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当年的事（2 / 2）

“我同苏彦，相识于群雄割据的时候。那时这片大陆还并未有国家产生，多是自封的王，各自割据一方，都想着吞并其他的势力来壮大自己，争斗不断。那时才是真正的乱世，就连江湖上也是各种势力层出不穷，而苏彦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来自玄冥境，这你可知道？”苏靳凉闻言一怔，但倒是也不意外，这事她通过暮沉说过的话一想便也就知道了。她点点头“猜到了。”

天元颇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他来自玄冥境，却并不依靠其中势力，反而出来自己闯荡，说来也是个有骨气的，他大肆在民间搜罗失去双亲或是有血海深仇抑或是想要习武出人头地的少年，但并未着急创办自己的势力，反而将他们养在一处，自己投奔了当时的一个自封王。”

“那自封王便是大周的开国皇帝。”听到这里，苏靳凉的眸子闪了闪，没想到师父竟还辅佐过大周的开国皇帝，这件事她毫不知情。况且开国皇帝同苏擎是一个年代的，师父那时候才几岁，算起来，应该不过十岁左右吧。

似是察觉到苏靳凉的疑惑，天元解释道“有时候，年纪并不能成为衡量一个人能力的阻碍。苏彦当时不过十一岁，但依旧掀得整个大陆不得安生。”

苏靳凉挑了挑眉，看向天元“不知前辈是……”天元闻言笑了一声，似是有些感慨的道“我便是当时苏彦最大的竞争对手，前朝后代，赵逸。”

听到天元这么说，饶是苏靳凉都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前朝后代，那算起来至今也有一百多岁了，且不说一个人能不能活那么久，就听他这声音，也是完全不像的。

“当时整片大陆几乎没有人是我的对手，眼见着我便能收复中原，但却没想到对上了一个不过十一岁的苏彦。一开始我甚至并未将此人放在心上，但没过多久，苏彦便帮着百里曜接连灭了五六个小国，站在了与我同等的位置上。”

“我与他几番交手，最终仍是不敌，败了。”

苏靳凉安安静静地听着，但她发现在天元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语气中并无波澜。当下便有些好奇“前辈不怨吗？”听到她这么问，天元不由失笑“当然是怨的，苏彦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可并不是君子所为。”话虽如此说，但天元的语气中并没有怨怼，反而是带着一种感慨和怀念。

“小姑娘，你那师父，可算不上是好人。”说着，他轻叹了口气“我落败之后，整个大军皆被百里曜收入了麾下，只余数十名近卫在身侧。当时苏彦似乎并未想对我赶尽杀绝，但百里曜自是不会放过我。他瞒着苏彦派人一路追杀我。而我应当已经是死了的。”

看着苏靳凉一脸疑惑，天元抬眼看了看这整个大殿“你不觉得这里并不像是活人住的地方吗？”苏靳凉环视一圈，她确实一早便有这种感觉。这不像是一座宫殿，更像是一座陵墓。

“这便是苏彦为我修建的陵墓。我被百里曜安排的人一路追杀，最后只剩下了他们八个近卫，一路逃到了这天荡山，终究还是没躲过去，身受重伤，掉入了这山涧。”

“在掉下去的那一瞬，我便知自己事活不了了的，但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再睁眼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