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离开卡捷琳星球(2 / 2)
从近距离看,她能看到少女的双眸形状很优美,线条流畅,睫『毛』像两把浓密的扇子,眼尾轻轻上挑,带着一抹该是成年女子才有的艳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傍晚,她竟从那双半睁的眼睛中看清那双眸子。
带着淡淡的天青『色』,隐隐有一抹彩『色』的光从她的眼瞳闪烁而过。
她回过头,夕阳正好慢慢落下山坡。
原来是光的折『射』效果。
她转过头,扶起还有气的少女,将她放在更为阴暗的角落,随后将自己身上套着的外衣脱下来,横着盖在少女曲线毕『露』的身体上。
她对少女说:“小姐姐,你坚持一下,我找人来送你去医馆。”
少女的眼睛平静的闭上。
她朝着城外的破庙跑去,瓦罐里的汤洒了不少,但她没来得及去护着今天难得的肉汤,她感觉自己因为快速的跑动而在不停的喘息。
底子弱的『毛』病这一刻就突显出来了,因为快步的奔跑,她骤然大声咳嗽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胸口像是痉挛一样疼痛起来,她压住胸口,小口小口的呼吸,以平缓胸口上带来的疼痛,耳畔听到熟悉的声音:“阿恒,你跑这么快干嘛?”
阿恒抬起头,就看到阿谦凑到她面前,一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阿谦哥哥!”她盯着少年,哑着嗓子说,“我遇到了一个快死的小姐姐,你快去找爹爹,我们去把她带回来。”
等她带着养父和兄长来到少女的位置,少女依然躺在原地。
养父从她赤着的双足上和盖着衣服下『露』出的小腿便知道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阿恒拉着父亲的衣角:“爹爹,我们救救她吧。”
她的养父是个实质上的好人。
养父脱下外衫将少女的浑身包裹住,然后便将人送到附近的医馆。
附近的医馆很是普通,以如今这些普通医者的能力,能医治的也就一些跌打损伤,咳嗽发烧什么的,养父望着怀里的少女,又看看眼巴巴望着他的闺女,只觉自己的偏头痛又发作了。
二叔倒是毫不客气的吐槽:“阿恒,你看看你,这两年多来,你胡『乱』捡了多少东西回来?”
阿恒扒着手指,慢吞吞的总结:“emmmm,两只兔子,三只草鸡,五只蟋蟀,一只鹦鹉……还有……”
阿恒伸着小小的手指,指向身后的少年阿谦:“他!”
被胡『乱』捡来的东西之一:“……”
随后,阿恒一把抱住养父的大腿:“爹爹,你把小姐姐救活,我保证今后不『乱』捡东西!”
养父低头望着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女儿,无奈道:“阿恒,就算你不说,爹爹也不会见死不救,这姑娘……这姑娘毕竟过得苦。”
怀里的少女是少见的殊『色』,一弯柳叶眉,一双虽然闭着,但是依然能看出散发着异样美丽的眼睛,白皙的脸靥如最为上等的玉石,珊瑚『色』的唇瓣被些许鲜血染红,看起来如跌落地狱的仙子。
这样的容貌……
若是出身那些宗门,或许能得帝王宠,或许高高在上,但是出身一无所有的乞丐,不能保护自己,生得又是这般模样,注定是罪孽。
几个人将这不知名的少女送到了附近的医馆,得出的结论是,少女一点伤都没有,只是脱力了而已。
养父便将她放在栖身的破庙。
她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姐姐。
于是阿恒便趁着她昏『迷』,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她看个不停。
她上辈子不算是标准的颜狗,但也算是个颜控,对于长的漂亮的美女帅哥总要盯着人家的马甲线人鱼线事业线多看几眼。
这辈子俊男美女她也看了不少,但是像这样,越看越美的,只此一个。
望着眼前无声落泪的女子和红了眼圈的丈夫,云婉嘴角轻轻勾起。
过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只剩下些许内疚,当年被愤怒冲昏了头的,又何曾只是自己,她手中的佛珠转动,平静的眼眸轻轻垂下。
五公子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在王家只是一个妾室的事实。
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即使只是庶出,那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随意磋磨的,他的女儿,就算是嫁给王家家主的嫡长子做正妻也是低嫁了,所以在当场认下自己女儿后,便给她更了姓氏,随了锻刀谷姓氏,改名柳杏。
一个女人,做了妾室之后有多少委屈,从柳杏的生母被云婉随意赶出去,锻刀谷家主当年也认为云婉做的并不是错,不过是一个玩意儿,就算是当场一掌拍死了也就死了。
柳氏的样貌随了她的生母,那双湿润的眼眸微微流转着忧伤的波光,只是这样看着他就让他心都软透了,他在了解了她这些年的生活后,对她说:“我儿莫怕,三个月以内,你会成为正妻,再不受任何人的钳制欺凌。”
柳氏其实对自己的母亲并无多少感情,她在自己有记忆之前就已经溘然长逝,对名义上的父母也无多少感情,毕竟只是养女,在王家,唯一待她有几分真心的,也就只有老夫人,可老夫人又不止她一个后辈,能顾及到她的地方也有限,在她的亲生父亲找上门的时候,她其实很想可着自己的『性』子,怨一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
可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这是上天扔在她面前的机缘,她太清楚她对那个位置的渴望,没有身份和地位,即使夏氏死了,她都不可能被扶正,她一辈子都只能是妾室,如今,这个机会就像天上掉下的馅饼,她当然得紧紧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她在大哭之后,便对父亲表达了思念和渴望,以及没有父亲庇护的自己生活的不易,其余的什么都不说,而父亲也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会被如此欺凌。
夏氏房中的汤『药』越来越多。
幼子的死亡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了,大到拖垮了她的身体,让她如今连床都下不了。
一碗接一碗汤『药』也没办法挽救回她的生命,她就像一朵已经过了花季的荷花,奄奄一息的的花柄上只剩下几片枯萎的花瓣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