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裸裎相见(2 / 2)
走到落梅阁门口时,差点撞到门框,硬着头皮,回到房间,又犯起了愁,怎么喂药啊?
青鸟瞅瞅手中的瓷碗,又瞧瞧萧长律,抄起勺子,舀了一勺药汁,顺着萧长律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将棕褐色的药汁送入他口中,心中祈祷他可一定要喝下去。
可萧长律好像与她作对一般,根本喂不进去药汁,全都顺着嘴角流下,青鸟一只手端着瓷碗,另一只手拭去他嘴角残留的药汁。指手不经意的抚过他的唇,萧长律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青鸟掌心,引得青鸟一阵心慌意乱,连手都忘记收回。
他不喝药怎么办?
恍惚间,手腕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仿佛骨骼被粉碎成末,疼得她冷汗涔涔,低头一看,萧长律不知何时醒来,而且自己的手腕正被他紧紧捏住,青鸟眉头紧皱,大喊道“放手。”
“你是谁?”萧长律冷冷的问
“救你命的人。”青鸟没好气地回答,用力地抽手,可萧长律的手像镶在她手上一样,无论她怎么反抗挣扎,都无法逃离他的禁锢。
萧长律轻轻一笑,敢对这么说话的人她还是第一个。他刚一醒来,就看见这个少女,她很美,绝对配得上倾国倾城四字,甚至超越这四个字的评价,更让他惊讶的是她的手居然抚着他的唇,她简直大胆。
“救朕的命,用得着轻薄朕吗?”萧长律减轻了手中的力道,调侃地说。
“自作多情,谁稀罕轻薄你。”
“可你手的位置似乎好像有些不对吧。”
青鸟看着被捏住的手,没好气道“我只是好心帮您擦擦嘴角的药汁,既然您醒了,而且中气十足的样子,就麻烦您把这药喝了。”青鸟一边说,一边将瓷碗靠到他嘴边。
“放手,疼。”
萧长律手掌一松,接过瓷碗,药汁被一饮而尽。青鸟趁机抽出手腕,心疼的揉着。如凝霜雪的皓腕上赫然是一道青紫的血痕,青鸟心里把萧长律骂了千百遍,狠狠地瞪视着他。
“你心里在骂朕?”萧长律笑着问,富有磁性的声音,有几分慵懒,有几分调侃。
“是。”青鸟大大方方的承认,本来自己也没想瞒他。
“谁让你的手乱放的,活该。”萧长律一边说,一边把瓷碗扔到青鸟膝上,俨然一副地主欺压农奴的架势。
萧长律轻描淡写的话语,傲慢轻狂的动作,气的青鸟差点吐血。
自己好心好意救他,还被他伤了手,他一句道歉的话没说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也太不讲理了,简直无耻。
“是,是我活该。”青鸟咬牙切齿地说。
活该是吗?她倒要看看是谁活该。
青鸟葱白纤细的手慢悠悠的拔出萧长律胸口的银针,故意折磨萧长律,想给他个教训。
皇帝又怎样,在她这竹箬山居中,她最大,她是医生,他是病人,想活命,就要听她的,自己虽然答应竭尽全力救治萧长律,可没说治疗过程是无痛的呀。
萧长律疼的眉头紧锁,却硬是不吭一声。
青鸟看着萧长律痛苦的模样,有些讶然。心口处的银针入肉极深,她又用了巧劲拔针,那痛楚可谓是直入骨髓,他居然一声不吭。她无心再捉弄他,将剩余的银针一一拔出,端起膝头的瓷碗,轻轻起身。
蓦地,萧长律的手突然拽住了她的手,一拉一拽,青鸟一个重心不稳,猝不及防的趴倒在萧长律的胸膛,手中瓷碗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动人的响声。
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青鸟从未闻到过的,不但不讨厌,反而出奇的的喜欢,手撑在萧长律的胸膛上,热热的体温似乎要将青鸟整个人融化。
青鸟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滞,额头不断渗出热汗,心像在打鼓一样,突突得跳个不停,两侧脸颊有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烫的厉害。
“你是故意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青鸟耳畔响起。
“我才不是故意趴在你身上的。”青鸟仰头辩解,正好迎上萧长律那双淡紫色的深邃眼眸。
犀利的紫眸与如水的星眸相对,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青鸟和萧长律的心中潜滋暗长,仿佛穿越千年的时光,只为此刻一霎那的凝眸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