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紧张（2 / 2）
这几天几乎很少和他打照面，哪怕见了，她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话的勇气。
不错，前不久她还磨刀霍霍的，要自由要反抗云云，但女人就是这样，一旦跟一个男人扯上关系，并且这个男人夺走的还是她的初夜，那么，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始终都会有一席之地，特别像是冷城邺这样的，优秀显而易见，加上她也不是什么免疫体，所以那一晚，她就把自己的心看了透彻……
也正是这一点，让她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呢，他的心意那么明确了。
他走近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过，继而问：“怎么，身体又不舒服？”
一句话看似关心，却带着隐隐的质问。
小雨低下头，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没有，我只是不怎么饿……”
她声音小的可怜，突然有点惧怕他强大的气场。
冷城邺倒也没有多话，吩咐权叔叫下人准备食物，继而去了楼上。
小雨望着他上楼的背影，微微有些失望，可她也搞不懂自己在失望些什么？几天以来都是这样，简短的对话，不冷不热的眼神，这让她很不舒服，倒底是哪里出了错呢？难道只是转变了一点点心意，她就无力自控了？
小雨总结了半天，对他的反常作出了唯一的解释：没有爱的关系只是过眼云烟，他冷城邺既然把她当作玩物，或许一两次疯狂的占有后，他早就厌烦了。
小雨有点自怨自艾的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愣，呆呆的望望楼梯口，还是决定起身上去。
站在他门口，她努力弯起手指敲响了房门，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
“进来。”
闻言，小雨下意识咬了咬嘴唇，犹犹豫豫的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冷城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也没抬的问：“什么事？”
小雨揉了揉衣角，结结巴巴的说：“冷先生，我，我想……”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紧张。”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小雨心却更慌了。但她想想，还是决定大胆问他一下。
她试探着问：“冷先生，我能不能离开这儿？”
冷城邺闻言，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注视着她，像在期待一个下文。
小雨紧紧握着衣角，手心一片汗湿，她努力做了个吞咽动作到：“我是这样想的，冷先生，你已经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对你来说，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那不如这样，我……”
她尽量说得平淡，期望他发一点点善心，却冷不丁听他说：
“想走？”他打断她的话，神情淡漠。
小雨心里一紧，想了想，还是点头，但看冷城邺脸上的表情，随即着急的解释：“冷先生，你听我说，我好不容易念完大学，为的就是将来能找份儿像样的工作，等我有了稳定的收入，就能去找我妈妈了。”
小雨努力说出自己的构想，有点期待的表情看着他，不过他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变化，她有些黯然……
随即他皱眉到：“她把你抛弃了，你还要去找她？”
小雨摆手，“不是那样的，我相信妈妈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说，那时候的情况她也是没办法啊，反正，等我条件好一点，我就要跟妈妈团聚。”
小雨信誓旦旦的说着，却没注意到冷城邺眼神中的不屑，他略带怜惜的问：“假如她不愿意跟你团聚呢，又或者当年她就是把你抛弃了呢？”
“不可能！”小雨激动的大喊一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冷城邺眼中却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淡淡摇头到：“我无意诋毁谁，只是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而已。”
小雨张了张嘴，最终妥协的低下头，默了默，她不死心的轻声问：“那你可以同意我离开吗？”
冷城邺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不答反问：“如果我说不呢？”
小雨秀眉微蹙，咬了咬嘴唇，有点怨憎的望着他，“你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
冷城邺不怒反笑，“那你又为什么总是想离开这里？”
小雨咬咬牙，沉口气转过身去，“这里是你的地方，我想离开有什么不对？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霸道？”
“我霸道？”显然冷城邺被激怒了，“如果我霸道，你应该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呵！”小雨冷笑，恨恨道：“迟早有什么分别，不照样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冷城邺伸手一把扳过她倔强的肩膀，沉着脸问：“原来你就这么想的？难怪煞费心机也要去买药吃，原来你就那么不屑呆在我身旁。”
肩上一痛，他握住她肩膀的力道重得吓死人，同时他的话让她心里一惊，犹如在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一颗巨石……
她惊惶失措的问：“你，你都知道了？”
“哼！”冷城邺重重推开她，小雨旋即狠狠跌坐在地，见她一副吃痛的表情，他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不舍，却依然冷声说：“你以为你多大本事，什么事都能做得天衣无缝？”
小雨费劲儿的坐起来，支撑着上本身，倒也无谓的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抵赖的。”
“你倒是坦白。”他冷声揶揄。
气氛一下降到冰点，小雨垂下眼，闷声闷气的说：“冷先生，我只是不想为你徒增烦恼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只是不想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中，多出来一个不受祝福的小生命而已，仅此而已，有错吗……
冷城邺淡淡看着地上的她，不屑的口吻：“别以为你这么说，就会让我对这件事另眼相看，事实是，你不想怀上我的孩子，并且急于跟我撇清关系。”
小雨感觉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委屈得紧，怎么就是她不想怀孩子，根本就是现实不允许她怀好不好？难道要她将来怀着孩子，还要忍受他不爱她的这个现实？
小雨梗着脖子，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勇气，大声质问：“你拿我当什么玩宠也就算了，难到还要多牵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进来吗？”
他没有表态，却想这件事情，明明是应该他发火才对，怎么小丫头看起来比他还要恼火？
小雨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吭声，反正话说到这份儿上，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继而到：“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偏偏要跟我这种小角色过不去，哈，现在我可算清楚了。”
他暗暗逼近她几分，隐忍着胸中的怒火问：“你又自以为是的清楚什么？”
小雨不再惧怕的回嘴，“我是自以为是，可我也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卑微的小角色，根本就不可能入你冷先生的眼，我一直就奇怪了，世上这么多女人，怎么就偏偏是我要倒这种霉？直到那晚上我才明白……”
小雨急急的说着，停下来吁了口气，冷城邺一手执起她下巴，同样想到了那晚的画面，胸中怒火升腾，他怒问：“明白什么？”
小雨勇敢的回瞪着他，因为她发现，把自己真的豁出去，他也就没那么害怕人了。
她眼也不眨的回吼：“明白我不该生这张脸，明白有人一直拿它当成一具死尸的替代品……”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落下，小雨被甩出几步远……她下意识稳了稳脚下，才不至于再次跌倒。她表情僵硬的抚着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旋即在脸上叫嚣着，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脑子昏昏的，她却直接忽视掉，迎上他又将落下来的巴掌……
这一刻，她仿佛听见什么东西正悄悄破碎，心底难过的抽搐，那痛比脸上的痛不知多了多少倍。
“呼……”
他重重呼了口气，将要落下的巴掌在空中顿了顿，还是停了下来，他撤回扬在半空的手，紧攥着拳头开口，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
“收回你刚才的话，我不跟你计较。”
“呵呵，”小雨一手抹掉唇边的血丝，倔强的，“我说冷先生，你还真是天真，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收的回？”
此话一出，冷城邺好像更加愤怒了，他一手拖着额头，呼吸沉重，似在极力克制着胸中的怒火。
小雨表面上没有妥协，却也认为自己彻底被打败了，被一个早已逝去的人打败，两次，她的纯洁美好都赋予了他，而他，除了霸道的把她占有，没有只言片语，更没有承诺，哪怕一个在乎的眼神都没有。
她发现她错了，简直错得离谱……他的心只属于那个名字，而不是她这个低下的替代品，她是主人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那个‘沫儿’才是他念念不忘，爱入心肺的人。
一开始，大家就站在不同的起点，能比吗？不能，她能奢望吗？能为那心中可怜的一份感觉奢望吗？
不能，不能！……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倔强的不肯落下，小雨微微仰起头，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那一片景色，在她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凄然的泪颜多少让他有些动容，甚至是心疼，但他痛恨这种感觉，他烦躁的踱回椅边，冷不丁在椅子上砸了一拳。
小雨拭去挂在脸上的泪珠，忍着心中的酸楚开口：“冷先生，请你放过我吧，两千万或许我还不了你，但你就当做了件好事行吗？我会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