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最难测(172)(1 / 2)
南门扬非冷眼看了他一眼,慢慢朝门口走去,推开房门,南门扬非一脚跨出门槛,但并没有着急离开,站在门外背对着晨星,南门扬非冷冷又道:“今天你对韦妆有过的所有肮脏想法,我不追究,也不会让她知晓,但希望你从此不会再去做有可能伤害她的事情,不要辜负她对你的信任,更不要辜负她对你所持有的这份亲情。”微顿一下,又补充道,“至于你希望或者以为能够拥有的齐人之福,你若真的珍惜韦妆,就不应该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你若真的爱护她,就先去查清楚幕后想要她性命的黑手究竟来自谁。你是韦妆的大师兄,理应比我更加清楚:韦妆的性格和韦妆的经历,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下非报不可的血海深仇。”
晨星闻言,不由震动一下,他看着南门扬非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自己竟需要承认他在南门扬非面前的那份自愧不如。
“五王爷,是不是其实查出了些什么?”晨星问。
“是查出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告诉你。”南门扬非冷冷回答,说完一拂衣摆,举步便走。
晨星迷惑的看着南门扬非远远的去了,最后完全消失为止,这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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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厢院的韦妆,并没有马上回到屋里,她又坐在秋千上,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荡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明亮的星辰,虽然没有月亮,倒也另一番美景,头顶之上是茂密的树叶,夜里看着也别有一番意境。
南门扬非说,雷远会在暗处保护她,但据她知道,西厢院的外面,至少有二三十个护卫守着,雷远居然不会被发现,该说雷远的武功厉害呢,还是该质疑大师兄的护卫能力欠佳?
韦妆忽然想要试探下,压抑着声音轻轻唤了声:“雷远大侠?你在不在呀?在就出来现一现哦。”然后,她扭着脑袋四处张望,却只见空空荡荡的院子依旧空空荡荡,不见雷远半个影子。
“哼,”并没有如愿看到雷远,韦妆略有不满,撅起小嘴嘀咕道,“果然是要‘暗中’护好我的周全,连喊都喊不出现的。”
“诶,那韦妆姑娘希望属下以什么方式出现呢?”雷远蓦的一声轻笑传入韦妆耳中,却是来自上方树枝上。
“咦?”韦妆于是又往头顶上看去,果然在大树的一根分枝上,稳稳的坐着雷远,他隐身在树枝与叶片中,但足够韦妆看见。
“雷远大侠。”韦妆不由冲他一笑,“你还真的在啊。”
“诶,属下不敢不在啊。”雷远笑道,“还请韦妆姑娘原谅属下必须‘暗中保护’,此时无法落下地来向姑娘行礼。”
“那我向雷远大侠行礼就好啊。”韦妆乐了,说着松开抓着秋千的两只手,对着头顶斜上方雷远的位置有模有样的抱了抱拳。
“哎呀,韦妆姑娘赶紧扶好了,秋千不稳,万一摔着姑娘,雷远十个脑袋也不够主子砍的。”雷远小声惊呼道,似乎极为担心韦妆会从秋千上摔下。
韦妆不由好笑的反驳道:“南门公子没你说的那样凶吧?哼哼,趁着他不在,你说他坏话。”
“不敢,不敢。”雷远讪讪的道,韦妆心情看似还好,单纯的她自然没有意识到今夜差点要出大事,可能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得到消息颜婉儿备了不少黄金去到无心山雇请艾小巫杀韦妆,他们的主子只怕不会想要潜伏在相府暗中给予保护,毕竟一旦被相府的人察觉,后果很难预料会如何,自然也不会在今天无意知道司马家的人如此险恶用心的对待她,之前南门扬非似乎还颇为信任司马晨星不会伤害韦妆来着。
“雷远大侠,你曾经在江湖行走吗?”韦妆问。
“偶尔有需要,但不多。”雷远轻声回答,“韦妆姑娘为何这样问?”
“我只是好奇,如果一个人想另一个人死,一般都是什么原因。”韦妆道。
“呃?”雷远语塞,看来韦妆还是比较在意有人居然想请艾小巫来取走她脑袋的事情。
雷远只是呃了一声,却没有说话,韦妆便又说道:“雷远大侠,五师兄曾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所以江湖很大,水也很深,大隐隐于市就是那个道理,说师傅离开月隐山,混迹江湖中,如果他不回去,我们想要找到他很难很难。”
“韦妆姑娘为何突然提到自己师傅呢?”雷远好奇的问,“是想令师尊啦?”
“嗯……”韦妆轻嗯一声,难得的叹了口气,“雷远大侠,我记得在我十二岁以后,师傅就经常离开月隐山,少则十几天,多则数月,直到最近离开两年了都没回,不过师傅离开时确实也说过会外出数年,让我们不要管他,该怎么活就断续怎么活,说他不在,有事大师兄管着,大师兄不在,有事就二师兄管着,反正就是按排序一个一个的来管事。可他就是没交待,如果想要找到他,又该怎么做。”
“韦妆姑娘突然想找师傅,为什么?”雷远更是好奇,既然都两年了,理论上应该习惯了,不至于突然就牵挂异常起来。
“因为只有找到了师傅,我才能问他关于我的身世。”韦妆道,“我现在怀疑师傅以前说给我听的那些关于我的事情,都是他瞎编乱造的,或者,他瞒了我什么也不一定!”
雷远蓦的想笑,刚想问韦妆:你觉得令师尊会瞒着你什么?一道暗影闪过,南门扬非落在了他身旁,与他一并坐在了树枝上。
雷远看了南门扬非一眼,会意,悄悄离开。
秋千上一摇一晃的韦妆并不知道雷远离开了,换了南门扬非坐在树枝上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雷远大侠,你想啊,我从小在月隐山长大的,和整个江湖都不熟,哪来的冤哪来的仇又哪来的恨?你说是不是?可我自从下山开始,一路被人追杀不停,对方甚至还花重金要请艾小巫出手,既然我没有与人结冤结仇,那么被人追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种了!”
哪一种呢?南门扬非温情的看着秋千上她的头顶,想问,但还没有来得及出声。
韦妆又开口,极为自信的语气:“身世之迷!肯定和我的身世有关!我猜,我肯定有个了不起的身世,有个极为强大的宿敌仇家,师傅为了保护我,所以刻意隐瞒了我,他老人家哪里知道,我是不知情,但真相总会有人知晓,所以……”
“所以,”南门扬非再也忍不住,笑着问道,“笨桩觉得自己是受身世牵连,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仇家在暗中追杀你?”虽然笨,但想像力确实不错,虽然时常相差十万八千里。
“呃?雷远大侠呢?南门公子什么时候来的?”韦妆听到声音,立刻又抬头看过去,看见南门扬非坐在了雷远之前坐过的地方。
南门扬非轻轻落下地,落到韦妆面前,他伸出双手,不由分说就将韦妆从秋千上抱起,又飞身上树。
韦妆瞟一眼下面已经空了但仍旧摇晃着的秋千,又看一眼身旁坐得极近的南门扬非,问:“为何要把我抓到树上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