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回 令开先河法难止 道起后世德易行(2 / 2)
齐天道:“不瞒将军,家父这次出征,考虑战事凶险,齐家香火未继,事先并不允许在下随同。是许大哥提议,黄清大人将他义女许配在下,家父方肯松口。婚事仓促,除了长安的官员,在外的一律没来得及邀请,还请将军见谅。”
秦否摇头道:“话虽如此,也得罚酒三杯。”霍松笑呵呵的道:“以候爷的酒量,那可不够,少也得罚酒百杯。”齐天道:“小候恭敬不如从命。”
霍松双手持杯,招呼一名亲兵上前倒酒。齐天酒到杯干,喝到八十来杯。年有余突然惊慌失措的策马而来,急声道:“元帅何在?”
齐天偷偷望了秦否一眼,见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显然药效发作,问道:“父帅歇着了。何事如此慌张?”
若是其他传令兵,自有一番迟疑,毕竟依照军规,必得面见主帅,才能告知军情。可年有余既与齐天相熟,又是新兵蛋子,却没那么多讲究,下马道:“大……大事不好了。”
武忠喝道:“究竟何事?要在战场上,如此慌乱,延误军情,本将早一刀砍了你脑袋。”
年有余缩了缩脖子,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齐天微微皱眉,道:“武将军就别吓唬人家了。人家方才入伍,凡事都有一个过程。”
武忠厉色道:“小候爷当从军是儿戏么?”许昌阴声道:“武将军当朝廷法度是儿戏么?人家好死也是候爷,论爵位比这从四品的宣威将军,高贵不知多少。”
武忠大怒,“呛啷”一声,拨出佩刀,叱道:“臭小子,老子忍你已久,是谁给你的狗胆,让你没大没小,处处针对我?”他越说越怒,猛地一刀,朝许昌砍去。
许昌不期他说砍便砍,抱头鼠窜。武忠恼怒不消,追身又是一刀。齐天一步跨出,轻描淡写的一拳,击在刀身上。
“崩”的一声,那口百炼的钢刀,顿时断为十来截。一众将领,只瞧得拱舌不下。
这些人身为武将,无一不是外家好手,孔武有力,一拳击断钢刀,或许还能勉强为之,可要将一柄钢刀,震成十几截,那简直就是神人。
齐天冷冷的道:“武将军这是要滥用私刑,公然杀害朝廷命官了?”武忠顿时出了一声冷汗,这要是主帅在此,抓住这个把柄,便能拿自己问罪。
武忠硬着头皮道:“本将要没记错的话,候爷这次随军,皇上并未授职?”言下之意,自是在说,皇上既没授职,那你候爷到了军中,便是虚衔,既无权力,自也轮不到过问军中的事。
齐天道:“皇上虽未授职本候,可家父却将军中大权,适先授予本候,让我暂时负责。”
武忠冷笑道:“候爷是当这皇上亲封的‘荡寇大元帅’,当作过家家,随口一说,给谁就谁了?”
齐天从怀里取出自父亲那顺来的黄绫,解开露出里面一块鱼符,黄金铸造,缺了左半,举在头顶,道:“皇上御赐鱼符在此,见此令牌,如朕亲临,那个还有疑问?”
众人一齐慌忙跪下,山呼万岁。齐天裹好鱼符,向年有余,道:“究竟何事,你且一一说来。”
年有余缓过口气,道:“回候爷,三军将士,不知何故,众多腹痛如绞,下泻不止。”一众将领闻言,尽皆脸色大变。
齐天盯着秦否,虽不说话,目当极是严厉。秦否佯惊道:“候爷不会以为是本将在酒里下毒,蓄意加害吧?”
齐天道:“想秦将军和三军将士,无冤无仇,固不致犯此滔天大罪,阻挠大军行程。就有心加害,也不能放着我众将领不毒,而去毒害兵士。”
一众将领,本来和永丰侯一般疑窦,闻言暗中点了点头。秦否就是再傻,也不能暗算出征的士兵,这些人于他利益既没冲突,将其毒害,不过自断前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也都说不过去。
齐天续道:“秦将军虽没动机,可这些士兵,喝过饯行酒后,突发的病症,不知将军又作何解释?”
秦否装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沉思半响,道:“候爷可派军医先行诊治,是否中毒?如若不然,那定是其中有些水酒,原料质劣,引起腹泻。”齐天点了点头,当即派年有余传令军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