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难处(2 / 2)
岳千烛转头对夏沐濋说:“圣上明日要见到唐路。”
夏沐濋只是考虑了一下,说:“好。”
“不行!”苏惟制止:“唐路可是知道表嫂身份的,他要是在舅舅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就危险了吗?”
“这是圣上的最后警告,你会不从?”
“从也不是这个从法!”苏惟瞧不上夏沐濋:“还沐王呢!你就忍心让你的王妃处在这种危险的边缘?还一口一个圣上,圣上是你父皇,你不会想办法吗?”
夏沐濋突然笑了,扇子轻打着手心,十分满意苏惟现在的反应。
苏小世子被搞的糊里糊涂,问夏沐濋是问不出什么的,他看向也在笑着的岳千烛,问道:“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岳千烛摇头说:“你说的很对!只是看到世子如此为我着想,我们是在高兴。”
“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苏惟急得都快跳脚,这两人还不当回事,真是心大!
岳千烛坐在台阶上,说:“你放心,这方面已经安排好了。”
苏惟一听终于安心下来,既然他们说安排好了,那一定就是安排的十分妥当。他不禁问:“怎么安排的?需要我吗?”
岳千烛眼底闪过一丝忧郁,没有回答。
夏沐濋她身后解释说:“我们已经与唐佑达成共识,唐佑与千烛在以前从未见过,宋小顺也暂时从结拜之情中被抹去。”
这是直接隐瞒了一段情谊呀!
苏惟瞬间读懂了岳千烛的表情,虽然她已经同意,但是心底依旧是不忍。
“那要是唐路就一口咬定,沐王妃女扮男装与当时的鲁朝细作唐佑关系匪浅,该怎么办?”苏惟还是有些担忧。
夏沐濋说:“你觉得圣上会信一个风头正劲的新任储君,还是一条被废了太子之位尽失民心的丧家之犬?”
既然鲁朝和齐越之间有相互见好的可能,那就不必要再继续树立外敌。不管真相如何,圣上和百官都会以鲁朝新太子的话为主,唐佑的话就是真相。
想到这里,苏惟终于可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这么说来,唐路其实来到齐越,除了绑架表嫂来威胁沐王表哥以外,他还想面见舅舅,寻一靠山啊。”
夏沐濋说:“唐路贼心不死,他想依仗齐越的威望,用千烛和我沐王府为交易筹码,来换取他能够东山再起的机会。”
苏惟啧了一声:“你们说唐路是不是傻?来齐越作为东山再起的盟友,就不怕被你们背地里捅刀子!”
夏沐濋不屑道:“我们为何要背地里捅刀子?”
“沐王表嫂的血书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是唐路利用岳家制造了由州劫难,这是齐越的耻辱,更是黔地的伤痛!是国恨,更是你们的私仇!”
“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不在背地里捅刀子。”夏沐濋双眸闪过杀意:“当着面捅才能一刀毙命!”
苏惟愣住,在他有限的生命经历当中还真没有当面见过血,在捅刀子方面,是他没见识!
“现在可要把忘月轩的大门锁好,肯定有不少人要过来打听圣上与表嫂都说了什么。”苏惟友情提示。
“放心,他们进不来。”门口可是有秦绍星守着。
“不怕大臣同僚,怕的是各家夫人!”苏惟看向岳千烛很是可怜的说:“表嫂生下小世子后是不是还没有得到各家夫人的送礼讨好呢?”
岳千烛想了想,还真没有。
苏惟一切都了然于胸的表示:“表嫂就等着吧。”
岳千烛回头看向夏沐濋,那帮夫人应该不会在此时此刻来真的吧?
不怪夏沐濋没有做防备,他一直孤单多年,哪里懂得女人们之间的交往方式,如此说来,如果是个各家夫人来以恭贺为名来到忘月轩,他也拦不住啊。
“不过话又说来,我母亲为什么要去住庆华殿?”苏惟很是惆怅,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夏沐濋从刚才困扰的问题中抬起头来说:“这件事你放心,有比我们更着急的人在。”
······
“什么?”德妃薛素美被震惊道起身:“长公主要入住庆华殿?”
传话的嬷嬷点头:“万里公公已经派人去打扫庆华殿偏殿了。”
“这——这成何体统!”薛素美生气的说:“就算是安抚圣上也应该是本宫去呀,本宫是六宫之主,哪里用得着长公主!”
薛清平捏着额头,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人头疼。
“罢了。”薛清平说:“你与长公主较什么劲。圣上自小就疼爱这个妹妹,庆华殿说拆就拆,更别说住了。”
薛素美哼了一声,坐下:“我只是生气,我与圣上夫妻半辈子,现在却落得过冷冷清清。说到底,圣上还是把我当外人,到这种时候他们兄妹俩才算是一家人。”
“这个时候,不也是你我兄妹二人是一家人嘛。”薛清平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妹妹矫情个什么劲,现在是关键的夺储时机,还去管那些可有可无的做什么。
夏恪群出言劝说母亲:“母妃莫要生气。父皇震怒,当下谁也不理,只有姑姑能够靠近几分,她住到庆华殿无可厚非。现在贤妃被禁足,姑姑又搬去庆华殿,整个后宫可都您的天下了。”
到底是亲生儿子了解母亲的心思,薛素美的情绪稳定下来,甚至觉得他说的很对,顿时心里就得意起来。
“这是没想到一个沐王府入宫,让四方都不安宁,就连长公主闻讯都过去了。”
薛清平就是因为此事来的:“你安插在庆华殿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能有什么消息?”
说起来这事,薛素美就堵得慌:“前两天圣上大怒,将庆华殿所有人都赶了出来,现在只有万里公公一人服侍着,外面还是贺家军守卫,更难靠近。”
贺家上下只听圣命,贺家军只听贺家人,想要安排人靠近可是困难。
薛清平难办:“如此,便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