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 香波地群岛漫游记（2 / 2）
在完成这项举动后，伊丽莎白立刻露出渴望夸奖的表情，鲜血的味道离我更近一步。
“啊、嗯，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伊丽莎白嫣然一笑，后退几步整理裙摆，向我行了标准的贵族礼“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巴托里·伊丽莎白，20岁未婚”
“你好，很高兴遇见你女士”从德身上耳濡目染的骑士风度此刻占据上风，我边回忆边模仿起来“我是瓦塔丽”
正当我纠结那个20岁未婚是什么鬼的时候，伊丽莎白用她那充满魅惑的声音讲道
“瓦塔丽小姐，我对你一见钟情，请和我结为伴侣吧”
“啊，抱歉，我刚才母星来电，没听清你刚才说的...”
“请和我结为伴侣吧”“请和我结为伴侣吧”“请和我结为伴侣吧”
伊丽莎白重复了一遍，两遍，三遍。朝我步步逼近。湖水般清澈的双眼倒影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
“伴侣是指，同伴关系？抱歉，我暂时没有离开黑桃海贼团的想法”
“和我恋爱！共同制造无可替代、永远的回忆！”
！！！
‘巴托里·伊丽莎白从17岁到20岁间换过无数位情人与无数位丈夫。其中有男人、女人甚至还有小孩。你猜猜那些情人和丈夫去哪了？伊丽莎白亲手杀了他们，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答应她的索求。鲜血夫人的称号也由此而来”
夏琪的情报在混乱的大脑中浮现，帮我稳住了心神。冷静思考，遇到的怪事不差这个，还去想脱身的办法。
伊丽莎白的船员堵住了门口，刚才的骚乱过后人是不是变少了？赌场有后门？在哪？
“这告白有些突然...我得好好想想...”
我可以向别人吹嘘我拒绝了一个世纪大美女的告白啦。
“我理解，毕竟恋爱是非常神圣的仪式，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今后的日子，daring喜欢蓝色还是红色？”
“蓝色？咦！”
手、手被牵住了！冰凉柔软又湿滑的手。
“那daring喜欢我眼睛的蓝色吗？”
“和宝石一样...很漂亮”
听见夸奖，那双眸子还亮了亮，有股不合时宜的璀璨。
H·E·L·P
“那、那个...”我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拿开伊丽莎白的手“我能问一下，你为何对我，这个普通人，一见钟情呢？”
咱们这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你去外面随便溜一圈就能抓出一打比我不知道好到哪去的女人。
“唔...怎么说才好呢”伊丽莎白像在抑制自己上扬的嘴角，可惜并无作用，她露出羞涩又痴迷的笑容，恋爱的腐臭味已经蹿进我的鼻梁“瓦塔丽小姐和我以往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是很特别的存在，和你的恋爱肯定也是特别的”
“能否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认真考虑你的告白...”
“非常乐意！那么今天就和我约会”
“不、我想一个人思考，内心对内心的对话？你懂吗？”
“啊...”伊丽莎白满脸可惜地后退几步，向我行礼“那么，我就给你一天时间，请充分地思考、得出回答”
我面不露色地回礼。我来到被她船员围堵的正门，比出一个‘请让’的手势，带着赢来的钱款离开了赌场。从伊丽莎白身旁经过时留下的芬芳与锈味久久不散。
门外两个鲜血海贼团的成员盯着我看，似乎认出了我的身份，在附近偷看很麻烦，好好，反正没那么在意，我走就是。我摸上脖子，把一块玫瑰形状的血疤撕下丢给他们。
“跟你们的船长说，我的心属于波雅·汉库克，所以无法答应她的告白”
“自己和船长讲”那个弓着背，像黑圆石的高大船员出声道。
“大家都不容易，帮帮忙嘛，就这样”我挥挥手，走出4号区打算找个地方把尾款寄去锁链岛。去想摸不着头脑的烦心事也不会有进展。
在飞鸟邮政寄完尾款后，一股舒爽的绪流从天灵盖流过全身，自由的气息在我的五腔中流转。
“好！接下来就是去取衣服，晚点再去找夏琪，好多时间~花都花不完~”
离开邮政公司那标准的红砖青瓦的小屋，头顶的监视突然恢复，这视线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地出现在全岛各个位置，难道在找东西？
商店街的氛围有些不对劲。我推开格调高雅的店门，店里空无一人，从地毯上的痕迹看出有许多人来过，柜台旁的展示柜旁的架子倒了，根据柜台上老板留下的纸条走近库房，拿到了他改好装袋的外套。
反正有试衣间，我干脆把沾了伊丽莎白血味的衣服全换下，穿上刚买的黑皮抹胸和短裤，试了试与外套搭配的效果。
咖啡色的外套被修改得既不臃肿又不累赘，领口与袖口设计得十分干练。颜色搭配和我经常穿的冒险服很像，有种焕然一新又熟悉的感觉。很棒！
我将剩下的钱放入抽屉，夹上便条，顺便借剪刀简单修理过长的黑发，减至及肩。
“希望夏琪小姐有为我留座位”
...
“店员小姐，这里的老板怎么了？我今早还在他那买东西呢”
“是嘛，手艺被贵族看上了，那么是哪国的皇亲国戚？他们向哪走了”
...
“我，超新星，打劫，把所有钱都交出来”
千万别去60~69号编号范围，那主要有海军驻扎地、政府出入口。
“你、你是谁？！知道这位王子是谁吗？！知道这里在哪吗？卫兵！海军！”
“好好听着！我就是鲜血夫人，巴托里·伊丽莎白！”
“胡说！如果你是鲜血夫人，那为何戴着面具！竟然在海军驻扎地门口自称超新星，真是不要命了！”
“啊，我其实是巴沙洛缪·罗伯兹，其实罗伯兹我是女的，最近剪头发了，看出来了吗？”我无所谓地摘下面具，朝那堆人中望了眼。拔刀振飞保镖手中的刀，冲过枪林弹雨突入他们中央。
对方队形瞬间散乱成沙，作为被包围的代价我的目的达成。
早就得知海军昨日下午就倾巢出动，现在还飘在海上驻扎地兵力不足。不让我也不敢闯入这种地方。接下来只要拿着这王子的人头威胁他们后退，大概能顺利离开。
欸？
我收起了架在那谁谁王子脖子上的刀，海军与卫兵的包围向我收缩一步，而我死盯着相隔三公里海军驻扎地中的某扇窗户。
从登岛就一直飘荡在头顶的视线，能很强烈地感觉到它的主人就在那观察着近在咫尺的我。
“真有意思”我无意识间说出了艾斯会说的话，但我确实对香波地群岛正在发生的事产生了致命的好奇心。
“就现在，拿下她！”
“十二式蛇走自由”
锁链从士兵的后脚乍然蹦射而出，人群纷纷涌倒，我藏匿在层层锁链之后。奇异的黑雾从空间某出喷涌而出，笼罩了我的形体。
锁链像空间中擦出的火花，下一刻就消失在众人的头顶，留在原地的人面容扭曲地匍匐于地。
———
海军驻扎地，五楼窗口站着一名白衣面具不知性别的人。在确信猎犬察觉到他的同时，看向房间中心萎缩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头部被深绿斗篷包裹，半张脸也被围巾遮住，从露出的双眼可以感觉出他的疲惫和厌烦。
“猎犬去哪了？”白衣人问道。
“她消失了，我感觉不到她”
从男子打扮上不难推测他就是一周前登陆香波地群岛，至今也毫无讯息的超新星。悬赏一亿五千万，共鸣者。因其单特孑立的情报收集能力，被谑称为‘虫豸眼目’。意思是，如虫豸般局高蹐厚，无孔不入。
那名白衣面具人的身份不难猜测，我对那种夸张的面具和白衣有印象。CIPHER POL - AIGIS 0（CP0），直属于“世界贵族”天龙人的机构，被誉为“天龙人最强的护盾”，是“世界最强的谍报机关”。
啊，事到如今怀疑是否身处现实有点晚。先冷静思考。
共鸣者隐瞒我行踪的原因是什么，我明明就出现在他们楼下的房间，还迷晕了两个海军。他也看见了。
有点听不清...共鸣者在赌吗？因为是没有损失的说法，所以说我不在。
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怎么从撞到海洋垃圾开始，都诸事不顺。但“世界最强的谍报机关”都在寻找的财宝，身为海贼当然想要！
“Hang（悬挂）...Hang（吊死）...Hang（绞死）、”
...
白衣人与共鸣者沉默以对，只见他一动，撩起桌上的台灯就朝房间的一角砸去。台灯哐当落地，橙色玻璃罩碎了一地，共鸣者也被吓得跳起来。
“你、怎么了？”
“你只有眼睛好吗，鼻子呢，这有股臭泥的味道”
共鸣者朝那角望去，下一刻就凝固在原地，他的眼皮挣扎着往下拽，牙龈间咔嚓碰撞，肌肉不受意志地颤动收缩。恐惧几近溺毙精神。恍惚间看见了自己横尸当场的模样。
自身仿佛与所处的世界被那团角落无限拉远，从中爬出的东西，也十分难以言表。遵守某种规则组成、仿佛只该存在于生命诞生前原始混沌世界的居住者。
“那也算幻想种？”白衣人斥骂一声，在亲眼见证前谁也想象不出‘猎犬’是这种模样“分明就是恶魔”
没错，光靠近它附近的空间都有极度危险的警报。
共鸣者看准白衣人后撤几步的动作，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远离窗口，躲在白衣人身后的角落。
“猎犬，你可清楚袭击我就代表与世界政府为敌？”
半身悬挂在空间中猎犬的不像有理智，由角质构成的类似双目的东西像注视着白衣人。
猎犬椎体的爪随意甩过房间墙壁，空间像被削去一截，空气都似乎变得稀薄污浊。最直观的体现莫过于那面刻下奇怪抓痕的墙壁。
“■■！”
猎犬抢先行动，数米长的身躯几乎瞬间移动至白衣人身前，衔起白衣人冲进建筑，猎犬身躯没有任何阻碍地切开墙壁，白衣人却是在撞击了几次墙壁后，才用武装色拳头成功击碎猎犬脱身。
武装色在溃散，是猎犬的神秘无限迫近他武装色的证明。这是只走过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新人？她到底把果实开发到哪步了？
正当白衣人绷紧全身，准备铲除祸患的时刻，猎犬却在蹿入另一出黑幕后永远地消失了。
“...”
白衣人将形状奇异的武器收回斗篷下，朝身旁循着混乱集合的海军示意通讯。
————
共鸣者在逃离海军驻扎地后，躲入了66号旅馆街。
“咦！”
我打算伸手捂住正欲惨叫的共鸣者，没想到他自制力挺强自己压了下去。他指了指我还开裂的脖间，用神情询问我的状态。
“没事，过会它就愈合了，大概”
要不是有怪雾笼罩，我变成人类的过程其实很惊悚的，某些部位暂时缺几片的状况很常见，过几秒就能愈合。对比第一次整个人都化成泥水，需要盖亚重铸起来已经好很多。
“嗯？”
共鸣者向我比划手语，嘴里冒出叽里咕噜的低语。目光躲闪，好像在请求我先让他回到他的船队那边。
“我陪你去，到那边再好好问你”
我们极速穿过旅馆街，靠共鸣者卓越的探知能力，愣是当着海军的面走过包围网，来到了暂时风平浪静的无法地段。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觉得无法地段那么和平。
共鸣者走着走着突然激动地跑起来，我追着他跑，最后看见他和他的船员们抱在一起转圈圈。他的船员热泪盈眶地邀请我去他们船上坐坐，我当然得拒绝。
听闻他的经历，他明明是第一个登岛的超新星，却立刻被CP0抓走强迫工作一周，太惨了吧。
“那个...猎犬小姐”共鸣者小心翼翼地比划着，从他露出的双眼可以感受到他与船员重聚的开心“你是...恩人！有什么想知道，都告诉你...”
“关于CP0在做的事，和你的发现请详细谈谈”
“还是到安全的地方...”
“当然，如果不介意我有个好去处”
【勒索酒吧】
“夏琪小姐！还没到晚上吧，那我把这里包下...了”
嗯？呃？欸？还是把门关上思考怎么进入酒吧，可恶、身后的飞虫海贼团都懵圈了快做出行动啊我。
“抱歉，我先进里面给你们包场，你们在外面稍等片刻”
好，重新进门。
“夏琪小姐！晚上好，这边这位...难道是夏琪小姐的丈夫？”
我将目光二次投向坐在酒吧椅上发须皆银的老者，他倚着吧台看向我，他脸上戴着眼镜，右眼有一道直列的疤痕。有着坚毅的目光与温存的笑容。
夏琪微微抬眉，说道“我看上去像这个老头子的老婆？”
“就、开玩笑。夏琪小姐这么年轻...年轻人不知轻重叨扰了两位前辈杯酒言欢，请饶恕我！”非常好奇！请告诉我！
我边鞠躬道歉边极速思索怎么才能让夏琪小姐透露一二。
“夏琪，说谁谁到。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新人’？抬头吧，夏琪没有生气”
原谅是原谅了，可我光低着头就感受到雷利沉重的审视，抬头怕不是要被这位冥王扒出族谱。唔，仔细想想我一没邪恶的内心，二没肮脏的过去，没什么好怕的。
“感谢两位的宽宏大量”
果然，身体还是会排斥那股洞察人心的目光。
“你的船长，是叫...波特斯卡·D·艾斯？”
放轻松，又不是在与敌人战斗。这位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我应该感到高兴。
“是”结果还是僵硬地回答了，还不如假装不知道。
“喔？艾斯？艾斯！听到了吗？”雷利嘴角更加张扬，愉快地望向夏琪“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夏琪，记得把我最爱的那瓶酒拿出来”
雷利说完从吧椅上起身，整理斗篷走到我身前。雷利比我高一个头，他弯下腰拍住我的肩膀。对我说了句“当副手肯定很辛苦，加油吧”
随后银发老者推开门走了出去，我捂住嘴留在原地。
“包下我酒吧可是很贵的”夏琪小姐擦着玻璃杯上的水渍，勾着嘴角对我说道。
“包！包！你们快进来！”
...
共鸣者即便很在意地朝那位黑发老板娘望了几眼，还是磕磕巴巴地讲完了他的所见所知。
简明扼要地讲，CP0抓住他是为了让他从香波地群岛中找出一个悬赏犯。平常的悬赏犯无论让他找一个还是半个都不在话下，可他找不出根本不在香波地群岛的人，即便如此CP0也让他全天候监视香波地群岛的每个角落，他严重怀疑这CP0就是想折磨拷打他！
“就算是现在...也快要昏倒了...”共鸣者捂着深色兜帽，气息微弱。
“加油！坚持说完！”
他解析出CP0平日的加密用语，加上他和同伴的通话内容，得知CP0的其他人在新世界搜索那为悬赏犯的行踪，海军则被派出在鱼人岛附近搜罗。
“不知道翻译得对不对...他们好像频繁提到“信标”“罗盘”之类的内容，还有...“恩姆”，我猜测，这大概就是那名悬赏犯的名字”
...
“猎犬小姐？我知道的，就这么点了...”
“啊，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情报共享，这酒局我请了，在这里很安全，你可以休息到酒吧歇业”
“猎犬小姐，你是恩人...我会，我们会记住...”
共鸣者拉着我说完这句话就昏睡过去，我向他的船员解释自己不用更多酬谢，再向夏琪道别，最后冲出酒吧直奔骷髅女王号。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