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小哲（2 / 2）

“是啊，”顾一只撇撇嘴，小鸟大人老实了不到半小时，又忍不住开始皮，“……不用太感谢我，一个吻就够了！”

陆天择睨他一眼，没什么诚意道：“啾咪。”

顾一只震惊了：“你居然真的啾咪我了？！你居然不骂我？！”

陆天择：“……”我现在还可以收回那个啾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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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扯了半天废话，顾一只眼巴巴地抱着电脑不肯挂电话，陆天择跟他“再见”了一小时，总算……把楼霄弄烦了。

景世好整以暇抱着老婆看对面楼霄收拾顾小鸟，在他关视频前忽然想到什么：“……那些人是怎么知道天择的？”

这句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但楼霄却似乎听懂了，看他一眼，同样简洁道：“我的人查到季渊和去了英国。”

景世的思路显然跟楼霄在同一个频道上——出现问题之后，不仅要解决，更应该及时掐灭问题的源头。

老格雷维在遗嘱里提到的是“弥赛亚”而非“陆天择”，弥赛亚作为世界级顶尖黑客，之前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些人却能一开始就很准确地找来中国，甚至直接闯进了藏龙……

陆天择显然是被谁出卖了。

景世之前思考过这个问题，当时就怀疑季渊和，不过这样一来跟之前那些推断又说不通了……

景三爷眯了眯眼，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季大少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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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择没注意景世最后跟楼霄说了什么，见顾一只已被暴力镇压，便转头进浴室洗澡去了。等到景世从浴室里出来，弥神大人看起来都快睡着了。

景三爷将猫拎去书房，洗了手将陆天择揽过来抱好，关上灯准备让他今晚好好休息。

过了一会儿，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

“怎么了，”景世道，“睡不着？”

陆天择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微闪：“小哲他……”

“陆天择，”景世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别闹啊，”陆天择的声音有点轻，“我没有说要去换他，我会好好等陆倾那边消息的。”

“嗯，”景总严厉道，“还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完睡觉。”

陆天择撇嘴：“你好凶。”

景世顿了顿，十分恶劣地将手往下伸：“还有更凶的，你要不要试试？……一个劲在我床上说其他喜欢你的男人，还不许我凶？……”

陆天择轻喘一声，捉住他的手：“再闹我不说了！”

“那你别说。”

陆天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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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他……”陆天择终究无奈道，“不是喜欢我。”

慕哲比陆天择小一岁，是除他之外初期对“天才计划”适应『性』最好的一个，如果说陆天择是靠着芯片帮忙撑过实验，那么小哲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天生的“天才”。

当年小哲试验失败，脑部瞬间萎缩，陆倾当机立断切除了他一部分脑组织以保全生命——实验室中有许多孩子因此从此痴傻、失去视觉、听觉，甚至仍旧无法逃离死亡……而小哲却是幸运的。

他看似毫无异常地顺利成长，甚至以优异的成绩一路考进大学、直升研究生，大学毕业论文就直接发上了science，研二发第二篇的时候已经基本为他拿到了博士学院的门卡。

起初，陆倾和陆天择都觉得小哲可能万幸的没有受到来自实验的影响，然而待他渐渐成长，步入人群，他们才意识到那块被实验摧毁的大脑的确是从他生命里带走了点什么……

慕哲对某些情绪的感知存在难以逾越的屏障——他不懂得恐惧，不具备正常的同理心，以至于常常无法理解他人的感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因一条普通的新闻感动落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因为合理的规定愤愤不平……

他像是一个冷静的异类，理智又好奇地，观察着身边每一个来来去去的正常人类，小心翼翼地试着模仿他们的行动。

然而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

另一方面，这些“病症”却在很大程度帮助他更加专注地进行研究，剥离所有主观认知理『性』地进行分析，让他得以更加准确地抓住问题症结。

景世一直觉得小哲跟他不像，陆天择却觉得，他们骨子里有一部分其实是非常相似的，他们都是那种不愿活得对生活充满怨怼的人。

慕哲跟他一样，虽然成天呛季泰然，也会不满天才计划，却对试验带来的“一切”十分坦然——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学会善加利用。

然而即便不说，他们却都很清楚——

除了在试验失败前就认识的陆天择，慕哲大概终此一生，都无法再对任何人产生正常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