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缓和(1 / 2)
夏无且这个你字出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看着就要晕过去,又硬生生挺了过来。
“大人,你还在病中,今天也不早了,不如先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齐叔看夏无且真的撑不住了,这下不劝也必须劝了,看半夏的样子只是给夏无且的火上再浇一层油,他不劝万一夏无且下一刻没挺过来,真气昏过去就晚了。
不用齐叔说,夏无且也知道自己这病体撑不住了,他指了指外面:“你,给我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半夏沉默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
“大人,小姐她还受着伤。”齐叔急了,不过夏无且立即就瞪了过去。
“再说就跟她一起跪着。”夏无且说完,又是剧烈的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才能舒服。
半夏冲着齐叔摇摇头:“齐叔照顾好祖父就好,不必管我。”说完她已经出了门,直直在门前跪了下来,就跪在夏无且和齐叔都看得见的地方。
夏无且冷冷看了她一眼,推开齐叔要扶他的手,起身站到了窗前,齐叔片刻不敢耽误,亦步亦趋跟了上去,果然接到了昏死过去的夏无且。
齐叔把夏无且扶到床上躺下,给夏无且诊了脉,身体没好强撑着进宫,今日还只是早上服了药,在宫里是应该饮了几杯酒,这会又被半夏气昏头了,晕过去反而更好,能睡会养养精神。
齐叔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今天折腾一天,他是真困了,可又立即强撑起精神,去给夏无且煎药,半夏依然跪在门口,齐叔知道这祖孙俩的臭脾气,也不去劝了,只帮她额上的伤敷了点药,等着明早去接人。
“齐叔,祖父是真睡下的?”敷好药齐叔正要走,听到背后半夏这么问。
齐叔无奈,不只是倔,这别扭性子也是十成十的像。
“既然猜到了,还不少气点你祖父。”齐叔回头劝道。
月色衬得半夏神色更冷,脸上的血痕擦干净后,一张小脸苍白表情麻木,眼里却是惊人的坚持。
齐叔等了半晌,不见半夏答复,他摇摇头,拿起自己的药囊就要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低低的传来一道声音。
“齐叔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回头,就见半夏低着头,依旧是那副样子,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她一样。
齐叔走后,半夏才抬起头,她先看向身前闭紧门窗的房间,然后望向了天上的月亮,看到月亮,她才想起,今日是十五月圆,就是这月光,太过惨白。
“苏哥,”半夏一声呢喃,想起今早她让齐叔送回去的玉佩,勾出一抹笑容,“那玉佩应当被你交给妻子了吧,你放心,这真的是最后一次缠着你了,也是,最后一次再叫你苏哥了……”
夏无且病重,她已经打定主意一直陪在夏无且身边,毕竟祖父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头一次,半夏觉得她最能闻惯了的药香是如此的苦涩。
玉佩还了,针法送人了,那只木簪也丢了,她与扶苏所有的联系都断了干净,今夜就当是她最后一次放纵,明天开始,她就还是祖父那个最听话的半夏,不会再惹夏无且不高兴了。
半夏就在夏无且屋外跪了整晚,在第二日第一缕阳光撒到她身上时,才再扛不住,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半夏醒过来时已是中午,她额上敷了层新药,冰凉冰凉的,脚上的伤处好像也重新看过了。
“醒了?”冷不丁从那边传来一道声音,半夏抬头,发现不远处坐着看书的夏无且,这才惊觉,她竟然是躺在夏无且的床上。
半夏更不敢赖床,立即下床跪坐在夏无且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