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战事起(2)(1 / 2)
按计划,韩钰亲自带兵出征,慕容衡留守韩国,坐镇后方,全权打理朝中一切事宜,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当韩钰将这“迫在眉睫”的对策在朝会上宣布时,却遭到了以陈清为首的一干文臣的竭力反对!
王上无后,勋贵临朝。这是多年来的祖宗遗训,怎可让一个外人代君主政!
陈清言辞凿凿,看向站在群臣末端连眉头都未动半分的慕容衡声声泣血的痛斥道。
“王上,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不可一日无主,王上怎可如此轻易便作出此等御驾亲征的决定来,国尚无储君,若是王上有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是好,行此建言之人实在是心怀叵测,其心可诛啊!万望王上三思啊……”
陈清跪在地上,将额头磕的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那大理石的地面上便留下了深深的血迹。
“万望王上三思而后行!”
群臣拜伏,端的是大义凛然,每个人的脸上皆是忠义之『色』,却让韩钰的脸上半分表情都没有!
原以为,这朝中,总该是还有明辨是非和家国大义的朝臣在的,可是这种场景,实在是让为君者寒心!
何为君?
为君者,凫水之舟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汪洋之水尽被他国夺取,那舟者,何以长存?
现如今是怎样的光景,内忧方解,外患已至,这些年韩国的积贫积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而这些衣冠楚楚的人却是言辞凿凿,一字一句,句句皆是指责阿衡有夺位之心,悲哉,叹哉!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此言甚是有理!在这兰陵城中,哪怕是战火连三月,可只要是未曾烧到他们的眉『毛』,他们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约束他人,约束朝堂!
不是说他们不是忠君之人,而是这韩国,已经腐朽没落得太久了,久到他们失去了保家卫国的洌洌风骨!
“好了!”韩钰心思百转,脸上却只有一抹冷笑始终漾在唇边,他看着下方称得上是“众口铄金”的众人,终是不耐烦起来。
“你们似乎忘了,何为君,何为臣了!本王今日不是来征询你们的意见,而是通知诸位!而你们要做的,便是谨遵王命!”
他站起来,眼中没有半分笑意,冷寂得像是冬日的北风,呼啸而至,冻得诸位交头接耳的朝臣们神情一滞,相互交换眼神的瞬间,喃喃不敢多言。
从前朝堂上以韩述为尊,站派的,未站派的,皆以为他们的王上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不食人间疾苦高高在上的王上罢了,以前不管他们在朝堂上吵得再凶,吵得再狠,他们的韩钰王上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如今看来,哪里是什么弥勒佛,明明就是笑面虎……
“王上,不可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总有不识时务的人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陈清就是这样一个人。
“君为君,臣为臣,纵使王上要一意孤行,为臣者也应尽自己的本职,不管王上如何说,微臣以为慕容衡监国,不妥!”
他愤然转头,“慕容衡,你且说说,你是何居心!先是美『色』『惑』君,以美『色』诱『惑』王上对你言听计从,后来美『色』『惑』国,在兰陵城中,为自己造势,在兰苑诗会中,一言一词,蛊『惑』王孙贵族!他们会被你『迷』『惑』,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王上啊,您难道看不清楚吗,这慕容衡到韩国不过数月的光景,这韩国便已经翻天覆地,您难道还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吗?”
声声如杜鹃啼血,悲怆凄凉,朝臣众人无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再看着自家王上面沉如水,更是如临深渊!
“陈大人,注意你的言行!”用暴怒来形容韩钰都不足为过,他的心中现下不仅仅是暴怒,更多的是心疼,别人不知阿衡的所作所为的居心何在,可他却是清清楚楚,哪一桩,哪一件……若是没有阿衡的暗中筹谋,韩述又怎会自『乱』方寸,那兰陵城中的造势,不可否认,阿衡有自己的私心,可何尝不是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