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摇摆(2 / 2)
她呆了一呆,那女人竟有这样的高的门第?如此一来,袁家只怕重获生机,就此重振旗鼓。朝暮今日心情不佳,看来是因为这件事了?怪不得他说话阴阳怪气的。
绮梦忽然明白朝暮的处境,处心积虑除掉了袁本与袁立,临门一脚,居然球被挡了回来,还迎头闷在自己脸上,搁谁能心平气和?她忽然抬脚就往出走,哄的锦娘急匆匆追出来,问她去哪里。
她却一转身回了家,二楼隔窗影子一闪,锦娘眼尖,早就瞥见了,捂嘴笑着回身关门自去歇息。
急匆匆上了二楼,见朝暮仍旧在窗下坐着,茶水早凉透了,仍旧摆在那里。她走上前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坐下来,问:“我们对袁家的买卖掌控到什么程度了?你后面是怎样计划的?”
朝暮哼了一声,淡淡地说:“怎么?来套话?你想知道什么,直接说就好了,没必要旁敲侧击。”
“我只是问问,你现在怎么这样?”她皱眉侧身看他,知道他心中有气,耐着性子没有发火。烛火一闪,她哎哟一声,凑上前去,从发丝间挑出一根白发,拔了下来,说道:“你何时有了白发了?”
“一直都有。”朝暮淡然,站起身,拿起外衣作势要出去。
这一晚上冷言冷语的,绮梦真是憋气的很,他什么时候这样对过自己?从来都是见她脸色不好,便上前哄劝,如今是得了什么本事,没完没了还。绮梦想骂两句,可一想起袁荣结亲的事,强忍着继续说:“我身上不爽利,你今晚陪我,不要出去了。”
“叫锦娘给若菱带句话,明日让她来给你瞧瞧,不是说没有走远,就在城外开了个医馆给人瞧病吗?”朝暮随口说道,也不管她,自顾自披衣走了出去。
绮梦那股子气到底憋在胸间,以前的他从不会这样,两人再别扭,自己一说身体不舒服,他一定会着急上前的。
楼下门响,绮梦知道他出去了,越发气闷,捧起茶壶灌了一肚子凉茶。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起身,扑在床上,没有换衣也不该被,就那么睡着了。
朦朦胧胧地听见拍门声,可是眼皮子重的很,依稀听见钟婶唤她,可是全身酸软的厉害,只是模糊着应着,转过脸去又睡着了。
睡到半夜,有人大力把她推醒,绮梦懵懵的坐起身,只听见哗啦啦,朝暮把一堆册子倒在床上。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些账目尽可以拿去看。”
绮梦脸火辣辣的烫,手脚无力,费力地说:“你好好说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若不是不放心,何必故作姿态?”
“你不要这样说话。”绮梦口干舌燥,她勉强咽口唾沫,头晕的厉害,耳朵开始嗡嗡作响。“我到底哪里不对?你能不能直说?为什么一直这样阴阳怪气的对我?我们即便没有夫妻情分,到底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难道问一问也有错麽?我也是关…”
朝暮的表情十分奇怪,他冷冷打断绮梦,似笑非笑地说:“恐怕我们中间有人早就下了船吧?你当我是傻子,所以故意这样说?”
她闭闭眼睛,大口吸气,已经没有力气与他发火:“傅朝暮,你混蛋,我到底哪里不对,你说清楚!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凭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