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储君(2 / 2)
夏沐濋说:“你确实与樱富无冤无仇,但是,我有。”
夏恪勤怔在原地。
夏沐濋继续说:“你知道呼延庆倒台是我所为。他死后,你应该能够猜到我下一个对付的目标是樱富,所以你做了。目的嘛,卖给我个人情。”
夏恪勤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慢慢收回来,看向夏沐濋,低声说:“三弟,是不是想多了?”
夏沐濋说:“我一直怀疑,呼延庆也好,樱富也罢,发展太过于顺利。而且所以顺利的源头,就在大理寺。苏惟算是帮上我一些忙,但是真正操控乾坤的应该是那位。”
说罢,夏沐濋扬了扬下巴,夏恪勤顺着方向看去,正是向外离去的严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严易是二哥的人吧。”
夏恪勤此时收起刚才脸上无知和惊讶,微微一笑,整个人都变得自信起来。
“三弟非要对我说的这么直白吗?”
“当真是你?”
“什么?”
夏沐濋说:“我也只是猜测,顺便炸一炸你。”
夏恪勤双目瞪大,不过一瞬就轻笑出来,笑着说:“你呀,不愧是将军,心脏果然够大。”
夏沐濋说:“现在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恪勤也不隐瞒,直接说:“如你所说,卖你个人情。樱富不是我的目标,我真正的目标是齐弘文。”
夏沐濋皱眉,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薛党的人?”夏沐濋只能推算到这里。
夏恪勤点头说:“是。齐弘文虽然在朝中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但是频频与我作对,暗中驳斥了我很多的意见,我看他不顺眼,便利用了整个案件,一来可以治他的罪让他离远一点,二来我知道樱富对你不利,顺水推舟卖你个人情。”
这话的内容就让夏沐濋心中无限震惊。他不在乎夏恪勤是否卖自己的人情,他在乎的是夏恪勤是如何知道自己与呼延庆和樱富之间的矛盾。
夏恪勤善于察言观色,他读出夏沐濋脸上的不解,解释说:“我到大理寺处理陈年案宗就发现了很多黑暗的地方,呼延庆、樱富还有其他大臣的把柄我都知晓。岳家案一直再重查,我将岳家案的所有该公开和不该公开的卷宗一一查看,发现了很多疑点。我只知道当年卷入此案的大臣全部水涨船高权势增加,其中薛党众臣最为明显。
夏恪勤看向不远处低头用脚踢着雪玩的岳千烛,继续说:“三弟疼爱岳小姐,肯定不会放过当年与岳家案有关并且得利的人,所以呼延家的案子爆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在推波助澜,我便提供了我能提供的东西帮助严易断案。
“后来我又梳理了呼延婉和樱均的案子,发现当中颇有关系,你选择她们二人当作候选王妃绝对不是巧合。樱筠被你选定王妃,定能让呼延家如坐针毡,只是樱家小姐发生意外,是我们都料想不到的。于是呼延家立刻成为第一怀疑对象,你就将计就计,通过樱家记恨呼延家,三番五次对呼延庆进行施压,最后导致呼延家家族覆灭。”
夏沐濋感叹夏恪勤的推理,如果这所有的事实都是夏恪勤推测出来的,那他着实让人感到恐怖。
“你是如何知道,我要对付樱富?”夏沐濋问。
夏恪勤收回视线,说:“因为严易听到了。他听到安和王殿下与岳小姐的对话,岳家公子是樱富下的。”
果然,严易果然一早就站队夏恪勤!
夏沐濋皱着眉头:“所以,你才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夏恪勤点头说:“是。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过是提供证据提醒罢了,真正的大局还是三弟在掌控。”
夏沐濋轻笑,他可不这么认为,他现在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刀,此时被夏恪勤握在手里,只要夏恪勤一用力,他就能挥斩无数。他现在是在被利用着。
“先是呼延庆,现在是樱富和齐弘文。”夏沐濋抬眸说:“你在针对薛党。”
夏恪勤不可置否的承认说:“我只是在自保。”
“薛党一直针对我,我本功利之心,不屑此事。”夏恪勤无奈的说:“可是如今我有了妻子,眼看就要有孩子。如果再不自保,恐怕无法保全他们。”
夏沐濋半信半疑,说道:“所以你的自保方式,是争储君?”
夏恪勤猛地抬头,余光扫向周围,看到无人站在附近,才提醒说:“储君之事,不可外说。”
夏沐濋不屑:“有何不能说?储君的诱惑可不小,你我谈论最为正常。”
整个齐越,能够资格谈起储君之位的莫过于齐越的三位皇子。
夏沐濋接着说:“你到底是要自保,还是要用自保为借口争储君?”
夏恪勤弯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三弟觉得呢?”
夏沐濋笑而不答。
夏恪勤能够猜到夏沐濋的反应,所以也不做询问,继续说:“三弟对储君之位没有兴趣吗?”
夏沐濋看向岳千烛,此时的岳千烛蹲在地上,开始玩着路边的积雪,貌似要堆个小雪人。
他留恋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说:“我的兴趣都在那。”
夏恪勤看过去,微微一笑。
“我若争储君,三弟会站在哪一边?”
夏沐濋收回眼神,仔细想了想说:“中立!”
夏恪勤继续问:“若是二者必选一呢?”
“我这个人不恋皇权,但军权却稀罕的不得了。沐家和神远军是我的命,将来不管谁登大宝,只要我的命在,我就无所谓。至于是谁,我远在黔地护江山管不着。但是,谁若动我在乎的东西,不管是谁,只要动我逆鳞,我一样将他扯下来。”夏沐濋给夏恪勤透露了一个实底,他不在乎将来夏恪勤和夏恪群谁是帝王,只要敢动一下他在乎的人,他夏沐濋有能力也有胆魄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储君?夏沐濋一笑,他连帝王都不怕,还能怕一个储君?
夏恪勤了然,他很坦诚的说:“我也有私心,三弟是我亲人,我必然以三弟为重。”
两人相看一眼,彼此心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