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起死回生(2 / 2)
“不知道,回来之后就这样了。”姚青青说道。
“回来之后,你确定?”汝冰清仔细的回想着。
“嗯。娘,就是有点痒,我把脸遮起来,过两天就好了。咦,有一只蝴蝶飞进来了。”姚青青起身就去窗户那里捉蝴蝶。
“啊。好疼,好疼。”刚刚走到窗户之下。阳光直直的打在脸上,刺痛了姚青青的已经露出了血丝的脸。“火烧火燎的。”姚青青疼的龇牙咧嘴,退到了阴影里就好多了。
“不能晒阳光?大夫来了吗。”一回头看到洛霞跑了进来。汝冰清赶紧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你找的大夫呢。”汝冰清看到那洛霞整个人魂不守舍的,而且,身后也没有见到姜大夫。
“大夫人。二夫人不行了,老夫人都去了溪流居了,已经乱成了一团了。姚阑漪,她,她投井了。”洛霞战战兢兢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额事情。
“姜大夫呢。怎么不把姜大夫带来。那个贱人死了给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去。”汝冰清看着姚青青的脸上自从是晒了阳光之后就是不断地像是蛇脱了皮一样的一层一层的往下脱。提脚就向着那溪流居的方向走去。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涟漪啊,是你带来的涟漪啊。你不要吓我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涟漪从未见过如此的眼神呆滞毫无生气的主子。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娘,我娘没了,我还要做这些事情做什么,我娘没了,我娘都没有了。”阑漪只是一句句的在重复着这一句话。
“主子,主子。”涟漪除了呼唤主子,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恐怕她又寻短见之外,别无他法。所有的积极向上的话语似乎在阑漪的面前都会变的是黯淡无光。
浑身湿漉漉的阑漪更是冷的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
“快去给二小姐把衣服换了。”沛南一来就看到阑漪魂不守舍的坐在井边。涟漪趴在她的身边哭诉。主仆两个可怜唧唧。
“不是已经没事了么,怎么了又。姜大夫。”隔着一层纱布,知识能够看到面如灰色的宁琴躺在床上。
“气若游丝,毒性慢慢渗透。二夫人能不能救回来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我已经尽力了。”
“你说,能救回来的几率多大,你也看到了,若是二夫人有什么意外,人命可不会是只有这一条。”
“我还是那句话,看天意。”姜大夫也是无能为力,不过,他也是不喜欢被人如此的逼迫。
“奶奶。”阑漪“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我娘遭此大难。难道就让那毒害她的人逍遥法外吗。我娘忍了这么多年不能为此把命搭进去。”
“阑漪。你娘若是误食了毒药也说不定,你这么说可是会毁了姚家的名誉啊。”
“我们饭都食不饱,哪里来的毒药乱吃,若是真的有足够的毒药,我们娘俩早就去阴曹地府也比得过在这里受苦受难十几年,那是因为,我们一直都觉得奶奶会为我们主持公道,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二小姐,恐怕是因为二夫人的事受了刺激,还是回去好好的休息吧,剩下的事情,老夫人会处理好的。”沛南说着就要扶起来阑漪。一旦出现问题,把发现问题的人解决掉是比较的方便的处理方法。
“天理昭昭,难不成这姚府真的被大夫人一个人只手遮天了。凶手昭然若揭。我不会让我娘白白受此一遭罪。”阑漪一把推开沛南。“我现在就带着我娘离开,从此,不再是姚家的人,我娘的最后一口气不能留在就连最后的一点做人的尊严都不给她的地方。”
“娘,我们走,阑漪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阑漪拉起躺着的宁琴娘。
“二小姐,二夫人现在极其的虚弱,不能乱碰。”姜大夫也无从下手。只是看着她伸手示意。
“走开。你已经尽了你所有的职责。以后,已经不需要你。”阑漪冷冷的瞪着这个男人,如若是尽心尽力的医治,宁琴娘绝不会是到了这个地步。
怪,只怪她们位卑言轻。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救了这么多的人,却是唯独不能救自己的娘亲,被自己生来最亲近的人伤害致死,说来多么的讽刺。
阑漪终于明白,极度的悲伤之中,人,是流不出眼泪的。相比于这个院子里第一次这么热闹的院子里站满了的人,阑漪的面无表情才更是像一个局外人。
“让开。”阑漪扶着宁琴娘走到门口。冷冷的说。
“阑漪。二夫人不能走出这个院子。”沛南为难的看着阑漪,并未让开,她也不能让开。
“姚家对她见死不救,还要留她一具累赘干什么。就当我们从来就没有出现在姚府过,抹平一个人出现过的痕迹这种事情,大夫人应该是很有经验。”阑漪冷眼似是一道毒光射向那人群之中的大夫人。
“让开。”阑漪猝不及防的一吼,全然没有平日里的低声下气和委曲求全。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阑漪,此事不容你胡闹。”老夫人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句话也是信号。顿时,几个丫鬟上来抢人。就算是断气了,也必须留在姚家,这是姚家的颜面。
“我早就应该胡闹,至少,能够给我娘一个体面。”阑漪悲凉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无能为力的一幕。
“咳咳咳,咳咳。阑.....漪.....”
推搡之中,阑漪听到了宁琴娘的虚弱的呼喊声。
“慢着,二夫人说话了。”沛南伸手制止了那些丫鬟的动作。
“阑漪。阑漪。”这下听得清清楚楚。是二夫人的额声音。
“我看看。”姜大夫马上上前,探了探脉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脉象逐渐的平稳了,原来是因为二夫人久躺着,药效未曾发挥所致。刚才的推搡倒是加速了药效,这才是救回了一命。”
“娘。”阑漪一下子瘫在原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一瞬间,委屈,顺畅,所有的极端都经历了一遍,仿佛那一刻走完了一生。
时间那么长,又是那么短。