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反驳（2 / 2）
“这是公堂审案，不是打架，你懂不懂啊？”赵喃觉得自己终于能在智商上碾压老崔了，毫不留情的嘲笑。
“怎么不是打架，只要陈姑娘赢了，那这个什么沈公子就得认罪，就能证明陈姑娘是清白的！”老崔觉着自己明白着呢。
赵喃还想再说，被赵喧的话打断，“我觉得陈姑娘的赢面很大，但沈谕也不是真的走到绝路了！”
赵喧不再言语，视线回到场内，陈媛依旧紧紧的盯着沈谕，能清楚的看到沈谕的额头已经有冷汗渗出来。
甄显那颇具压力的视线也在等着沈谕的答话，沈谕眼神深沉的看着陈媛，如果眼神杀人不犯法的话，陈媛大概已经分分钟切腹自尽了。
被这么多双眼睛注意着，考验的就是个心理素质，沈谕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就在陈媛以为他心理防线就要全线崩溃的时候。
沈谕忽然笑了一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颇有几分台剧小白花女主角的既视感。
“你说的很对，这么多巧合聚在一起，很难让人不去猜想是不是事实真相，”沈谕平静道。
“谕哥儿，”沈致远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沈谕没看他，而是一直盯着陈媛。
“你说我与小姑因为贺竹的存在争执，并错手杀害了她，”沈谕看了贺竹一眼，说道：“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也太看不起我了！”
陈媛皱眉，“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谕扬眉，忽的挺直了腰，说道：“我觉得陈姑娘你对我可能有些误解。”
沈谕一字一句道：“我并没有嫉妒贺竹才学比我好的意思，如果我当年想继续参加会试的话，不见得比贺竹中举时的年纪小。”
“我三岁启蒙，十二岁第一次下场就考过了童生试，十四岁考中秀才，要不是祖父觉得我年纪小，不适合太早出名的话，十四岁那年我就已经是举人了。
贺竹他比我小了一岁，早我一科中的举，也就是说他考中秀才时十五岁，第二年春闱考举人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
我嫉妒他学问比我好？这更是可笑，自古以来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的学问能稳压别人一头。”
......
沈谕越说越镇定，“我是沈家的长子嫡孙，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祖父让贺竹认祖归宗又能怎么样呢？
那他也只不过是个庶子而已，沈家的人脉资源是要交到我手里的，与他没有干系，对我也没有你所说的威胁那么大，顶多分走祖父的宠爱而已，那又能怎样呢？”
自古以来嫡庶分明，庶子除了能分到家产之外，其他的一些资源是享受不到的，说句不好听的。
沈太傅当初成亲时可是一穷二白的，家里吃的用的都是韩夫人的嫁妆，至于现在这些祭田什么的，都是沈太傅后续多年慢慢置办的。
就算是分财产也没有贺竹的份，他只能分沈太傅留下的财产，但沈太傅的财产，对于整个沈府的资源来说的话又是极小的一部分。
贺竹如果认祖归宗的话，沈家也权当是养了个米虫，这在大户人家里再正常不过了，根本不会动摇沈谕宗子的身份，也造不成威胁。
“如果你所说的这项猜测不成立，那么我又为了什么会因为这个根本不成立的理由去杀人呢？”沈谕继续说道。
是啊，为什么呢？
如果真是如沈谕所说的那样，他没考举人是不想考而非不能考，他压根就没有理由因此而杀人啊！他又不是精神病，想一出是一出。
“沈公子说的也都道理，庶子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嫡子去。”
“就是，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莫不是陈姑娘为了脱罪故意陷害的吧？”
“嘘，慎言，不要乱说，先看看陈姑娘怎么说，不要人云亦云。”
众人的视线很神奇的从沈谕身上又转到了陈媛身上，做到了跟踪一对一，压力随身加。
......
出乎沈谕意料的是，陈媛始终保持着平静，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色，也没有因为他的反驳而动怒。
这倒是让沈谕又高看了她一眼，好在她是个女子，也对亏她是个女子啊！沈谕忽然感到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
他现在已经确定自己的反驳打在了七寸上，陈媛被自己这么一通抢白，思绪应该是懵的，那么也就是说，今天这场闹剧，已经要收场了！
“魏喜，你觉得会是谁赢？”站在不远处一个茶楼二楼栏杆处的建武帝，身穿常服，也来凑了个热闹。
“这，老奴可猜不着，”魏喜魏公公落后建武帝半步，恭敬的回道，眼神警惕的向四方扫射着。
“你啊你，明明是有想法了，偏不说，跟朕还玩儿这套！”建武帝笑骂道。
“老奴不敢，陛下真是冤枉老奴了，老奴哪敢在陛下面前藏心眼啊，老奴是真不知道！”魏喜叫起了屈。
“陛下要不要去和长公主殿下打个招呼，老奴刚才看到长公主身边的侍卫首领了，他应该会禀告长公主您过来了。”魏喜连忙转移话题。
建武帝摆摆手，说道：“先不必了，等甄卿家把案子审完再说吧！朕的儿子们都这么关注，朕的好奇心也被他们勾起来了。”
魏喜看着人群中分了伙的宁王鲁王，秦王蜀王，还有躲在一旁，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实际上早已被人发现的太子一行人，不由得擦了擦汗，这怎么话说的，就连宫宴人都没这么全乎过。
“老奴觉得，甄大人今日颇有些......”魏喜忍不住说道。
“哈，你也看出来了，”建武帝一笑，“甄爱卿这是很信任陈家的小丫头啊，也不怕阴沟里翻船，那笑话可就大了！”
说完，建武帝还嘿嘿的偷笑了两声，似乎对甄显能翻船很是期待呢！
魏喜：“......”
陛下，咱能不能长点儿心！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真的想要我当众说出来吗？我只怕到时候伤的可是你沈公子的面子，”陈媛平静说道。
“你但说无妨，”沈谕认定了陈媛在强撑着。
“好，那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陈媛看向碧玉，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想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