,却呈现出一种朦胧月色下的清冷。
他凝视着这个片刻前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孩,她曾经的娇俏秀美此时只余下死一般的沉寂黯淡。手落在她凌乱湿湿的长发上,慢慢地捋下去,指间触在枕上,水的湿气已在枕上漾开一片寒凉。
他知道不弄干头发,任她这样睡下去,病情会加重得无法收拾。
莎曼依以为他不相信,说她的同伴紫夏也看到了,还有宫里的不少人,包括息蒂小姐。
安棣言不动声色地把这个告密的女人打发走,然后查问了息蒂和守在套房门外的护卫武士,证实少雨确实是由夜炫王子自花园抱回楼上套房。
他的心头立刻有无名之火升腾起来,而息蒂还想为少雨开脱,说她在花园中头疼眩晕,正欲离开的夜炫王子发现后很绅士地伸出援助之手。但听在他的耳中却反而激起他另一方面的疑心,他其实也不相信少雨这么快会和夜炫有男女之情的幽会。一个月的相处,他作为她第一个男人,很清楚这小女人在男女方面是异常羞涩被动,但正由于她的柔美和娇羞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关爱和保护**,这是他所不能不提防。
她既然身体虚弱,既然有随时眩晕的可能,为什么还要去花园呢?这个生病的小女人不顾息蒂的劝阻正好选择夜炫亲自送桉葡酒来杜茵宫的一段时候去花园(他知道从寝房外间的窗口能观察到由杜茵宫正门进出的人),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他很清楚她的心里一直藏匿着逃跑的念头,以她的聪慧,只要离开飞船踏上陆地,她就无时无刻地在寻找机会,夜炫有可能就是她的机会,所以才会有虚弱的女人在花园中头疼眩晕,路过的王子英雄救美。
所有的只是因为她要逃跑,她必须选择一个和他有一样实力、又对她温和善意的男人,这想必是她根本目的!
唇角弯起残酷的狠意,既然他暂时还无法从她脑中驱走逃跑的意图,最好的方法就是狠狠地惩罚她,让她懂得和任何有可能提供给她逃跑方式的男人接触的后果!
他没有戳穿他自认为的她的意图,既然这个小女人如此心机深重地利用病体来谋划,那么他就把这当成地球时未曾让他尽兴的游戏的延续。
此后他得心应手地攥她的头发、扛起她、掷入浴池,直到她在水中挣扎得奄奄一息,沉下去的瞬间,他才游过去把她拖上浴池旁。
胸口一直像是淤塞着什么,多年征战历练使他能够在许多时候保持冷静客观的头脑和锐利得几近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可一遇到这个娇弱而倔强的小女人却被扰乱成混沌一片,他竟然少有地没有注意到她额头上的伤痕,也没有给予她任何辩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