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独孤朗(1 / 2)
“天魁,明日的宴请宾客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堂内坐着一个人,身材十分消瘦,不过脸上有些肥肉,那是岁月的刻痕,明显以前他是一个身材丰满的人,两只眉毛十分淡,嘴上是十分浓密的黄色胡子,眼睛里死气沉沉,似乎打不起半点精神,他便是独孤朗。他的语气也十分平淡,一点也没有为刚才所说的事而担心或满怀期待。堂下立着三人,都一身劲装,背后一张紫色披风,神色都带着恭敬之色。左翼一人道:“桌椅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现在都摆在了斗将台下。”他旁边另外一人道:“两百死士已经准备妥当,他们的后事也做好了。”
“那便好。”独孤朗点点头,又道:“四位当真是信守诺言之人,不过此事一过,你们也可以离开了。当日我救你们的恩情就一笔勾销吧。”“多谢。”四人齐声答道。
“玄殇,我让你去查小姐去哪儿了?情况怎么样?”
那叫玄殇的人道:“小姐不知去了何处,上次在胡山的摩顶庙中,她不知被何人点了穴道,后来我让她跟着我回庄,可她在大良城自己走了,你也知道,小姐鬼点子多,我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然后就不知去向了。”旁边一看着比较年轻的人笑了起来,道:“三哥,你也是被小姐捉弄少了,她的鬼点子啊,多了去了。”玄殇肃然个脸,说道:“黄煞,平时都是你看着小姐的,现在你还好意思说我。”
突然,又闪身进来一人,正是天地玄黄四人之一的地魔:“独孤兄,小姐回来了,已经到了前门。”“哦?她回来了?”独孤朗紧绷的面皮蓦的一松,笑道:“玉香回来了啊,那就好,省的我派人去找她了。”地魔是一瘦小的中年人,一对眼睛精光四射,嘴唇下翻,看起来十分滑稽,他颇有顾虑的道:“只是小姐带了一个男子回来。”“哦?是谁?”“我并不认识,不过看样子很年轻。”独孤朗道:“既然是玉香带进来的人,天魁,你去接他们进来吧,最近不太平静,但也不得不防。”
“是。”天魁道了一声,身子一闪,便出了大堂。“好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是。”
……
“这是,你家?”田余风进了独孤府,暗暗吃惊道。他看到的不是什么华丽的大府,而是一派萧凉之意,连门口的牌匾都是缺了两个角,上面布满了蜘蛛网。过前府时,地上尽是一些木头烂布,草木凋零或者乱长,显然很久没人打理,房间里空荡荡的,墙上柱子上,门户上,都有厚厚的灰尘。
“怎么了?这是我家啊。”独孤玉香道,此时,她已经将面纱遮了起来。田余风问道:“你穿的这么好,出手这么大方,怎么你家会是这样呢?”独孤玉香朝他眨眨眼,笑道:“当然不是了,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跟我走就是了。”
过了不久,两人穿过一个小花园,到了一道墙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这是?”田余风问道。独孤玉香没有理他,瞪田余风一眼,道:“你话怎么这么多,一路上问了多少问题了?”她将手往墙上轻轻连扣十几下,‘轰’的一声,田余风吓了一跳,石墙竟然从中间划出一道际线,然后直接分开,像是一道门。
“小姐。”门里立了两个人,手里各执刀剑,两人看到独孤玉香,恭敬地道。“恩。阿成,阿土。”“小姐请进。”那站在左边的人行礼道。“来,田余风,我们进去。”独孤玉香朝他点点头,将田余风挽住,要进石门。
“等一等。”右边那个叫做阿土的人用手拦在面前。
“怎么?连我都敢拦?”独孤玉香皱起秀眉。
“小姐,府主吩咐过了,外人除非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阿成躬身道。
“我也例外吗?”独孤玉香怒道。阿土道:“府主之令,若小姐执意如此,容我先去禀报。”
“不用了。”突然,通道里闪过一人出来。
“天护法。”“天护法。”阿土和阿成看清来人,恭敬行礼。
“大师父,他们连我都敢拦!”独孤玉香见到来人,脸色突然又变得十分高兴。
“哎,府主的确是吩咐过了,这也是我来的原因,好了,带你朋友进去吧。”天魁说道,语气还是如此平淡。独孤玉香也习惯了天魁表面上的冷漠淡然,道:“好的。”继而又赌气似的看向阿土和阿成,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小姐请!”阿土脸色没有变化,伸手拂请。阿成笑道:“小姐,你就别生阿土的气了,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一本正经。”她看了看天魁道:“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怎么样的徒弟,你是二师父的弟子,像二师父一样喜欢笑着对人,而他就和大师父一样,总是板着一张脸,好了,我不怪他了。”田余风看着他们说,罕见的没有多嘴,只是观望里面的情况,这天护法看来就是那天地玄黄之一。他能感觉到,这人的修为十分精深,刚才一跃而出,如同清风拂过,暗息无声。
“你想什么呢?”独孤玉香看田余风发呆,问道。其他三人都看了过来,见田余风打扮的十分光鲜,模样也十分俊俏,腰上青玉环佩,足上飞鱼底靴,一副贵族公子气派,只是脸上稍微有些拘谨,眼睛看过来,还带着几分生涩,让三人感到有些奇怪。天煞看田余风中气十足,脸色也比较红润,身材不算高大,但也不显得矮小,胸口微微起伏,顿张有致,不过看他眼神温和清澈,没有半丝傲意,倒不像武功高强的人,自家小姐天姿国色,不知为何会看上他。
“哦,没什么?”田余风笑道:“我看这里有些别有洞天之感,所以奇怪。”
“好啦,,别看了,走吧,你以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她拉着田余风的手往里走去。“哦,好。”田余风点点头,任由她拉着往里走。
“哎,阿土,你说这位公子为什么看上去呆头呆脑的?看他那身打扮,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我也不知。”阿土沉声道。
天魁说道:“小姐的事情还是不要胡乱诌论,她的脾气你们也知道。”“天护法教训的是。”两人低头,不敢再言。天魁也不看他们,往里面走去。
“你说那位公子到底什么身份?”待天煞走后,阿成又问阿土道。阿土摇摇头,冷漠地道:“我不知道。”说罢,将旁边的一个石块用手上的刀鞘一戳,石门关上了,阿成叹了口气,又站回原位,也不再说话。他们终究是小人物,尽管分别被天魁和地魔收为弟子,但身份仍然低下。
……
”玉香啊,你终于回来了。“前方是一座大堂,还未进去,却有一人迎了上来。田余风看去,是一老头,但听其声音,年纪却不是那么大。独孤玉香本来带着不悦的脸一下如同冰消雪融一般,变得快活无比。”爹爹。“她边喊边抱了过去。”你这么久都去哪儿了?“独孤朗看上去也十分高兴。田余风待在原地,望着四周,点点头,小声道:”这里看起来倒是蛮好的。
“好了,都这么大人了,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朋友。”独孤朗抵着她的肩膀,看向田余风道。“独孤伯父好,小子叫田余风。”田余风拜礼道,十分恭敬。一开始他都是以为独孤朗只是一个没落的败家子,却想不到他暗中似乎谋划了很久,摩顶庙这个势力他没听过,不过想来应该是独孤朗手下的势力。今日看他,络腮胡须,皮肤皱深,面向如同一只豹子一般,眼睛中虽然死气沉沉,但不经意间又会闪过一丝异样光芒,隐隐不发,这样的一头狡猾的豹子,隐而不发,伺机而动给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