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野僧拜师(2 / 2)
魏尺木连连摇头,他可不愿平白与人动手。
云霰霰见魏尺木不肯,怕错过热闹,又添乱道:“若是比试,须得设个彩头才好!”
袁子峰附和道:“对对对,而且野僧乃是前辈高人,若是五十招赢不了魏兄,便算输了!”
叶拈雪见妖僧、野僧两个也跟着小辈胡闹,轻轻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管。
野僧被袁子峰拿话一激,脾性更起几分,怒道:“何须五十招,若是三十招赢不了他,老子便认输!至于彩头,若这小子赢了,任他所取便是。”
魏尺木见野僧一再看轻自己,也来了气,他又想到其逼迫黄贞为徒之事,便笑道:“晚辈若是侥幸赢了,也不取什么宝物,只想野僧前辈能拜我为师……”
叶拈雪闻此,正欲开口阻拦,不料野僧一口答应:“拜师就拜师,那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言罢,野僧又自恃前辈身份,傲然道:“你小子先出手,莫教别人说老子以大欺小。”
魏尺木怕野僧输了不认账,言道:“若是拜了师,可要对我言听计从,不可推三阻四,欺师灭祖,在座诸位可都是见证。”
说罢,右手立掌为刀,使出墨家《天志刀法》,一掌八刃,层层叠叠地劈向野僧。
野僧对魏尺木所言根本未放在心上,他见魏尺木一掌劈来,叫道:“来得好,且看老子的手段!”
话音未落,只见野僧蓦地伸出左掌。那左掌每向前一寸,便变大一分,其色泽也透明一分,不过眨眼间,那手掌已然变大了一倍,其色泽也变得晶莹通透。非但如此,若仔细瞧去,野僧左掌的每根手指尖上都有流光攒聚,好似一个个的佛陀打坐。
此掌一出,袁子峰惊道:“这是……《大通透掌》!”
这也怪不得袁子峰惊讶,这《大通透掌》乃是佛教俱舍宗的绝学。这俱舍宗又叫有宗,乃是佛教小乘传承,当初大唐高僧玄奘法师西去天竺取经,沿途与许多高僧论道,待其返回中土,便重译了《俱舍论》。俱舍宗曾盛极一时,只不过二百多年过去,小乘佛法皆已没落,没想到这野僧竟是俱舍宗的传人,难怪他口口声声的谈缘讲分,只因这俱舍宗一脉讲究色心诸法皆由因缘而起。
魏尺木见了这等掌法,也是暗暗吃惊,他与野僧两掌接实,只觉他这一掌劈在野僧那巨掌之上,如撞玉石,更有一股念力直抵脑海。这念力在脑中盘旋,顿时有清神明目这等通透之感。
野僧这一掌接实,也是暗暗吃惊,只觉魏尺木这一记劈掌之利不下于刀斧,若非自己这《大通透掌》练得精纯,只怕要受些皮肉之苦。
两人一触即开,互为攻守。魏尺木有心等过了三十招取胜,也不着急,每使一路《天志刀法》进攻,便接一记《无为掌》防守,不令野僧得逞。
野僧几番施展绝技,都被魏尺木以奇怪的掌法化去威力,心中暗暗着急。只见野僧爆喝一声:“十世轮回!”继而双掌齐出。那双掌大如蒲扇,透如白玉,十个手指上的十个小佛陀更加清晰,在指尖处滴溜溜的直转,每转一圈,那力道便大了一分,这小佛陀一连转了十圈,卷起一股大力拍向了魏尺木。
魏尺木看在眼里,只觉野僧的双掌如山,十指如峰,难以力抗。他不敢轻婴其锋,也不再使《天志刀法》,只把《无为掌》连绵拍去,一段段化解掉野僧的掌力。
野僧攻的愈急,愈是无法奏功,他正盘算间,忽听袁子峰叫道:“已过了二十九招了!”
野僧见无法力胜,心头忽生一计,只见他看向门外,叫道:“颜如诗你怎来了!”
魏尺木此时正背对着门,听到野僧叫喊,当真以为是黄贞来了,蓦然回首,却见门口空空如也,暗骂野僧无耻。
野僧见魏尺木回头,哪里肯放过这等机会,当下双掌并发,直到魏尺木的背后。两人相距不过数尺,野僧这一掌又是筹谋已定,端的是动若雷霆,快过流星。
魏尺木听得背后掌风已至,而今避无可避,回头接掌也已迟了。不过瞬息之间,野僧那双大过寻常手掌一倍的大手已落在了魏尺木的背上。野僧一招得手,心里暗喜。
云霰霰却急道:“你这秃驴竟是这般阴损!”
野僧喜色却是一放即收,他拍在魏尺木背上的双掌触觉甚是奇怪,只觉掌心鼓鼓荡荡,再过一瞬,忽听得水声大作,耳畔如闻瀑布飞泻之声。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魏尺木背部晶莹流转,好比立身于九天瀑布之中,与野僧的双掌隔了一道道的水帘。
原来魏尺木急切之间,来不及回头接掌,便把《若水道》中“飞流直下”这一招用在背上。这样施展《若水道》的威力虽不如施展于双掌之上,却也堪堪抵消掉了野僧的掌力。
野僧见这般偷袭也不曾成功,心里暗恼,收回双掌又要逞能,忽听妖僧喝道:“燕和尚,三十招已过,你可是脸也不要了?”
野僧闻言,立时停手,骂道:“好你个秃驴,竟敢算计我,你早知道魏尺木武功非凡,才让我与他打来!”
妖僧冷笑道:“那也是怪你蠢,你自称知晓天下间的奇闻秘事,难道不晓得魏尺木曾经重伤楚江开么?我看你只会胡吹海侃,并没有传言中的本事。”
云霰霰见魏尺木无恙,也消了气,叫道:“野僧前辈既输了赌斗,不会赖账吧?”
袁子峰也把绷紧的心弦松开,笑道:“野僧前辈声名在外,向来一言九鼎,如何会自食其言呢?更何况,若是野僧前辈食了言,将来谁还看他写的野史趣闻?谁还信他排的《兵器谱》?”
野僧被三人连番揶揄,气极反笑:“魏尺木,老子愿赌服输,只是老子拜你为师,你可当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