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八(2 / 2)
我环顾四周,准备找借口退出去,他是学哲学的,一会说起宏观上的爱与家庭之间的关系我肯定说不过他。
此刻他寥落又悲伤地说着痛苦但富裕的身世,眼神悲伤而语气讥讽狠厉,很像要发大病。俗话说不要随便看热闹,也不要试图让浪子回头,这两者很大概率度上都会损害自己。
我掐死心中那颗刚刚发芽的幼苗,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多年未见的好兄弟那般熟稔,“楚公子,听我一句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是有那么几句话——来都来了,大过年的,还是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所以,你还是没想起我吗?”他幽幽问道,鼻息扑在我怔住的眼睛里。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我对他阳光开朗善良的性格定位出了问题?他的眼神为什么如此的深沉,又为什么出现这种凉薄的笑?
我小心翼翼拍了他两下背,用两辈子都没有过的温柔语气改变话题,“是不是哲学学多了?”
“那天我站在峨眉观景台上想跳下去,是你让我下来,你说一会就要日出会很漂亮,你还给我拍了照片。”他的目光炯炯,似乎有被压抑着的野兽挣扎着跑了出来。
这双眼睛可真好看,我的脸对脑袋说:“你赶快想,我还能保持不动。”
峨眉山,确实是爬过,那山高得要命,爬上去也累得要命,我记得是夜爬,只为第二天早上能看到日出。也确实拍了很多照片,不过都是风景。照了人,照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