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265)(2 / 2)
“我是替大师兄打的你。”韦妆是头一回那么用力的打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刚刚失去了一切的诺晴,她于心不忍,心中充满痛楚与怜惜,她浑身颤抖不停,充满着对诺晴的愧疚不安,却又害怕被人看出,韦妆抖得连牙齿都在上与下碰撞着,“诺晴必须活下去,大师兄死了,二哥死了,夫人死了,整个相府的家丁侍卫丫头,甚至花草树木,除了诺晴和阿原,他们或者都无法幸免,所以诺晴必须活下去,除了背负他们的生命去活着,也要背负他们的痛苦,除了背负他们的痛苦去活着,更要背负他们的期望!”
“你有什么脸和我这些?如果没有你,一切就不会发生!”诺晴恨恨道。
雷远有些看不下去,虽然同情司马诺晴,但她要将所有责任强推给韦妆,实在过于无理取闹。
“她要是没有脸和你这些,那你就没有命和她这些。”蓦的,一个声音却唐突的响起。
站在门口的雷远蓦然觉得浑身一凉,瞬间就惊出一身汗来,过于关注韦妆和诺晴,他倒是没有注意有人靠近,虽然没有转身去看身后的人是谁,但声音意外的有几分熟悉。
屋内的三人闻声看向门外,脸上各自表情不同,但都不缺诧异。
不管是谁,他先出了声,却没有动手突袭,也算光明磊落之人,雷远暗忖,这样想着,便慢慢转过身去,却骇然发现,来人居然是满次和涂雾!他们的武功如何,雷远自然很清楚,此时,他觉得满次或者涂雾没有动手突袭,只能算是万幸。
“不足公子,许久不见。”雷远心中惊诧,脸上却没有露出惊讶之色,甚至还露出一个笑意。
“不见更好。”满次却道,不似以往笑眯眯,一脸人畜无害模样,直接掠过雷远,他瞟着屋内的韦妆,道,“呦,韦妆姑娘那双大眼睛,如今胖成这副模样,都睁不开的样子,是谁家的饭菜养胖了韦妆姑娘不成?”
满次这是嘲笑她哭肿了双眼?他揶揄他的,韦妆却不理他,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涂雾却抱拳拱手,冲着韦妆一揖到地,温和地笑道:“韦妆姑娘好。”
跟在满次身边的,为何不是一头驴子,而是涂雾?涂雾知道圆圈圈如今做什么去了吗?还有,满次为何那么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因为紧张,韦妆抓着诺晴的手更加用力,因为紧张,韦妆只有着头痛欲裂之福
“涂雾,你怎么和满身是刺在一起?”韦妆不是把问题憋回心里的那种人,自然是要问出来的,“你们突然出现,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哈哈,他为何不能同我在一起?”满次笑嘻嘻的问,依然无视雷远和阿原,他看着韦妆,“你让我不告诉你相见是巧合,那我只好坦诚这是预谋喽。”
雷远心中又是一惊,暗想怕是不妙,只盼着伊常能赶紧回来,眼前的满次和涂雾,他应付一个就需要拼尽全力,而阿原却要弱许多,若是满次和涂雾要对韦妆做什么,就怕万一让他得逞。
“预谋什么?”韦妆却突然发怒,对着满次道,“总不是你也同颜婉儿他们勾结,等在这儿要杀了我吗?”
“颜婉儿是哪里的丑八怪?不认识。”满次不屑地道,“再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我不足公子还不至于那么厚颜无耻,呵呵,保护还校”他着话,带着涂雾便朝门口走近,雷远见状,心中又是不安,自然横过一步,恰好就挡在了他们俩人跟前。
“碍眼极了。”满次红唇白齿,不悦的瞟了一眼雷远,似乎很是嫌弃。
雷远笑了笑,并不反驳,却暗自蓄势待发全身的力量,只要满次和涂雾动手,他就得拼命。
“不足公子,点正经事。”涂雾心翼翼的提醒道,透过空隙,瞟了一眼屋内的韦妆一眼,脸上突然露出几分惭愧之色。
“嗯,那就点正事呗。我韦妆姑娘,这么关键的时候,你那个英明神武的南门公子呢?怎么不见他?所以你看看,危难之际,才能看穿一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品,我就不同了哈……”满次似乎得欢快。
涂雾满脸无奈之色,再次心翼翼提醒道:“不足公子,这好像不是正经事吧,您这是在夸夸其谈。”
“笨蛋涂雾,你也很碍眼。”满次瞪了他一眼。
“诶,是。”涂雾并不反对。
满次看了涂雾几眼,不见他敢反对,这才将目光又挪向屋里的韦妆,隔着雷远,他也不怎么在意,嘿嘿笑道:“韦妆姑娘,那个司马诺晴实在不知好歹,你就该多扇她两巴掌打醒她!”
雷远听得心惊,知道满次来了必然有一段时间。
阿原却是听得愤慨,但心中知道暂且应该忍受下来,满次的武功如何,他也是见识过的。
“你又该被扇几巴掌才能被打醒?”韦妆怒问,如今倒是不怎么害怕满次了。
满次听了,瞬间一脸委屈:“哼,她这样一个横蛮不讲道理的千金大姐,虽然遭遇让人叹息,但和你有什么关系?她非得把司马家的祸事赖给你,你却还这样护着她,哼,无法理解。”
他的两个哼,莫名让韦妆想起了圆圈圈,也不知道艾巫如何了,此时,她大概明白了泽月掳走她的原因,不只是一个计划那么简单。
就听到满次又很是不满的开口:“官场尔虞我诈,黑暗腐烂之事,又不是一两,敢为了荣华富贵而结党营私,就要承担失败后一切化为灰烬的结果,司马家姐纵然再真,但毕竟出生在官宦之家,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关系也不至于毫不知情,所以,是司马家选错了路,是司马家两位公子智谋手段又不及他人,所以遭遇了灭门之灾,这关韦妆姑娘什么事?凭颜婉儿那莫名其妙的嫉妒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么?哈哈,那后宫之争,岂不要一三次的地变色中?真是的。”
得极对。雷远暗忖。
满次得倒也没错,司马家出事,也不能将责任全部推给韦妆,阿原脸色难看,却又担心诺晴再次受到打击,不由悄悄看向诺晴和韦妆。
韦妆却怒道:“要你不足公子来管!诺晴她要怪我,我心甘情愿让她责怪,她现在情绪失控,剩下的亲人也只有了我和灵剑派其他师兄,她找我吵闹发泄悲愤,有什么不对?”
众人似乎愣了一下。
满次看着韦妆红肿的双眼,讪讪低语一句:“可你也失去了视若亲饶大师兄,你的悲愤,又有谁来化解?”
雷远竟不由自主的点零头,他不喜欢看见韦妆眼底那若有若现的恨意,仇恨,总是能够轻易的毁掉一个人,这是南门扬非曾经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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