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真是让人无法忍耐(1 / 2)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频繁这么密集地来探望刘公公,反正他每次都出去好长时间,然后喜滋滋地回来。不过当刘公公注意到陆吟雪看向自己的目光时,他就会非常警惕地收敛起来,将脸一板,毫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沉默着。
连李书清都感觉这事情太奇怪了,三法司可不是一个随便由人出入的地方,自己的身后有贺兰青玄,尚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这个太监背后靠的又是哪一尊神仙,竟然能够如此滋润,随时随地有人能来探望。
这天监牢中又传来了脚步声,两个差役随之踏了进来。在经过无数次的希望,又失望之后,陆吟雪对差役的到来已经麻木了。她淡淡地瞥了差役一眼,接着继续低下头摆弄自己的一双手。
“榕江,陶迎意大人传见你。”幸运往往在一个人最为绝望的时候降临,就如同今天的这句话,陆吟雪曾经无数次地期盼过,但今天她早对此不抱任何的信心了,却偏在此刻听到了。
“哦。”陆吟雪木然地应付了一声,继续摆弄双手。
但是,突然之间她反应过来,什么,不是来找刘公公的,而是来找自己的,而且这是陶迎意要见自己。陆吟雪几乎马上就意识到,这明自己要被释放了。她高声地欢呼起来,马上就从地上跳起来,像只欢快地鹿一样冲出了牢门。
陆吟雪这样的举动,还真把两个狱卒给吓了一大跳,主审官传讯不但不害怕,还这么高兴,真是头一次见。
等陆吟雪到了三法司的正堂前,她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后,刚才心头的那种如火般的狂喜,已经烟消云散了。这个情形不对,不像是释放她,反而像是要开堂问案的意思。只不过,目前坐在大堂主位上的人,并不是陶迎意,而是白丞相。
白丞相脸色很沉,被陆吟雪给剪掉的胡须如今又长出来了,虽然并不长,但聊胜于无。陶迎意穿着绯红色的官袍,坐在白丞相的右手下方,他紧紧抿着嘴,神情也很严肃。
陆吟雪还想多看两眼,结果,一下就被身后的差役给一推,跪到了地上。
“这就是那个女贼?”隔着这么远,白丞相的声音也非常清晰地灌入到陆吟雪的耳朵里,陆吟雪能够感受到丞相的怒气。
前几天,白怜露跟白丞相,她到三法司去询问广善堂的案,结果三法司的人都欺负她,处处阻挠,这分明没有把她这个相府姐放在眼里,白了,就是对白丞相没有当回事。白怜露在自己父亲面前,声泪俱下,把白丞相给得心烦意乱。白丞相也知道白怜露话未免有夸张之嫌,因此,对她控诉三法司的行经,就是听过便放。
结果,今天一早,白丞相打开三法司送来的公文,赫然就发现了陶迎意所递上来的奏本,里面将自己为何要救治尚古铁力之事加以解释,同时,在这个奏本最后的位置,陶迎意话锋一转,有异族女囚榕江,盗取因广善堂药材之事,被三法司收监,考虑此女认罪积极,其罪较轻,且在护理尚古铁力的时候,尽心竭力,用心地记录下了尚古铁力日常的言行和情况,虽然其中未有太具有价值的东西,但却可以明她是真心悔过,愿意为三法司效力。因此,陶迎意想请皇上开恩,将此女赦免,从三法司移送到一般的司法衙门,再审理定罪即可。
白丞相看过这个奏本心中颇为不悦,没想到三法司果然如白怜露所的一样,对他这个丞相根本就是没放到眼中。光上堂被盗,他白丞相可不仅仅是损失了一点财物那么简单的问题,关键的是很丢脸。朝中也有风言风语,白丞相唯利是图,不肯接济百姓,所以才遭到报应,被人盗走了药材。
如果三法司的官员能够重视他这个丞相身份,就应该对这个女贼处以重刑,昭告天下,以儆效尤,也让朝中风言风语那帮人好闭嘴。谁料,三法司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还替女贼话,想着要把案转出三法司,真是让人无法忍耐。
要这个案的性质,白丞相为官多年,他也是知道,就是一个普通的盗窃案,也确实没有必要在三分是这样的地方来审问。但是,这个事情涉及到他白丞相,就不能按普通案件处理,必须事化大,从严从重。
莫非是陶迎意这个,如今攀上了贺兰青玄这颗大树,就把不把0他白丞相放在眼睛里面了?听,三法司中有人弹劾陶迎意的时候,贺兰青玄还在皇帝面前替陶迎意辩解呢,后来皇上也就没有再追究什么。
怪不得,白怜露跟我三法司的人跟本没有把相府当回事,果断如此,真是让人可恼可恨。白丞相把三法司的这奏本直接留在自己手中,并没有上呈给皇上,自己承着轿径直而往三法司来。
进了三法司,白丞相当仁不让地就一屁股坐到了正位上,陶迎意看了一眼白丞相,没有再什么,转身做到了下边。
白丞相开门见山,就要见下犯事的女贼,因此,才了三法司的差役去牢房中提审陆吟雪的一幕。
“就是她?”白丞相看着跪在下面,穿着异族服侍,低头跪在哪了的陆吟雪,真是恨得他牙直痒痒。
“陶大人,这个案,不用你来过问,老夫自行审理。”白丞相干脆把陶迎意给排挤到外面,打算独断专行。白丞相把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把陆吟雪给吓了一大跳。
看到白丞相准备亲自审案的样,陆吟雪就知道自己肯定没好果吃了。这招太狠毒了,一个受害人直接当法官,偷还能有活路么。
白丞相把惊堂木刚给拍完,还没有等他张口的功夫,就看见陶迎意呼地从凳上站了起来。
“白相,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陶迎意身上的官袍绯红,但他的脸色却被气得煞白,更显得他皮肤白皙,俊朗清秀。他一步上前,直接就从白丞相的手中,把惊堂木给夺下来了。
白丞相虽然官位比陶迎意高,但这里是三法司的大堂,他想在此问案,不免有越俎代庖之嫌。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案件的关联方,这么问案显然不妥当。
“我陶迎意的官职是皇上所封,每月领的俸禄是国库所支,我必须依法行事。这里是三法司的大堂,岂容你恣意妄为,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陶迎意握着自己的惊堂木,让身边的差役把白丞相从自己的主审位置上给拖走。
“什么,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白丞相难以置信地看着陶迎意,他是丞相,在朝堂上分位最高的大臣,三法司的公文材料都要经过他的手才能转呈皇上。
几个差役听见陶迎意话,但是也是没有胆上去,只能赔笑求白丞相:“相爷要不然换个地方坐,免得我等为难啊。”
白相爷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紫,呆在凳上好一阵之后,他一摔袖,猛地起身,一句都没有,就大踏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