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忧思为(1 / 2)
佑樘登时觉得心都凉了半截,只道:“老老,安顺回了,还要即刻叫他来。再者,还要烦请老老一趟,去告诉司乐司的景司乐,这些日子,好好看住司里的宫女,万不可再出了事故。她应该是懂得的。”
乔静秋老老立于原地,只想着佑樘的言语。不刻,她便想明白了,只急急应着:“殿下放心,我知道了!”
文轩仍是不解,只不住抱怨着:“你这成日里打的什么哑谜?可别是欺负我不懂这酸腐文人的话。”他只支着腮想着,正待要出言再次说着,却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只坐起来道:“你是怕,有人会害了那小齐的命去?”
佑樘只坐在榻上,却是许久不说话,徐徐,他才拭着自己面上的冷汗,面色都有些惨白,只道:“怕,是来不及了!只是如今安顺不在,便也实在找不到可靠的人了!便是找到了,按着那人的性子,能拖到今日,怕也是不容易了!”
便如佑樘所预想的一般,待到安顺回来再去派了人正要出手查验之时,那小齐的死讯,已然是流传纷纷了。
关于小齐的死,是因着她到了白日当值的时辰而久久不能出来而发现的。当时只是两个与她一齐当值的小宫女因着看不见她便去她房间里寻,谁知打开门一看,竟赫然吊着她的尸体。
当发现之时,她的尸身,已然冰凉。
按照宫中规矩,嫔妃宫女自戕,乃是大罪,是要连累家人的,然而待到宫正司去查时,却发觉那小齐除了一个年逾八十且双目失明的老母之外并无家人,而大明律例,这般的年岁,并不在连坐之列。
自然,有关邶如狠辣的言语,便极其合乎情理的再一次流传开来。说是小齐不堪受了掌嘴之刑还被邶如狠心驱使做辛苦活计的折磨,便于一个寂静深夜,上吊自缢而死。
宫中的女子,若非是最得宠的几个或者是心如止水的几个,在长日里无聊时分,大多数都最是喜爱闲聊与闲话的,她们长着一张这世上最能说的嘴。那足够使得黑白倒置,亦或是萎败的花朵再次开放,那都是一张嘴的功劳上下朱唇轻启间,那足够编出一副感人心肠的凄苦或悲情的故事,来为几颗无聊的心找着事情做。
邶如听着这些言语,直觉心乱如麻,她从未想过会是这般的样子,竟会以小齐的死作为收场,不,是以她的死做为另一场事情的开端。这场事情,若是控制得宜,怕是足够要了自己的半条命去。
宫中流言如沸,索性,在六尚宫女内监之间却是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只不过,那些宫女内监看见邶如之时,都之时惊恐地低着头然后谦卑地行着礼,然后便只是小步快走,像是引火烧身似的。
这般的日子,持续了竟有大半月之久。
郑潋在长寿宫中抱怨不止,“这些人啊!怎的一个个都这般无事?只会说些坏话。生怕是一日不闲话都会掉了半条命似的。这样的境况,可如何是好啊?若是再教陛下知晓了,怕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